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溫高,存在感太強了,挨著他的時候我腦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南風館里看到的那一幕來。
長這麼大頭一回看見男人和男人的這種畫面,對我的沖擊實在有點兒大,腦子里努力去回想以前看過的毛片,卻只想起來模糊的一團影子,想到一半時南風館那一幕還會清晰無比地彈出來,附帶那白衣少年富有節奏的呻|吟。
“發什麼喘?吵得很。”馮玉照手掌摸上我胸口來,“不舒服?”
“沒有!”胸口被摸到的皮膚奇怪地發酥,我條件反射地把他手拍開了。
馮玉照:“我關心你,怎麼這也生氣!”
“什麼?我沒有生氣,好吧,我是有點兒不舒服……”我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又翻回來面朝他,“不知道怎麼的,身上熱……那烤雞會不會是只瘟雞?”
馮玉照瞪著我。
我忙道:“雞不瘟,是我瘟,我瘟。”
“我也吃了,若是烤雞的問題,我怎麼沒事?”
馮玉照手背碰了碰我額頭,繼而又掀開了被子,視線落在我褲襠上觀察。
“干嘛啊你!”我一驚,扯過被子蓋上。
“在南風館時,你是不是喝了桌上一杯茶來著?”他躺下了,語氣平靜,“那里頭有助興的藥,忘了攔住你了。”
第34章 一副要討債的樣子
“啊?那我怎麼辦?我,我我我……”我懵得很,誰能告訴我一個太監他中了藥他該怎麼辦?“那你呢,你喝了嗎?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冷靜?”
“我聞得出來,沒喝那兒的酒和茶。”馮玉照道,“你只喝了一杯,又是太監,喝了那茶也起不了興,只慢慢忍過去就行了,能睡得著嗎?”
“喝進我這太監的肚子里,浪費了那杯茶了。
”我哭笑不得,腿從被子里伸出來散熱,“好像更熱了,有點兒出汗,睡不著,不舒服。”
馮玉照:“別去想了,陪你說會兒話。”
我點點頭,努力忽視身上的不適感,好奇道:“你好厲害,怎麼聞出來茶里有藥的?”
馮玉照:“常有人給我用這個,飯菜里,酒水茶飲,熏香里,次數多了就記住氣味,聞得出來了。”
他臉上沒表情,我卻聽出端倪,他一定是不愿意給皇上當男寵,才會被用藥,他不舉說不定就是用藥太多導致的。
這個話題有點兒悲傷,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左右翻了兩下,身上燥熱感越來越重,也沒心思想新的話題了。
馮玉照聽我沒動靜,把蠟燭吹了。
我躺了一會兒,偷偷把被子掀開,手腳伸著散熱,又把中衣扯松袒露胸膛,以為這樣會好,結果過了一會兒,身上更不舒服了,這難言的奇怪感覺促使我去蹭了蹭被子。
然而皮膚摩擦被子的感覺更奇怪,讓我懷疑被子有靜電,瞬時不敢再動了,只安靜躺著忍受。
“謝二寶?”馮玉照突然出聲叫我。
他還沒睡著?我煩得連話也不想多說,蔫得很:“嗯……”
“你還好麼?”
“我不好,”我忍不住傾訴,委屈道,“哪個王八蛋弄出這種藥來害我這個太監……我難受……”
這事的解決辦法其實很簡單,可我現在他媽的是個太監,全身都感覺到了藥物的反應,偏偏那家伙一點兒變化也沒有。
從前有一只小雞,它聰明勇敢有力氣,活潑可愛又調皮,可是突然一天,它失去了它的圓形的兄弟,從此便失去了靈魂,蔫不拉幾的了。
小雞的故事不能細想,一細想,我鼻子就酸了,眼眶就濕了。
馮玉照:“怎麼還哭起來了?二寶?”
“我難受!”這燥熱煩人,我心情不好,脾氣也差了,“他們干嘛要往茶里放那東西!害得我現在覺都睡不著!給太監下|藥,缺不缺德?還是人嗎?”
馮玉照難得語氣平和:“他們也不知道會有個太監去那兒喝茶不是?”
我:“我還不能罵他們了?他們本來就都不是好人,從街上隨便綁人進去,不是人販子麼?人販子都是殺千刀的東西!”
“那把他們全殺了。”馮玉照道,“使兩個刺客去,只消半個時辰,雞犬不留。”
“不不不,還是算了。”我聽他像是認真的樣子,忙回身一手抓著他胳膊道,“里面也有好人,那些小倌肯定也是被抓進去的,還是報官讓官府處理比較好。”
“嗯,依你。”馮玉照道,“我胳膊上有東西?怎麼摸這麼久?”
“對不起!”
我飛快地縮回了手,兩只手抓在一起控制自己身體,腦子里卻全是剛才抓他胳膊時透過單薄中衣接觸到的感覺。
真的好熱,我想也許去泡泡冷水能好?可是冷水好冷,萬一感冒了怎麼辦,古代感冒也很容易掛掉的。
沒有辦法,只能慢慢熬過去,我是個太監,我沒有辦法解決這事。
“謝二寶,”馮玉照聲音突然就靠近了,在我耳后低沉地響起,“我碰碰你?”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碰我干什麼?”
馮玉照沒回答,片刻后,兩根手指捏上了我的一只耳垂,輕輕一捻揉。
霎時間一陣強烈的酥麻感快速由耳垂蔓延開來,我打了個哆嗦,喉嚨里打著轉地悶哼出一聲來。
馮玉照和我都愣住了。
這一瞬間空氣是尷尬的也是停滯的,兩人都沒說話。
他手指懸空似乎不敢再碰。
我靜了一會兒,小聲道:“挺舒服的,另一只耳朵……也來一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