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又對侍衛長道:“你保護好殿下。”
殷離扯著蕭沐不松手,“我要跟你一起。”
“可是柴房危險。”蕭沐想走走不掉,有點心急,再不趕去怕是吳晉要出事了。
殷離早就安排好了,只要那些黑衣人敢進柴房,絕對一個都跑不掉,但他沒說,而是扯了扯蕭沐的衣袖:“我會功夫,可以保護好自己的,世子,讓我陪你吧。”
蕭沐看著殷離,想起從前世起追光就總是護著他,不由心下一陣感動,老婆真好啊。
這麼好的老婆,他必須要看好了。
他雖然眼下身子弱,但僅憑劍術對付幾個宵小應該還是夠了。
大不了,再爆一次修為。
這麼想著,他終于點點頭,拉上殷離一同往柴房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叮囑道:“一會你躲在我身后,我會護好你的。”
殷離垂眼看著蕭沐疾步如風,還緊緊攥著自己的手腕,唇角翹得壓不下來,用力點頭。
待到了柴房外,遙遙便傳來陣陣慘叫聲。
蕭沐一驚,率府兵們急急沖上前去,卻見柴房的房門大敞著,門口已經躺倒了一地黑衣人,還不斷有人影從門內被踹飛出來,重重落地。
蕭沐將殷離護在身后,侍衛長則率眾先沖了進去。
卻見柴房內已是一片狼藉,除了躺倒遍地的黑衣人,還有數道人影正纏斗著。
其中幾人還穿著王府侍衛的服飾。
而柴房的角落里,一個身著囚服的人影正縮在草堆中瑟瑟發抖。
一個漏網之魚趁著一個空檔,拔刀向那人影刺去。
吳晉眼見銳利的刀尖眨眼就刺到了面前,嚇得驚叫一聲,雙眼瞪大,心臟都快停跳。
千鈞一發之際,那刀尖在幾乎要刺穿他的眼珠時卻忽然停住了。
黑影被一道利刃從后貫穿,須臾,刀柄哐當落地。
黑衣人倒下后,露出身后一個身著府兵服制的身影。
吳晉死里逃生,呼吸停滯了幾息才緩過神來,驚出一身冷汗后大口喘氣,癱坐著的青石地面已經被洇濕了一片。
蕭沐聽見這一聲驚叫,奪門而入,正看見這一幕。
殷離跟著進來,一眼就看見了易容成府兵的鉉影衛們,不消片刻功夫,黑衣人悉數倒地不起。
侍衛長還沒怎麼出手,戰斗就結束了,不由詫異環顧四周,又看一眼已經收刀入鞘的幾名眼生的府兵們,不由目露疑惑,他們王府何時出了身手這麼好的侍衛?他竟然不知道?
侍衛長目露狐疑,問道:“你們幾位是……”
殷離解釋道:“他們是保護我的暗衛,我讓他們打扮成府兵的模樣看守吳晉,加強防范。”
蕭沐恍然,“原來公主早有準備。”他說時眨眨眼,疑惑道:“既然公主有暗衛保護,方才為何不說?”
早知道有暗衛,他至少不用時刻擔心,緊緊護著公主了。
侍衛長聞言卻是驚出一身冷汗來,公主竟然有暗衛?而他做了王府這麼久的侍衛長,竟然毫無察覺!
殷離聞言一噎,說了還怎麼名正言順粘著你啊?
他清了清嗓子,連忙解釋:“我把影衛都安排到柴房來了,就沒人保護我了呀。”
蕭沐哦了一聲,認真地道:“雖然吳晉是朝廷欽犯,但殿下的性命更重要,今后還是不要如此冒險了。”
殷離心下一暖,“世子是關心我嗎?”
蕭沐坦然道:“當然。”心說你是我老婆的靈體,我當然關心你了,要是你出了事,再來一次轉世,我上哪找你去?
殷離目光里泛起了波瀾,心頭小兔子亂撞,他連忙扯開話題掩飾內心雀躍,對影衛道:“留個活口。”
易容了的十四應聲稱是,環視一圈后,提起其中一個昏迷者的衣領,一巴掌呼上去,直接把人扇醒了。
那人一睜開眼,立刻就要咬牙,卻被十四單手撬開牙關,另一只手伸進嘴里掏了一會,片刻功夫掏出一顆毒藥。
十四捏著那顆從后槽牙翻出來的黑漆漆的藥丸,嗤笑一聲,“下次,換個地方藏藥。”
殷離從角落拖出一張胡凳往地上一放,示意蕭沐落座后道:“沒有下次了,讓他開口說話。”
他說完,瞥一眼仍縮在角落發懵的吳晉,“你好好聽著。”
吳晉心頭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公主要他聽什麼,就聽見那黑衣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十四的刀尖直刺入那黑衣人的膝蓋骨里,還不住地翻絞,大量血液噴薄而出,疼得黑衣人渾身抽搐不已。
殷離抱臂冷眼看著那黑衣人,“誰派你們來的?你們的目標除了吳晉還有誰,一五一十說了,我就讓他停手。”
黑衣人已經頭冒冷汗,面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卻是牙關咬緊,不肯吐一個字。
殷離擰眉,冷哼一聲正欲讓十四繼續。便聽蕭沐道:“殿下,我來吧。”
殷離聞言忽然想到了什麼,心頭一緊。
糟糕,酷刑當前面不改色地審訊,他這個柔弱不能自理的賢良世子妃人設是不是崩了?
先在找補還來得及嗎?
他訕笑了一下,“我其實……”他正想說點什麼補救,卻見蕭沐站起身來,朝十四走過去。
只見蕭沐按住了十四手中的刀柄,正準備動作時,忽地扭頭對殷離道:“接下來場面可能有點血腥,殿下不如去外面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