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躬身把人放下,見殷離仍閉著眼,不由眉心一沉,捏起對方的下顎,果斷再次吻下去。
殷離的心里樂開花,坦然接受蕭沐給他渡氣。
只是不一會他就不滿足這種單純的唇齒相依了,他不由自主伸出舌尖,在蕭沐的唇上掃過,不一會就掌握主動權,渡氣變成了深吻。
蕭沐因這變故一愣,含糊道:“……阿離?”
殷離不肯松,旁若無人伸手按住對方的后頸,加深了舔舐撕咬。
一眾趕來的侍衛們見此情形立馬垂下眼,齊刷刷地背過身去。
只有茗瑞無奈嘆氣,他方才差點被嚇丟了魂。結果人家呢?不過是小夫妻鬧著玩呢。
害他瞎操心。
這麼想著,他扭頭沖眾人揮揮手,沒好氣道:“沒事了,都散了散了。”
卻在這時,蕭沐忽地顫了顫,沒忍住咳嗽起來,殷離忙止住動作,看著蕭沐慘白的臉,一雙唇都快沒血色了,額發都濕噠噠的往下淌水,他心頭嗔罵了自己一句胡鬧,連忙起身,“小呆子,冷不冷?”
此時已經是夏末了,湖水還是有些涼的。他沒什麼感覺,可小呆子怕是受不住。
蕭沐沒有余力回應,只是不住地咳。
殷離表情一肅,連忙扭頭沖茗瑞道:“備熱水!”
茗瑞亦反應過來,“別院有溫泉!”說時就往小徑上跑,“殿下跟我來。”
殷離不由分說將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蕭沐橫抱起來,大步跟著茗瑞走去。
至溫泉池邊,他三兩下把蕭沐的衣衫扒了,又把人抱進水里。
溫熱瞬間侵入肌理,蕭沐被激得打了個顫,渾身毛孔都舒展開,身體里的寒意被這熱氣一沖散,他很快就不咳了。
殷離眉心這才一松,“好點了嗎?”
蕭沐點點頭,見殷離還穿著衣裳,“你不脫嗎?”
殷離垂眼一看,方才顧著給蕭沐脫衣裳,自己倒忘了,他嬉笑了一下,“你想看?”說時慢條斯理地一邊緊盯著蕭沐的表情一邊寬衣解帶,露出緊實的胸膛后聲音曖昧地道:“夫君給你看。”
蕭沐:“?誰是夫君?”
誰的夫君?
殷離理直氣壯:“當然我是夫君了。”
蕭沐搖頭,“不對,你嫁給我,我才是夫君。”
“可我恢復了皇子身份,怎能再喊你夫君呢?”
蕭沐沉思,“好像……有道理。”
殷離竊竊一笑,摟著蕭沐的腰,“所以,既然我們是一對,而我又不能喊你夫君,所以只能你這麼喊我了。”
蕭沐卻反應過來,不解道:“可我也沒有嫁給你啊。”
太奇怪了。
明明對方是他老婆劍,他為什麼要喊老婆劍“夫君”?
殷離一噎,這小呆子竟然不好騙了。
他心思一動,決定耍賴,“你又不是沒喊過。”
“之前那是躲避追兵才不得已扮演夫妻的,而且后來也沒用上。”
殷離轉變策略:“就算是上次婚房的補償,你都答應了我重來一次,可既沒讓我掀蓋頭,也沒喊我夫君,你說話不算話。”
蕭沐嘴角蠕動了一下,上回他具體答應什麼都給忘了。但他向來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于是猶豫了一下,終于不情不愿地開口:“……夫君。”
“誒!”殷離應得極快,笑逐顏開地把人摟緊,將蕭沐的頭按在自己頸窩里,“記得以后都得這麼喊,知道嗎?”
蕭沐皺了一下眉,不是說只是補償嗎?怎麼成了以后都得如此了?
可是他方才在湖里大量運氣本就有些疲憊,眼下又熱氣蒸騰,很快他就被溫泉水泡得犯困,意識漸漸模糊,困意也越來越強烈。
算了,回頭再想吧。
這麼想著,他就著依靠在殷離肩頭的姿勢,陷入睡夢中。
殷離沒得到回應,只聽見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不由扭頭去看,卻見蕭沐已經睡著了。
他無奈嘆了口氣,“你睡得好快。”
他只得把蕭沐橫抱在懷里,準備帶人離開溫泉池。
可池水之下卻是是白花花的一片。
殷離能清楚地看見蕭沐光潔的脖頸,流暢精致的線條從下顎起,勾勒出漂亮的喉結線,又延伸至鎖骨窩,以及略顯單薄的肩頭。
看著看著,殷離的呼吸就有些沉,漸漸心猿意馬起來。
可眼前人卻睡得死,他泄憤似地輕輕咬了一下蕭沐的耳垂,“小壞蛋。”
這火星子,管撩不管滅。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都不濟事,蕭沐還不知是夢見了什麼,皺著眉鉆了鉆他的頸窩,身體也扭動了一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睡。
殷離呼吸一滯,渾身都僵了。
他抱著蕭沐在池邊呆坐了許久,待蕭沐都徹底睡沉了,殷離還是呼吸滾燙。
他終于閉了閉眼,將蕭沐的膝蓋并緊,低聲道:“小呆子,好好睡吧。”
*
蕭沐覺得自己好像坐在方才那艘小舟上,搖搖晃晃的,晃得他有點暈,耳邊是嘩啦啦的水聲。
他迷迷糊糊地睜眼,視線中是個模糊的人影,那人的脖頸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晃。
他眨了眨眼,恢復視線后,終于看清那是一只木雕吊墜,是他之前為了給殷離還魂雕的那只。
他張了張口,“……阿離?”
人影停下動作,啞著聲音道:“再等一下。”說時伸手把他的頭按進自己的脖頸里。
眼前一黑的蕭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