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疑惑:“別的?”
“夫妻之間……更過分的。”光是這麼一想,殷離便興奮起來,涌起要把人按倒的沖動。
蕭沐一愣,更過分的?就是上次對方說的要命的那種嗎?
他吃了一嚇,雖然不知道對方說的具體是什麼,但還是本能搖頭,他這幅身子骨太弱了,可經不住這麼折騰,屆時萬一他早死,還得以游魂姿態留在這個世界等他的劍靈,這……不好吧?
見他拒絕的臉色,殷離有些躁意,為什麼他們不能更更親密一點?他恨不得能將面前的人吞吃入腹,血肉交纏。
便見殷離看著蕭沐微微瞇起眼睛,眸子里染上一層晦暗之色,那眼神活像一頭聞見了血腥味的狼,舌尖在犬齒上掃過,心頭那咆哮的野獸就要沖出牢籠。
蕭沐直覺感到危險,忙道:“不……”話音未落,正好一陣夏末清晨的涼風吹來,他立刻喉間一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這幅身子骨對季節及其敏感,夏日雖然熱,卻是最好過的,一旦天氣沾染些涼意,他的咳嗽便愈演愈烈。
這還只是清晨的一點點涼風罷了,到冬季會更加難熬。
見蕭沐的咳嗽止不住,殷離原本勢在必得的神色頓時一變,什麼心思都沒了,連忙替蕭沐撫背順氣,又將人攙扶到一旁圈椅坐下,握著蕭沐的手,擔憂問道:“怎麼樣?要不要喊府醫來?”
蕭沐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又連咳了好幾聲,才堪堪緩過一口氣,“不必了,看了也是一樣,左不過是開些補藥罷了。”
殷離眸色一沉,所有旖旎的心思霎時散了個干凈。小呆子這樣幅身子,他還想在什麼?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把蕭沐的身體養起來,這麼想著,他下定了決心,就算把整個大渝翻過來,他也要找到能治好蕭沐的大夫。
然而話雖如此,從前蕭王府又何嘗沒有嘗試過廣招天下良醫?卻都是無功而返,否則又怎會有他沖喜一事。
殷離心底一嘆,在蕭沐身前半蹲下來,握緊了對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著,“你放心,我一定為你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你會長命百歲的。”
聽見這句鄭重其事的誓言一般的說辭,蕭沐心頭震動,他欲言又止,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殷離,上回他爆發修為,筋脈寸斷后又被重新接了回去,如今身體恢復后,他發現自己的筋脈竟被徹底打通了,從此道胎釋放修為已暢通無阻,只要控制在身體資質的上限內,就不用再擔心爆體而亡。
所以只要他愿意,道胎始終能吊著他的一條命,真要說起來,他和常人相比無非也就是身子骨弱些,金貴些罷了。
看見殷離的神色,蕭沐知道對方是在關心自己,于是安撫道:“找不到也沒關系,我且死不了。”
“可是十年八載太短了。”殷離仰頭望著蕭沐,伸手撫摸對方的額發,眸中執著的神色一閃而逝:“我要跟你一生一世。”
蕭沐一愣,什麼十年八載?
他說過自己只能活十年八載嗎?
蕭沐絞盡腦汁回想,終于想起,當時他以為殷離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為了讓對方早日與情郎團聚,故而謊稱自己只能活十年八載。
所以,殷離這是信了他那時的話?蕭沐不由有些心虛。
可他怕若是說實話殷離會生氣,便支吾了一下,“其實……我覺得我的身子好多了,也許能活挺久。”
卻見殷離眸色一柔,“是嗎?”說時俯身輕吻了一下蕭沐的手指。
這小呆子,自己的身體都這樣了,還在安慰他。
這麼想著,他的心尖更是一軟,輕輕捏了一下蕭沐的臉頰,“我一定會想法子的。”
見殷離如此執著,蕭沐不知為何咽下了含在嗓子眼里的話,只心虛地“嗯”了一聲。
還是另找機會跟阿離解釋吧。
蕭沐把話題一轉,“倒是你,最近這麼嗜睡,要不要看看大夫?”
殷離聞言,瞳仁一動,忽然抱著蕭沐把頭埋在對方懷里鉆了鉆:“是啊,我最近老做噩夢,都睡不好。”
蕭沐連忙拉過他的腕子把脈,半晌后疑惑:沒問題啊。
難道是他水平不濟,看不出來?于是他對茗瑞道:“請太醫來看看。”
茗瑞應聲稱是就要離開,卻被殷離連忙阻攔,“這點小事不用請太醫。”
殷離說彎了彎嘴角,“我覺得我應該就是太悶了,散散心就好了。”
蕭沐覺得有道理,淡淡道:“不如你去王府別院散散心?最近天氣好,確實應該多走走。”
殷離臉一垮,抬起頭來怒視蕭沐:“那你呢?”
蕭沐:?
他一臉的不明所以,“我在家練劍啊。”
自從一劍斷水傷了身子后,他就沒怎麼好好練劍,后來又忙于給殷離輔導,最近身子終于養好了,他當然要抓緊這個機會把從前的份都找補回來。
而且因為殷離上次胡亂發脾氣,追光劍身上的痕跡還在,他還沒來得及修補。
殷離氣鼓鼓把蕭沐一把拉起來,“又是劍!那我呢!你眼里都沒有我的嗎?”
蕭沐皺眉疑惑了一下,眼里有人是什麼意思?
他想了想,認真回答,“當然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