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年坐直,“您請說。”
“我想你應該知道,二三十年前,家里曾經起過一場大火,燒了不少寶貝。”
余年點點頭,“我聽我外公說過,好幾套孤本都在火海里成灰了。”
“對,我父親因為這件事,在祠堂的祖宗牌位前,連著跪了好多天,并發誓一輩子不沾葷腥,用來贖罪。但前幾天,這件舊事又被翻了出來,我那個愚笨的大哥坦白,說當年的那把大火,是他放的,目的是為了偷出藏在家里的一份竹簡。”
余年眉心一跳,“竹簡?”
“對,就是竹簡。我家里遵循守舊,家業都是傳嫡長,所以家里有這份竹簡,除了我大哥,旁的人都是不知道的。而大火后,父親誤以為竹簡已經被燒成了灰,痛心疾首,十分自責,再沒提過。”
“那這一次怎麼?”
“因為我那愚笨的大哥,時至今日,才發現自己被人騙了!他年輕時喜歡賭,欠了賭債,有人給他支招,讓他把家里一個東西偷出來,賣了換錢。于是我大哥當真將竹簡偷了出去,轉眼就賣給了一個外國商人,拿到的錢又用去賭,沒多久就輸完了。
結果這幾天,我大哥知道消息,說那份竹簡要上拍了,起拍價格,何止我大哥到手的錢的百倍!他才知道受騙,把這件事抖落了出來。”
孫若拙面有愧色,嘆息道,“這件事本是我孫家人做的混賬事,但實不相瞞,我們家現在家財不多,也就勉強度日,聽到上拍的消息,也是束手無策。”
余年明白過來。孫家沒錢,沒辦法再將竹簡買回來,所以才把消息告訴別的人,寄望于別的人,或許能將東西買回來。
這種事不是沒有,一個家族一代代傳下來,子孫后代不可能都是好的,連皇帝傳江山,都會亡了國,更別說其他。
余年沒胡亂應下,而是問道,“請問這份竹簡的全名是?”
孫若拙愈加羞愧,“《國書》。”
余年瞳孔微縮,心跳都漏了一拍,“國書?”
十五號,最新一期的《藏寶》節目播出。節目還沒播完,#余年腕表#這個tag就上了熱搜。
“——#余年腕表#我特麼看節目就是純為了看年年的顏,看著看著總覺得哪里不太對經,等我再仔細看,哦,年年手腕上戴的表換了!以前都是戴的歐慕的表,代言人嘛,哪兒哪兒都代言,分內之事,但今天一看,咦,換了一塊江詩丹頓!再一看,臥槽,謝游買熱搜炫耀過的那一款!我特麼人有點不好!”
“——#余年腕表#年年戴的表,和謝游的表,一模一樣!大概,有錢人的審美都差不多?”
“——#余年腕表#誰還記得,曾經有狗仔說,一個不小心,拍到過余年和謝總從御覽會所一起出來,雖然我到現在都覺得,他們應該是約著去打架的。但為什麼我這心里,總覺得不太對勁兒呢?”
“——#余年腕表#年年手上戴的戒指到現在還沒取下來,說明感情穩定。謝總也被拍到已經處于戀愛狀態。所以也就一塊同款手表而已,某些人不要太發散,腦洞跟黑洞似的。”
“——#余年腕表#悄悄舉手,那個,這款江詩丹頓是收藏級的腕表,而且一共就兩塊,拿鉛筆呲拉一聲劃重點,一共,兩塊。”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塊小甜糕
施柔推門進房間時, 余年剛摘下耳機,見施柔急匆匆的, 他笑道, “柔柔姐怎麼了?”
施柔先問, “年年,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加班啊?”
“當然不會, ”余年順手把耳機放到旁邊,“剛剛把兩首歌的軌分好了, 正準備休息一會兒再繼續,是怎麼了?”
“還要繼續?孟哥一早就吩咐我了,讓我盯著你,不準加太久的班, 現在都十點了!”見余年只是笑, 按照施柔的了解,這是肯定不聽勸了,她又換了個角度勸道, “謝總還在家等你呢,等不到你多寂寞啊!”
余年笑容擴大,“不會的, 他晚上有會,得十一點過才到家, 我也差不多那時候回去就行。”他眨眨眼,狡黠道,“不然我回去了, 一個人在家等著,孤孤單單,形單影只,多寂寞啊。”
知道說不過余年,施柔放棄了,她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這才說道,“年年你前兩天不是提了一句,讓我幫你關注關注《藏寶》播出后的情況嗎?節目都還沒播完,你手上那塊江詩丹頓,果然就被眼力強悍的粉絲扒出來了。現在大家都在討論,您和謝總竟然戴了情侶表,這到底是個什麼神奇情況。”
余年接話,“不過肯定會有一部分人堅定地認為,這兩塊表的收藏價值非常高,我和謝游不過是正好買了同一款,這一款正好又只有兩塊而已,對嗎?”
施柔“啊”了一聲,“年年你刷微博了?”
余年笑道,“沒有啊,我一直在過帶,手機都沒來得及看。不過,我是不是猜對了?”
“對啊,網上現在就分成幾波,一部分感嘆你們可真有錢,一部分認為情侶表只是巧合,一部分認為肯定有隱情,后面兩方都在甩證據,跟辯論一樣,還有什麼行為學心理學什麼的,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
余年回家,洗了澡出來,瞄到謝游也在刷微博。
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余年逮了個正著,謝游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手機放到旁邊藏了藏,又伸手拿過余年手里的毛巾,“年年,我幫你擦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