于是我在他胸口推了一下,趙煜風松開了我,臉漲紅到脖頸,嘴巴也紅,眼神困惑:“怎麼了?”
我搖搖頭,好好喘了兩口氣。
趙煜風又把我摟了過去,我略微走神,感覺出兩人唇齒間一股子橘子甘甜。
差不多得矜持了,我又推他一下。
趙煜風退開,停了一下,看著我臉好一會兒,復又湊過來,我順從,心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又推他胸口一下。
“你發什麼瘋!”趙煜風抓著我肩膀把我狂抖了兩下,眉毛擰著,一臉煩躁。
生氣了?是不是矜持過頭了?
“您別生氣,別生氣別生氣……”我連忙湊過去親他一下。
他板著臉沒有絲毫反應。
我繼續,我舌吻,我法式深……
趙煜風一掌按在我胸前,冷漠地阻止了我,一雙眼睛仿佛把我看透:“這又是誰教你的?欲擒故縱欲拒還迎?”
這可真是他媽的,我謝某不配有條活路是嗎?
“沒,沒人教……”我心虛道,看了看別的地方,再轉回視線來看趙煜風。
發現他還是那副能把人凍死的表情。
“這里好高,很危險的……”
他的冷氣讓我本能地想溜,我手撐在樹枝上,伸腿去夠下面的樹枝,他卻抓住我手不讓我走,冷哼道:“還學了什麼?露出來給朕瞧瞧。”
還扯我衣裳。
“沒了,沒了……別扯我衣裳!”我頓時就慌,在樹上脫衣服那我不成野人了嗎?我可是個文明的太監!我掙扎劇烈起來。
這一劇烈,樹枝一顫,身體一歪,人便從樹枝上摔了下去,摔下去的一瞬間我本能地抓了趙煜風的衣擺,于是兩個人都從樹枝上摔了下去。
“啊——!!!”我大叫。
趙煜風捂了我嘴,抱住我凌空打了幾個旋,我以為他要展示他的輕功絕技,沒想到還是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而且還是他先著地,背在地上撞了一下,濺起草屑無數,悶哼一聲,閉上了眼睛,我則落在他身上,毫發無傷。
“皇上你沒事吧?”我爬起,查看他傷勢,摸了摸身上倒好像沒發現什麼有傷的地方,只是他一直閉著眼睛,像昏過去了。
“皇上?皇上?”我搖晃他,狠狠地搖他,還是沒睜眼。我頓時有些慌了,心里冒出個不好的猜測來,抖著手指,放到他鼻子下面——沒有呼吸。
不是吧?這麼就死了?怎麼這樣?我短短地懵了一會兒,繼而反應過來,不能讓他死!
我捏開他嘴巴,深吸了幾口氣渡進去,而后雙手按在他胸口,回憶著大學軍訓時學過的急救知識,一下一下做胸外復蘇。
“皇上你醒醒,皇上你醒醒……媽的趙煜風你給老子醒醒!你他媽就這麼死了?你他媽的在樹上親什麼嘴?樹上是親嘴的地方嗎?啊?這下好了吧?你成了歷史上第一個因為和太監親嘴從樹上摔下來駕崩的皇帝!你高興了吧你!”
我一邊按一邊罵,又吸了口氣低頭給他渡進去。
“趙煜風你醒醒啊……你死了他們一定會懷疑我弒君的!你太惡毒了吧連死都要算計我!你別死行不行啊!雖然你很壞,可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死……馮玉照……玉哥哥……”
按完一輪還是沒有呼吸,我懷疑是按的地方不對,胸外復蘇是要按壓乳|頭兩點之間連線的中部,我在他胸口上摸索,手指找到兩點……
忽然兩只手迅捷用力地捉住了我雙手手腕!
我:“!!!!!!”
趙煜風突然直直坐了起來,像僵尸電影里起尸似的:“狗奴才你腦子里的漿糊這麼久了還沒倒出去?當面辱罵君王你該當何……”
下一個字應該是“罪”,但他視線落在我臉上的一瞬間,話音戛然而止。
“至于麼?哭得像親爹死了似的。”他換了句話說,甩開我的手站了起來,繼續沿著林子外的小路走。
我攥著袖子擦了擦臉,坐在地上發愣,心想他沒死真是太好了。
“跟上。”他走出一段距離,回頭道。
我起身跟在他屁股后面,心里又想他聽到我罵他,但好像不怎麼生氣的樣子,也太好了,可是他那麼摔下來竟然一點兒事都沒有?真是強到離譜,果然上帝是公平的,強則易折,所以趙煜風的小雞……
“唔!”
走著走著,趙煜風突然停住腳步回過身來,我沒收住腳步,整個人撞了上去,鼻子在他硬邦邦的胸口上撞了一下,有點兒疼。
“對不起皇上,奴,奴才罪該……”
趙煜風抓住我手,手指放在他手腕上,問:“感覺到什麼?”
我感受指尖下他的血管傳來一下一下的鼓動,不確定地答道:“脈搏?”
他點點頭,又伸手一撈,將我頭側按在他胸口上,說話聲通過胸腔傳來,帶著奇妙的回響:“聽到什麼?”
撲通——撲通——
“心跳。”我道。
“下次確定一個人死沒死,不能光靠呼吸,呼吸可以偽裝,但心跳不能。”趙煜風松開了我,又抓著我手按在他溫熱頸側,“摸這里也能感覺到,記住了不曾?”
我認真點頭:“奴才記住了。”
他繼續往前走,忽然于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處轉進了林子里,里面黑麻麻的,連月光也照不到,趙煜風才走進去了一會兒,就已經看不到人,我停了下來,不敢跟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