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也耿直,回答說,“是最近紅起來的一個男藝人,暫時還沒有代表作。”
郁青手指卷了兩圈發梢,“那抱歉了,我很忙,沒有多余的精力去記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的名字,所以不認識這個人。至于撞衫,年年不在意這些,我也沒什麼看法。”
視頻下,又是滿屏的哈哈哈。
“——哈哈哈最喜歡的就是青姐這調調!誰?有代表作嗎?我很忙,不認識!郁式扎心三連擊!”
“——哈哈哈我們青姐實力寵弟,最后那句亮了,唐曉軻一心一意撞衫搞事情,又是水軍又是熱搜的,到了青姐這里,年年不在意,我也沒看法,哈哈哈!我是唐曉軻我真的吐血!努力都白費了!”
“——哈哈哈又想起了青姐以前的,你說誰跟我搶角色?張薇薇?是誰?我很忙,我不認識。女王大人從來都是從珠穆朗瑪峰上俯視渣渣的!”
施柔看完郁青的采訪視頻,興沖沖地想拿給余年也看看,發現余年正和孟遠說話,看氣氛不太對,她想了想,就在原地沒動。
孟遠喝了半杯咖啡,眼底還布著幾縷血絲,眼下青影明顯,他道,“你就不問問我,到底做了什麼決定?”
余年笑道,“這不是馬上就能知道了嗎?”
“你啊,”孟遠笑著嘆氣,“明明才二十二歲的年紀,怎麼就這麼精?不動聲色的,就把主動權完完全全地把到自己手里去了。你孟哥我好歹比你大了十幾二十歲,這事情上,竟然都被你牽著鼻子走!”
余年表情不變,“孟哥,說實話,我還是挺緊張的。”
“你這句話,不管真假,我聽著舒心!”孟遠放下空了的咖啡杯,慢言慢語地開口,“我昨晚想了很久,要是我不帶你,我能帶誰。
可是啊,你已經把我的眼光抬高了。我羅列了不少名字,然后發現,我都看不上。再重新去培養新人吧,好苗子少,風險成本大,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遇見,能不能培養出來。”
余年仔細聽著。
“我又估算了你的戀情,對你事業的沖擊的最大值,發現,就算因為戀情,你的事業跌入谷底,甚至被雪藏,但至少在這之前,我跟你這個最具備頂尖歌手資質的藝人合作過。這樣,也不會在我的職業生涯里留下遺憾了。”
兩人的視線對上,余年將右手遞到孟遠面前,眼里有光彩,“很高興我們能毫無嫌隙地繼續合作。”
這一次,孟遠沒有遲疑地握住余年遞來的手,“合作愉快!”
收回手,孟遠又忍不住道,“但年年,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你要斟酌清楚,你是公眾人物,未來你的路走得更遠、位置更高,有越來越多人喜歡你的同時,會有更多的人盯著你。到時候,你能不能承受得住海一樣的謾罵、詆毀和惡意?”
“我才出道時,不是有人假扮粉絲碰瓷摔倒嗎,當時看到有人在微博上說,之前很喜歡我,但粉轉黑了,我很難過。可能是我現在更成熟了一點,現在我知道,我的能力很小,能讓我在意的人開心幸福,就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笑了一下,余年繼續道,“我對自己要求不高,像我外公說的,‘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也就足夠了。”
車窗外是不斷往后退移的建筑物,從酒店趕往機場,施柔小聲祈禱,“希望不要遇見唐曉軻不要遇見唐曉軻……”
不過事實證明,祈禱沒用,兩方人還是遇上了。唐曉軻正拍機場照,遠遠看見,施柔就震驚了,“他那一身,真的閃眼睛!臥槽,感覺是把才買的赫西的單品全都堆在身上了!”
沒過多久,施柔就刷出了唐曉軻工作室發出來的機場照。孟遠瞥見,“他們工作室動作這麼快?照片這就修完發出來了?”
施柔戳戳屏幕,“確實快,不過評論真的一言難盡!那些粉絲,開始是在吹捧唐曉軻一身的赫西新款,一看就是又撒錢了。不知道怎麼的,又扯上年年,各種明嘲暗諷,說年年買不起。有營銷號在說年年跟斯里曼先生合影的事情,說會不會是代言有動靜了,馬上就遭到了唐曉軻粉絲的炮轟。”
孟遠饒有興趣,“快說說,怎麼轟的?”
“他們那邊幾十萬粉的粉頭直接開麥,說要是真有動靜,團隊早就下場買通稿了。到現在都安靜如雞,擺明了是白跑一趟沒戲,還說赫西怎麼可能會簽年年,這幾率,就和彗星撞地球一樣。”
孟遠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似模似樣地感慨,“唉,他們不懂,我們這是低調!”
余年補刀,“我們明明就是怕出紕漏。”
施柔笑出聲來,“哈哈哈對,不過尤優就是例子啊,《古道》推廣曲那次,就被嘲得厲害,我們不能翻一樣的車。”說起《古道》,“年年,《古道》不是送金松獎了嗎,怎麼樣?”
“還沒多少消息,不過聽我姐說,應該能拿到三個獎。”余年比了三個手指頭,“徐向瀾導演拍這部電影,花了很多功夫在里面。”
這時,機場廣播響起,通知說航班會延誤九十分鐘左右。
施柔拍拍胸口,“幸好手機滿電!”
沒一會兒,一個穿襯衣、西服馬甲的白人忽然走近,手上拿著一個方形盒子,禮貌地停在兩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