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十二首都寫完了?”孟遠忽然想到,“等等,年年,你說的寫完,是詞曲有了,還是編曲都齊了?”
“都齊全了。”
聽到這個回答,孟遠一巴掌拍到了余年肩上,“這麼效率?”
“那當然。”余年剝開香蕉皮咬了一口,繼續道,“明天錄完節目,就開始過帶,把音軌分出來,我自己寫的歌我熟悉,應該很快就能完成。之后加樂器音進去,我算了算,除了常規的樂器音外,還需要大提琴和小提琴的音,我不想用電子合成,要麻煩孟哥去聯系一下提琴師。”
“你是想現場收音,然后加進去對嗎?”
“嗯,這樣一來,效果會更真實。”
音樂方面,孟遠都依從余年的意見,他記下來,又在辦公室來回踱步,“按照你這效率,專輯多久能做好?”
“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吧?現在九月十二號,順利的話,十一十二月?”余年自己也說不太準,“我不想趕得太著急。”
“不用趕。”孟遠重新坐到椅子上,“你現在和出《綺麗》時的狀態完全不一樣,發《綺麗》時,你有熱度有流量,但還沒有作品傍身。現在不一樣,你的《綺麗》為你開了一條大路出來,后面出的單曲《夢囈》也給這條路鑲金嵌銀,現在,你的實力已經得到了認可,不知道有多少歌迷在等著你出新專。”
余年彎著眼睛,“所以這一次,孟哥你也不催著我趕通告,刷曝光度了?”
“一個階段有一個階段的計劃,你現在就算十天半個月不出現在人前,但你的歌一直都有人在聽,這不也是在變相地刷存在感?”孟遠說著,又扔了一張燙銀的邀請函過去,“不過,這個你必須得參加。
”
一眼就看見了上面的logo,余年伸手拿起來,“是黛鉑的品牌活動嗎?”
“嗯,黛鉑這次會在寧城辦一場秋冬大秀,已經在籌備了,投入的資金非常大,品牌方也非常重視,估計是想借此擴大亞洲區的市場。你是代言人,他們有意讓你走開場。”
余年把邀請函上的文字看完,落款是,“黛鉑夫人?”
“對,”孟遠說得詳細,“‘黛鉑’是一個家族的姓氏,最開始就是個小工坊,后來這個工坊在瑟琳娜·黛鉑的手里迅速擴張,大家都稱這個奇女子叫黛鉑夫人。而現在的這個黛鉑夫人是瑟琳娜的曾曾孫女,叫伊麗莎白·黛鉑,也是現在黛鉑的總設計師。她親口表示,如果你能走開場,她會親自為你設計服裝。”
余年沒直接做決定,而是問孟遠,“孟哥,你的意見是?”
“我的意見當然是參加,一方面你是代言人,就是不上臺也得在場,反正都要去,在下面坐著,還不如上臺走秀。另一方面,這種水準的曝光度,有一個是一個,反正我不嫌多。”
“那我也沒有異議。”
敲定后,孟遠給了那邊答復,黛鉑的速度也非常快,很快就派了人過來,量取余年的身形數據。第二天是錄制《藏寶》的日子,余年一大早就到了錄制現場,沒想到古益延到的比他還要早,已經坐在了休息室里。
余年連忙快步上前問了好,笑道,“我還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到,沒想到古爺爺您比我還要早。”
古益延遞了個水果給余年,和藹道,“人老了,覺少。”
他拄著拐杖,又嘆氣,“這兩天身子不太利索,老毛病犯了。
我還在跟甘州講,其實我挺羨慕你外公,好歹后繼有人。”
說完這句,頓了頓,他又道,“越是到了這個年紀,我越是明白,為什麼有些書畫上,會印下不少章子,大概就是,跟這些流傳千年的古物比起來,人的壽命實在太短,就想著,把自己名字印在上面,也好讓后人知曉,這世上,曾有過這麼一個人。”
這番話說得傷感,余年細致耐心地剝著橘子,回答,“人百年雖短,但總好過蜉蝣朝生夕死,不是嗎?”
不想余年會說出這句,古益延笑著點點手指,“你啊你,聽你這麼一說,你古爺爺我,不好意思再怨下去了。也是,跟蜉蝣比起來,我活了幾十年,什麼都見過吃過,也不枉此生了!”
余年兩下吃完手里的橘子,笑彎了眼睛,“對!”
等節目錄完,余年正在休息室整理東西,施柔喊了一句,“年年,有人找。”
余年抬頭,發現是之前上臺的第三位藏寶者,對方已經七十歲了,他連忙起身,讓老人坐下,這才禮貌詢問,“請問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叫孫若拙,徽城人,我父親叫孫豫章。”
余年微怔,很快道,“您家里的堂號,是否叫晨星樓?”
孫若拙笑道,“不愧是余家人,你說的沒錯,我家里就是叫這個。”
余年也坐下來,“我還知道,您家里祖上有個大園子,有一片梅花林,里面有一座小樓,藏書用的,名字也極為風雅,叫笛在明月樓。”
“園子早些年已經由我父親做主,捐了出去。藏書一部分送了人,另一部分分家時分了。我家里藏的東西不少,但子孫也多,父親主持分家之后,那些東西多數都被賣了出去。
真正留在孫家的,沒幾本了。”孫若拙笑著搖搖頭,止了話頭,“我這次特意來找你,也不是來說家史的,而是想給你報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