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去廚房,兩分鐘就做好了三明治,又榨好果汁,跟謝游一人一杯。
餐桌旁,謝游正低著頭,細致地擺放餐具,余年看著面前并排放在一起的餐盤和果汁杯,心里像是開了一朵絢爛的花。
吃過早飯,余年去衣帽間,從謝游幫他買的一大架子的衣服里,挑了黑色的真絲襯衣和長褲出來。謝游從旁邊的抽屜里取出一個盒子,打開給余年看,“年年喜歡嗎?”
里面放著兩塊百達翡麗的腕表,外形一模一樣。余年抬眼,笑道,“我們是要一起戴情侶表嗎?”
謝游放下盒子,將腕表取出來,拉過余年的手腕,細心地幫他戴上,最后低頭吻了吻余年的手背,“嗯,希望年年能每分每秒都想我。”
施柔一見到余年,就發現,“年年,你換新的手表了?”
余年心情跟晴空萬里一樣,笑意粲然,“嗯,對啊,好看吧?”
“很好看,就是一看就特別特別貴!”施柔吐吐舌頭,又道,“對了,今天曲總的哥哥來視察,孟哥代表經紀部門開會去了,所以只有我全程跟著你了。”
余年點點頭,“黛鉑那邊就拍個宣傳照,應該會比較順利。”
到棚里時,穿著格子襯衣、大胡子的攝影師見到余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就高呼一個名字,快步走開了。還留在原地的助理趕緊解釋道,“抱歉,韋恩先生是在高呼造型師的名字,應該是見到您本人的瞬間,有了新的想法。”
余年點點頭表示能理解,坐到了一旁的化妝鏡前等待。果然沒一會兒,攝影師就帶著造型策劃師過來,先是為自己的不禮貌道了歉,隨后,他拿過白紙和鉛筆,快速地畫到,“我們想要去繁就簡,讓您穿類似于您身上這一件真絲黑色襯衣……”
拍攝時,余年畫上了濃重的眼線,隨后,他站在白色的幕墻前面,眼睛看著鏡頭,右手拿著一支紅色玫瑰花,一片花瓣被他咬在唇間。
黑色的真絲襯衣扣子解開了三顆,右邊衣領下拉,露出了精致的肩線,以及鎖骨和胸膛的雪色皮膚。
頹靡又冷艷。
韋恩看著鏡頭下的余年,被對方展現出來的氣質俘獲,眼神放光,飛快地按下了快門。
三天后,黛鉑的官博放出了這張照片,評論區立刻就被滿屏的啊啊啊淹沒了。
“——啊啊啊我要受不了了!年年,麻麻命令你,快把衣服穿好!還有,玫瑰花真的不能吃,快放下!”
“——只要你看了余年給黛鉑拍的照片,我們就是好朋友!啊啊啊真的好好看,太好看了,完蛋,只會文盲式夸獎了!先尖叫為敬!順便求襯衣同款!”
“——啊啊啊如果給翡冷翠拍的,是絕世狐妖風,給赫西拍的,是復古名門貴公子風,那給黛鉑拍的,就是罌粟風!看一眼就上癮,兩眼就會搭進一輩子那種!果然不能隨便界定余年的風格,不然分分鐘閃瞎你的眼睛!”
余年下了舞蹈課,拿過水壺喝水,見施柔盯著手機,像是入了神一樣。他喊了一句,“柔柔姐?”
施柔猛地回過神,不太自在地扯扯嘴角,“年年你不練舞了?”
余年點點頭,“嗯,時間差不多到了,霍行老師也準備走。”他看出施柔神情有些不自然,問了句,“是有什麼事嗎?”
施柔按熄了手機,還揣進口袋里,笑著道,“剛剛在刷熱搜,看見#看了余年的照片就是朋友#這個tag,竟然上了榜。”
余年放下手里的水杯,準備拿自己的手機看看時間,施柔連忙阻止,“那個,我們該去孟哥辦公室吃飯了!”
見余年一雙眼睛清清澈澈地看著自己,施柔咬咬下唇,沒說話。
收回手機,余年往外走,“走吧,去吃午飯了。”
進了孟遠的辦公室,施柔才道,“那個……其實還有一條熱搜。”
“也是跟我有關的對嗎?”
坐在沙發上擺弄平板電腦的孟遠接話,“對,排第二,余年的父母是誰。”
施柔一口氣提著,埋怨地瞪了孟遠一眼,嫌他說得太直白,之后又關心地看著余年的神情。
余年握著手機的手一頓,笑道,“柔柔姐是擔心我會不開心嗎?”
施柔輕輕點頭,“嗯,對。”
組織了一下措辭,余年垂著眼睫,認真解釋道,“其實我從一開始,會瞞著自己的身世不講,也有這方面的考量。我工作性質的特殊性,誓必會將我個人的所有信息和隱私,都擺在大眾的視野下。會有人喜歡我,也會有人厭惡我。
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這份工作,導致我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被冠上青山余氏的名頭。這個名頭,是先祖一代代守著護著的,我不能讓它因為我,沾一點塵埃。”
孟遠放下了手里正做著的事,安靜聽余年說話。
“但這次身世被扒了出來,也算意料之中。我也自問,出道這麼久,也沒做什麼錯事給家里抹黑,所以沒很大的影響。”余年牽牽嘴角,“但我也知道,被人問到關于父母這個問題,只是早晚的事。”
施柔和孟遠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忍心。孟遠見余年的神色,也有些后悔自己問得過于直白。
余年神情坦然,“我母親是外公的獨女,生下我時難產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