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距水面數丈開外,因著月光照耀,那背影的身材曲線在他眼中一覽無遺,玉骨冰肌下是充滿力量感的胸腹肌群,在水光照耀下的如雕塑般健碩飽滿。
從側面看去,微微隆起的胸肌更是令人血脈賁張。
蕭沐愣愣看了一會,由衷點評:是個修行的好苗子。
好好教,問鼎此方世界應該不成問題。
殷離清洗完畢,轉身往岸邊走來,冰涼的河水在他起身時發出嘩啦的落水聲,水珠隨著他的走動沿著胸腹肌肉往下流淌,勾勒出道道水痕,折射著點點微光。
殷離剛走出幾步,就頓住了。
不遠處的樹下正坐著一人,那人一襲青衫屈膝而坐,手上握著一把劍直挺挺地杵在地上。
二人的視線撞個正著。
殷離瞳孔劇烈震顫了一下,下意識迅速轉身,心跳快得不像話。
那病秧子怎麼這麼快就來了?連鉉影衛都還沒到。
方才看對方還慢悠悠地在路上閑逛,他估摸了一下時間足夠這才下水清洗,沒想到對方竟然來得這麼快,是……迫不及待要見他嗎?
摸了一下側臉,確定人皮面具還好好地戴在臉上,殷離微微松下一口氣。
此時的他赤足站鵝軟石鋪就的河岸上,身后傳來蕭沐的聲音:“你洗好了?”
他支吾地嗯了一聲,仍背對著蕭沐。
修長挺拔的背影就在面前,蕭沐就著月色,幾乎能看見細細的水漬沿著蝴蝶骨和脊椎往下滑落,落在腰窩處匯聚大顆的水珠,直到盛不下,便沿著腰線砸落在地,洇濕了鵝卵石。
殷離不敢回頭,只微微側臉道:“幫我遞一下衣服。
”他說時,水滴沿著下巴滑落,滴落在肩頭。
蕭沐晃了一下神,側過臉,才見樹下堆放著衣衫鞋襪。
他隨手撿起白色的里衣走上前,從殷離的背后遞了過去。
“就這麼濕著穿衣裳,對身體不好。”蕭沐提醒。
殷離看著一只玉白的手拿了他的衣裳從身后遞過來,他一邊接過一邊道:“我用內力烘干就是了。”
“這可不行。”蕭沐反對:“一會你要陪我練劍,怎麼能如此浪費內力。”
萬一打了一會就沒力氣了,而他還沒盡興怎麼辦?
不等殷離開口,蕭沐的掌心便貼上了對方的后背。
殷離身體一僵。
隨后便感到一股股熱流隨著蕭沐掌心的位置為中心,開始輻射蔓延開來。
冰冷的身體甫一沐浴在熱流下,他像是過電一般打了個激靈,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蕭沐的掌心緊貼在后背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一陣陣暖風吹得殷離呼吸漸促,渾身血液沸騰。
不消多少,身上的水漬就被烘干,而燥熱卻沒有停止,殷離整個人紅得像只蝦子,他垂首一看,不知看見了什麼,登時瞪大了眼,面紅耳赤,手忙腳亂地穿上褻褲。
動作間,里衣落在了地上,他正伸手去撿,卻見視線里一只手伸過來,先他一步將衣衫撿起,二人同時抬頭,四目相對。
殷離的腰帶還沒束緊,上身還光著,被蕭沐這麼一看,登時整張臉都燒起來了。
若非他戴著人皮面具,蕭沐一定會看見他一向粉妝玉砌的面容紅得像烙鐵。
蕭沐見對方發愣,疑惑歪了一下腦袋,隨后將衣衫抖開,披在殷離肩頭。
就在此時,影衛們紛紛到場。
阿七帶著人,剛到河邊就看見眼前一幕。
他們家殿下半光著身子,只一件中衣披在肩頭,手上還攥緊了褲腰帶。
阿七登時雙目赤紅,二話不說拔劍而出,指著蕭沐怒道:“你都干了什麼!”
一眾影衛們義憤填膺,一窩蜂地沖了上去。
殷離本欲阻止,但看蕭沐漆黑的眸底燃起星火,躍躍欲試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于是,響水河畔響起一片廝殺聲。
殷離一面看他的影衛們被蕭沐吊打,一面慢悠悠地穿著衣衫。
待到眾人都被打趴在地,殷離亦扣好了最后一顆腕扣。
隨后瞥一眼倒地眾人,不以為然道:“不自量力。”
躺倒在地的阿七欲哭無淚,紅著眼眶指著蕭沐道:“主子,他……他輕薄……”
話音未落,一掌拍在了阿七腦門上,“我剛剛只是在洗澡而已。”殷離沒好氣道。
不過好在影衛們適時沖出來吸引走了蕭沐的注意力,否則殷離真不知道自己只穿著一條褻褲會不會被蕭沐發現……
阿七一愣:“洗……澡?”
蕭沐聳肩,“沒關系,反正都得挨一遍。反倒是方才他們義憤填膺,激發出不少潛能。”
蕭沐有些驚訝這群刺客進步的速度,恐怕這些刺客自己都不知道他們進步有多大。
這樣的刺激多來幾次才好。
說完,蕭沐又目光興奮地對殷離道:“你準備好了嗎?”
殷離愣了愣,蕭沐這一幅躍躍欲試,眸子里光芒閃爍的模樣,似乎只有身為刺客時他才看得見。
若換作公主身份,這呆子在他面前便總是神色淡淡,平靜又無趣。
他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垂首瞥一眼手中劍,搞了半天,他還是沾了劍的光?
這病秧子對陪練都比對公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