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直接道, “嗯,我的計劃是,這首歌里,謝游彈鋼琴,我唱,不加其它的任何伴奏和編曲。”
“我——”孟遠聲音卡了殼,他伸手松了松衣領,有些焦躁,“等等,我先理理,謝總彈鋼琴?對,對,謝總會鋼琴,從小就學,還是勒托音樂學院的學生……不對不對,重點是,你們兩個合作?”
余年笑得開心,“嗯,沒錯,我們合作。到時候標注的就是,詞曲及演唱,余年。鋼琴,謝游。”
“這一波,會是怎麼的血雨腥風……”孟遠喃喃兩句,忍不住道,“小祖宗,你這是不鳴則已,一鳴就要搞大事?”
余年搖搖頭,“我知道分寸的。”
聽余年這麼說了,孟遠糾結半晌,干脆不想了,“隨你隨你,我是管不了了!”他又換話題道,“柔柔跟你說了吧,網上又開始車轱轆一樣,新一輪的亂帶你節奏了。”
余年拿著菜刀,將小番茄切開,回答,“柔柔姐說了,大家的聯想能力都非常厲害。”
聽余年語氣清清淡淡的,但孟遠設身處地,知道任誰遇上這種事,被亂七八糟編排,心里肯定都不會太舒服。他勸慰道,“按照你說的,我已經把熱度壓下去了。但你最近沒怎麼露面,熱度也高得厲害,再加上你青山余氏的顯赫家世,撿漏巔峰的事情,還有砸錢買東西的手筆,你不炒人設,也已經成了人設模板。
重點是,你現在三百六十度,都沒有什麼明顯可以指摘的地方。所以想黑你的人,扒拉來扒拉去,也就只有你父母這個點可以發揮發揮了。我的意思就是,那個……你別太在意啊。”
知道孟遠是擔心自己,余年笑道,“嗯,我知道的。
不過我看見論壇和微博里,不少評論都差不多,是水軍?”
“嗯,很大幾率是,至于你得罪了什麼人,我合計了一下,太多了,數不清。”見余年驚訝,孟遠大笑,“人紅是非多不是虛的,最頂尖的就那麼一塊蛋糕,誰都想舀一勺,你占了,別人能吃的就少了。反正圈子里多得是想把你踩下去的人,發現你有可以攻擊的點,說不定背地里個個都在使勁兒。”
他挑眉,“采訪一下,成為眾矢之的,感覺如何?”
余年配合道,“嗯,感覺非常好。”
和孟遠說了過兩天就回寧城,余年掛斷視頻,將牛排放進了鍋里,“滋”的聲音,熱氣和香味一起騰起,雖然在陌生的城市里,卻好像有了家的味道。
晚上開了紅酒慶祝,余年酒量很一般,腦子昏昏蒙蒙的,洗了澡出來,他裹上黑色的真絲睡袍,半濕著頭發,就去書房找謝游。
見余年過來,謝游掛斷通訊,張開手臂,任余年坐到自己大腿上。鼻尖是沐浴液的香氣和淡淡的酒氣,謝游托著懷里人的下巴,輕柔地吻了吻,見他眼眸迷離的模樣,啞聲道,“去洗澡了?”
“嗯。”余年下意識地往謝游身上貼,他睡衣系帶松散,隨著動作,鎖骨和大片的胸膛都露了出來,白晃晃地刺眼。沒注意到謝游微深的眸色,余年有些不耐地在謝游身上蹭了幾下,總覺得怎麼都有些不舒服。
“謝游……”
“嗯?”
余年半垂著眼睫,膚色沾著淡粉,紅酒的后勁兒上來了,又洗了澡,他手腳發軟,都沒什麼力氣。一只手松松地攥著謝游的衣服,余年說話的尾音很輕,“癢,撓一下……”
謝游沒說話,看著這般模樣的余年,他耳尖微紅,手卻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從松散的腰帶進去,貼著余年的后腰,“這里癢嗎?”
“上面一點,嗯……左邊,再左邊,對,就是那里。”
癢的位置被輕輕撓過,余年舒服了,湊過去,獎勵地親了親謝游的喉結,還用舌尖掃了一下。笑意盈眼,余年一臉的滿足,“不癢了,很舒服。”
謝游貼在余年窄腰上的手心發著燙,他聲音低醇沙啞,“年年。”
手臂圈著謝游的脖子,余年呼吸溫熱,用鼻音應道,“嗯?”他此時懶懶散散的狀態,和平時有很大的不同——眼尾沾著微紅,淚痣秾麗,眼里像是揉碎了波光一般,挨挨蹭蹭的模樣,更像是毫無戒心地安穩待在謝游懷里撒嬌。
被這聲回應撥動了最后一根弦,謝游把余年抱著放在了辦公桌上,一手穩著余年的后腰,一手托著余年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下去。
余年有些發暈,但明顯能辨別出來,謝游這一次的親吻和從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更加具有攻擊性和侵略意味,要將他拆吞入腹一般。他呼吸喘促,下意識地想往后退,沒想到謝游手上用力,嘴唇也嚴密地壓下來,吻得更深了。
周遭的氧氣都被掠奪殆盡,余年攥著謝游衣服的手指脫了力,松開來,下一秒,手就被謝游反扣在了桌面上。他整個人雙腿無力地張開,因著謝游親吻的動作,仰著下巴,露出了脆弱的喉結,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所有都毫無保留地交付了出來。
窗外夜色已經全然籠罩下來,水波蕩漾的河面倒映著點點燈光,房間里能隱隱聽見水流聲。
余年餓了,謝游是第一次喂他吃米糊,開始時掌握不好力道,勺子太大,總是喂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