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紛紛用力點頭。
“那都是面上的事。你們道太子為什麼會被抓住人證,還不是因為那張棟之最后反咬一口。可那張棟之是何人?不就是蕭沐曾經救下過的人嗎?他手下的幕僚,反倒成了太子陷害蕭沐的幫兇,你們信麼?”
眾人都是一愣,“好像是有些蹊蹺。”
有人疑惑道:“可張棟之不是因為被太子挾持了他的幼子才被迫幫太子的麼?聽說他幼子是被五公主的人救下了,這才臨陣倒戈。”
那小公爺冷笑一聲:“阿離一屆弱質女流,手下沒有一兵一卒,如何查到的?又是如何救下的他幼子的?也就你們信,這不過是蕭沐假借阿離的名頭干的罷了。”
那小公爺故作神秘地道:“我告訴你們,這事從頭到尾就是蕭沐設的反間計,故意讓那張棟之假意配合太子,做了局讓太子往坑里跳呢,你們等著吧,御史臺已經在起草折子了,不日就要重審此案。”
眾人做恍然大悟狀,有人歪著腦袋誒了一聲,“那這跟五公主是不是被迫的有什麼關系?”
那小公爺神秘兮兮地看一眼眾人,冷嗤了一聲:“這蕭沐心機這麼深,誰知他用什麼手段困住阿離了?要知道那可是阿離啊,誰能讓她折腰?”
眾人紛紛頷首,有人道:“不錯,五公主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寧折不彎,當初她被迫嫁入王府,我爹還猜王府必然要見血光呢,不是蕭沐死就是……”
那人說著說著,便見眾人都抬起了頭,向同一個方向看去。
他順著視線一望,便見五公主正身著一襲暗紅色騎裝,提著馬鞭抱胸站在眾人后面,他連忙住了口,還干咽了一下。
便見殷離歪了一下頭,微揚下巴,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不說了?”
小公爺目光上下打量一臉殷離,堆起一張笑臉,“阿離,我剛剛還想過去跟你打招呼呢,這不看你在忙……”
“小公爺。”殷離微微瞇眼,“你方才說的那些話,是聽誰說的?莫不是……國公爺?”
小公爺誒了一聲,故作疑惑,“什麼言論?我說什麼了嗎?”說完又嘿嘿笑,岔開話題:“阿離,一會你也要上場吧?我跟你組隊怎麼樣?”
他說時拍拍自己的胳臂,“我現在可厲害了,絕不拖你后退。”
殷離目光犀利地掃了對方一眼,國公爺便是云皇后的母家大哥,隆景帝的妻舅,原本皇后那頭的人,王妃并沒有邀請,奈何這位小公爺是個紈绔,盛京里哪有熱鬧就往哪鉆。
更休說有他殷離在的地方,除了皇宮與王府進不去,這小公爺是一定要來湊這個熱鬧的。
來了也好,讓殷離聽見了這番言論,立刻就能猜到是皇后的手筆了。
殷離心中冷笑,皇后果然不甘心太子失去監國大權,意圖控制輿論進行反擊了。
云氏手中有御史臺,滲透翰林院,向來攪弄朝堂風云,控制輿論都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他從出生起,就迫于皇后對母妃的打壓,以及所謂的災星傳聞,迫不得已以公主身份存活下來。
那災星言論,以及后來國師所謂的沖喜之說,背后都與云氏的推波助瀾脫不開干系。
如今,在見識了真正的蕭沐與蕭王府后,他也開始懷疑那些聲稱蕭沐多智近妖,心狠手辣,蕭王府有不臣之心的傳言也是拜云氏所賜了。
不,不是懷疑,是幾乎可以肯定。
殷離瞥一眼小公爺,嗤笑:“厲害?春獵授獎時我可沒瞧見你。”
小公爺聞言倒顯得更委屈了,訴苦道:“別這麼說嘛阿離,獵場上我光顧著找你了,都沒來得及打獵。打來的那點小東西拿不出手,怕我爹責罰根本不敢露面。奇怪了那時候你跑哪去了?我都快把方圓百里掘地三尺了都沒找著你,按說能獵到那麼多獵物,我不可能發現不了你啊。”
殷離眸色一暗,心說你當然找不著我了,當時我跟著蕭沐,后來提前出圍又顧著跟皇后斗法了。
其他公子哥也都湊上來,“殿下,待會雙人馬球跟我組吧?”
一眾人將他團團圍住,都聲稱要跟他組隊,殷離表情驟然冷淡下來,正欲拒絕,卻轉臉看見不遠處還坐在原地看表演賽的蕭沐,那模樣看起來專注又認真,看都沒往這邊看一眼,仿佛完全沒察覺到自家世子妃已經離開了好半天。
殷離皺了皺眉,心里有點煩悶,這呆子,竟半點也不在意他。
他咬了咬后槽牙,耳邊再傳來眾人嘰嘰喳喳的聲音,他瞥一眼這群公子哥,忽然心生一計,壓低了聲音道:“大聲點。”
一眾紈绔一愣,面面相覷了,這是誰的聲音大就選誰嗎?這麼想著,眾人心領神會,紛紛毫不猶豫地大喊起來:“阿離/殿下!跟我組隊吧!我絕不拖你后腿!”
周遭許多人都被這動靜吸引,扭頭看了過來,殷離卻仍是只能看見蕭沐的后腦勺跟小半張側臉,不由眉心揪得更緊。
這病秧子,平時不是挺耳聰目明的嗎?怎麼這時候聽不見了?
他的視線牢牢盯著蕭沐,又道:“沒聽見,再大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