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目光晦暗,壓著蕭沐的腰往自己腰上靠,呼吸沉重,啞聲道:“不夠。”
話落,他也不等蕭沐反應,便將對方后頸一壓,仰頭吻上去。
這個吻足具侵略性,更像是野獸般的撕咬,且有些突然,蕭沐呆愣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隨著殷離擺脫公主的身份,有什麼東西也隨著那層偽裝一同被剝離了,顯露出這個人身上原本的霸道來,充滿野獸般的氣息。
二人旁人無人難分難舍地唇齒交纏著,茗瑞一把捂住已經呈呆滯狀態的侍衛長的眼睛,隨后十分識趣地沖在場侍從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侍衛長被茗瑞推著離開了院子,目露忡怔。
原來他們家世子爺這麼癡情,就算五殿下是個男人也不介意。
這才是真愛啊!
蕭沐的唇角被咬得生疼,發出一聲嘶。
殷離聽見這聲終于松開對方,眸色仍是晦暗無比,望著蕭沐被咬成殷紅的唇瓣,紅色與皙白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比起原本的桃花花瓣,更像是艷紅的牡丹,他的拇指在對方唇角摩挲了一下,“疼嗎?”
蕭沐搖搖頭,“不疼,但你能不能不要用咬的?”
他都不能好好輸送靈氣了。
殷離俯首在他脖頸間悶悶地嗯了一聲,摟著蕭沐腰的掌心又緊了緊,親吻已經不足以緩解干渴了,他想要更多。
蕭沐皺了一下眉,便聽見殷離聲音暗啞地在他耳側道:“小呆子,我想……”
話音未落,傳來一陣夜梟聲。
殷離皺眉,平息了一會后才壓下心中蒸騰的欲望,沉聲:“十四,出來。”
一個人影悄然落地。
蕭沐再次感應到了似曾相識的氣息,上回在驛站里,他也從殷離的暗衛身上感應到了同樣的氣息,只不過當時忙著處理刺客與吳晉的事,他便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這些暗衛很像是阿黎身邊那群人。
來人垂著首,看不清面容,只欲言又止地道:“殿下……”
“有事直說,不用避著蕭沐。”
二人還是保持著相擁的坐姿,十四不敢抬頭,只在心頭暗道沒想到被他猜對了,蕭沐還真喜歡男人!
“殷嗣得了癔癥神志不清,時常瘋言瘋語,陛下今晨在朝堂上宣布要廢了太子位。”
殷離點點頭,其實殷嗣這個太子早就名存實亡,如今人既然瘋了,最后一點阻力也消失,廢太子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只不過……
“是真瘋還是假瘋,你們去試探一下。”
十四應聲稱是,又道:“原本陛下還要廢皇后,云陽明極力阻攔,陛下……讓步了。”
殷離一手勾著蕭沐發絲在指尖打圈,淡淡道:“云陽明沒死,皇后就廢不了。”
但皇后被奪了鳳印,又幽禁坤寧宮,實際上與被廢無異,不過掛了個皇后的虛銜,給云家留個體面罷了。
眼下執掌六宮的是他母妃,算是實際意義上的后宮之主。
皇后如今算是被捏在了他母妃手里,就算他母妃什麼也不做,看著仇人凌駕于自己之上,皇后也必定會活在恨意與屈辱中,生不如死。
十四匯報完畢,卻杵在原地沒動。
殷離挑眉看他,“還有何事?”
十四頓了頓,欲言又止道:“殿下,阿七他……”
殷離眸子微沉,“你該知道他是顆死棋。”
只有阿七以皇后的名義威脅了監正,才能迫使監正承認奉皇后旨意篡改天象之說。
十四的腦袋垂得更深,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卻見殷離頓了頓,又道:“阿七這個身份必須死,但能不能偷梁換柱就看你的本事了。”
十四聞言眸子一亮,語氣也輕快了,“是!”
話落,影衛的聲音便消失在眼前。
蕭沐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什麼偷梁換柱?”
殷離眸子一動,“想知道?”他說時點了點自己的嘴,又眨眨眼示意。
蕭沐恍然,這是又要碰嘴了,他有點疑惑,老婆最近不論干什麼都要跟他碰一下,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但他還是很配合地在殷離唇上啄了一下。
殷離意猶未盡,但還是開口道:“找個相貌相仿的死囚把人換出來就行,不過阿七再不能做暗衛,這輩子只能遠離盛京,隱姓埋名了。”
蕭沐恍然大悟,“也挺好的。”
殷離一笑,“一輩子躲躲藏藏,過往認識的人一個都不能靠近更不能接觸,挺好?”
“做你的暗衛不也沒有自己嗎?”
殷離一愣,啞然失笑,挺有道理的。
暗衛只有編號沒有名字,還真不好說到底是留在組織里好,還是換個身份浪跡天涯的好。
“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蕭沐想了想,這個問題在心里放了好久,忍不住了。
“為什麼你身邊的那些暗衛,我好像都見過?”
其實不是好像,而是他能確定,殷離的這些暗衛就是阿黎身旁的那群人。
蕭沐想不明白,那群人不是太子的人嗎?太子的人在老婆身邊做暗衛?難不成想對殷離不利?
可他們又明明對殷離沒有殺意,這一點他也很確信,甚至阿七甘冒生命危險幫殷離做局,怎麼看都不像太子的人。
這些矛盾點令他眉頭緊鎖,實在想不明白,但還是看著殷離認真地提醒道:“老婆,我之前見過他們,他們都是太子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