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被騙#這也能上熱搜?不是我說,這人是有點自信過頭了吧?店老板苦口婆心地勸,讓別買別買,會被騙,余年還堅持要買。行吧,誰讓人家有錢,估計是膨脹了,覺得自己眼睛厲害得很,能沙里淘鉆石!”
孟遠刷了刷評論,總結,“你的粉絲替你心疼錢、擔心你被騙、讓你下次長點心,個個都想攔住你掏錢的手。冷嘲熱諷的,基本是路人和黑子,不外乎就是那幾種句式。”
說著,見余年正小心翼翼地捧著瓷杯看,孟遠好奇,“年年,這東西真的值兩萬五?”
他在古董收藏投資上,吃過虧、賠過錢,自知自己眼力不行。不過,他倒是挺相信余年——一個買衣服都成打買的人,不可能會亂花錢。
余年視線定在瓷杯上,神色沉靜。聽孟遠問,他搖搖頭,“不止。”
孟遠眼睛一亮,“不止?那值二十五萬?你這是翻著倍賺啊!”
余年還是搖頭,“不止。”
孟遠呼吸一頓,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兩百五十萬?”
移開視線,余年彎著眼尾,笑意映著眼角的淚痣。他笑道,“孟哥,你可以再多猜一點。”
孟遠人都不好了,手指尖發抖,指指被余年捧在手里的臟兮兮的瓷杯,“兩……兩千五百萬?”
沒有點頭,余年啟唇,說出一個數字,“兩億五千萬。”
孟遠眼神發飄,好一會兒沒找到自己的聲音,“多……多少?你說多少?”
余年耐心重復,“兩億五千萬。這是斗彩雞石紋杯,如果上拍,起價應該在1.8億上下。所以我估價是兩億五千萬,成交價可能更高,但不會超過三億。”
隔了好一會兒,孟遠才恍惚道,“我總覺得,自從跟你合作后,金錢數目對我的刺激的閾值越來越高了!”
他覺得,自己以后就是面對金山銀山,應該也會淡定自若。畢竟他是曾經捧一個價值兩個億的破杯子,捧了整整半天的人!
聽完孟遠的話,余年笑起來,“不過我還不確定真假,得回去研究研究。”
孟遠接話,“賭一把?”
“也不算賭一把,就算是仿制品,這模仿的水準,也完全值得起兩萬五這個價格,甚至遠超兩萬五。”
余年眉心微蹙,感覺奇怪,“只是店老板的說辭,讓我覺得不太對。如果寄賣的人是這個斗彩雞石紋杯的主人,那麼,她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杯子的真正價值,更不會如此隨意地在古街的一個小店寄賣。并且,從店老板的說辭來看,杯子主人給他的印象非常不好。”
孟遠倒沒想這麼多,“如果真的是真品,那幸好被你買到了,否則寶物蒙塵,甚至一個不小心還會被打碎,實在可惜!”
距離首映式還剩不少時間,余年干脆打電話,約榮岳在私菜館吃飯。
包廂里,榮岳還沒到,沈味從后廚過來見余年,臉上滿是喜色,“小少爺許久沒來了!”
余年笑意溫和,“抱歉沈叔,確實挺久沒來了,前段時間太忙了,連軸轉。”
“是和郁青小姐那部電影吧?我在新聞上看見了的,小少爺古裝扮相很好看,郁青小姐演女將軍,也是本色出演。”
余年嘗了沈味特意為他做的小糕點,笑起來,“對,姐姐小時候,就總想當女將軍、女俠,反正都是拿刀拿劍打人那種!”
兩人都想起以前在思寧公館的往事,紛紛笑起來。
榮岳過來得很快,一進門,就連聲道,“年年,你是撿到什麼寶貝了?我看消息,說你是在古街的古玩工藝品店買的?”
余年請榮岳坐下,直接道,“是個斗彩雞石紋杯。”
榮岳倒吸了一口涼氣,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真……真的假的?”
余年把瓷杯擺在絹布上,篤定,“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我沒看走眼。”
“什麼百分之八十,你的眼睛利得很,什麼東西過一眼,就知道真假年份!再有,你從小就跟在你外公身邊,不管是才出土的,還是擺博物館展覽的,你見過的、碰過的少了?你都說真品幾率百分之八十了,那基本就肯定是真的了!”
看著擺在余年面前,還覆蓋有泥土的瓷杯,榮岳呼吸都放輕了,“我只聽過這東西,還從沒見過。”
余年:“對,《起居注》曾經記載,‘高宗御前有斗彩雞石紋杯一雙,值錢十萬’。這東西,本是御用酒杯,以前,從來沒從宮里流到民間過,幾乎沒有存世量。我當時在街邊看見,都驚了一驚。”
“還是年年你眼睛厲害,要是換成我,估計看兩眼也就算了,根本認不出來。”榮岳又嘆道,“只要功夫深,撿漏能成真!”
見榮岳正仔細看斗彩雞石紋杯,余年琢磨一會兒,問道,“榮叔叔,您對寧城肖家知道多少?”
“肖家?”榮岳思量,“肖家我了解不深,但也有聽聞。寧城四大家,你們青山余氏定居寧城已久,算一家。你們姻親的盛家算一家,剩下的柳家和肖家,一代比一代沒落,柳家更是早沒人了,祖傳的宅子都快變成景點了。”
他仔細回想,“至于肖家,我倒是聽人提起過,肖家剩了一個子孫,名應恪,應該有五六十歲了,身體很不好,不知道現在活著沒有。”
余年沉思,“店老板說,寄賣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自稱夫家姓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