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笑起來。
等上了車,施柔小聲道,“年年,你們在里面吃燒烤,我跟衛路他們的助理在另一間,他們,”她想了個形容,“特別捧著我!”
她又感嘆,“娛樂圈真的是個特別現實的地方,年年你還是新人的時候,我基本都自己在旁邊玩兒手機,沒人搭理。現在我好忙啊,都沒時間玩兒手機了。”
余年聽她語氣夸張,笑道,“嗯,那確實辛苦了。”
“對啊,”施柔扳著手指頭數,“他們還拐彎抹角地問我你的行程,你簽了什麼代言,你要上什麼通告,我都含糊過去了,真當我傻什麼都說啊?”
見余年困得厲害,施柔停了話,調高車里的暖氣,“年年你睡會兒吧,能多睡半小時就多睡半小時,最近太忙了。”
余年點點頭,閉上眼幾秒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七點過,余年正迷糊,徐向瀾就打了電話過來,說起《古道》要送金松獎的事情。
“你是片里的配角,還是唱推廣曲的歌手、主題曲的作者,到時候肯定要一起走紅毯的。”徐向瀾哈哈笑道,“還是我眼光好啊,賭對了!當時我就說,你一定會比尤優紅,果然!”
余年下床,拉開窗簾,被光線刺地半瞇了眼睛,也笑道,“我一直很感謝徐導給我的這兩個機會。”
“不說這些見外的話,也要你自己扶得起來才行。再有,我下一部電影的歌到時候還要拜托你。”
余年應下來,“是我的榮幸。”
說完正事,徐向瀾也八卦了一下,“年年,據說你爸是余賀?”
余年一怔,“余賀是誰?”
徐向瀾知道自己誤會了,哈哈笑道,“哎,各種分析寫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都信了!余賀是一個富商,早年移民了,現在在國外的。
不說了不說了,你忙。”
余年看著暗下去的手機,想了想,還是上網搜了搜,結果出來的消息五花八門。
有說他是豪門私生子,因為名不正言不順,才改了姓氏,隱瞞身份進娛樂圈。有說他爸是華人富商,想要體驗平民生活,才只身一人到了國內讀大學。還有人說,他父親是高官,為了避嫌,才隱瞞了家世。而且每一種猜測,都帶上了詳細分析,看完,余年自己都信了。
見到孟遠的時候,余年就說起這件事,“孟哥,這是團隊發的還是?”
“不是我們發的,你現在火得一塌糊涂,那些營銷號小報都想沾沾你的邊,蹭蹭熱度,三百六十度全方位下手,你拿瓶果汁都會分析分析里面有哪些水果,家世被扒很正常。要不是你才二十二歲,可能私生子都有四五個了。”
孟遠又神秘道,“現在來猜猜,我手里拿的什麼!”
余年見孟遠手背在身后,思來想去,“東西應該不大,也不重,合同?”
孟遠捂不住,余年一說完,他就把東西拿出來了,“不是合同,是赫西春夏大秀的邀請函!這次品牌方就邀請了三個人,你是三人里唯一的男藝人!”
施柔先激動起來,扒著座椅靠背,“那是不是說,代言有那麼點希望了?”
“你這推測沒毛病!”孟遠把邀請函遞到余年手里,“請你看秀,說明你已經被列入代言人候選名單了。以后我們出席活動,就穿赫西,品牌方給出了暗示,我們也得回饋回饋。”
余年把邀請函看了一遍,也彎起唇角,“好,我聽孟哥的。”
保姆車停在歐慕腕表品牌活動會場的外面,現場守著很多記者。
孟遠先下車,不過等余年從車上下來,無數話筒瞬間就懟了上去。
“你同校師兄出面爆料,你在大學畢業時連外賣都點不起,這件事是真的嗎?”
“對于網上說的,炒人設炒得同校師兄都看不下去了,你有什麼看法?”
“窮得外賣都點不起這件事是真的嗎?是為了撈錢才放棄專業,進入娛樂圈的嗎?”
“對于網上說的你年紀輕輕賭博成性,寫歌賺的錢大部分都輸光了,才會導致沒錢是真的嗎?”
意識到情況不對,孟遠將隨身帶著的口罩給余年戴上,隨后和現場的安保人員一起,排開不斷往前擠的記者,艱難地進到了室內。
關上休息室的門,施柔不放心,還反鎖了。她大呼一口氣,“都快被擠扁了!不過到底是什麼事,那些記者都跟瘋了一樣!我就零零散散聽見什麼外賣都點不起,什麼師兄。”
孟遠兩下就把消息搜出來了,“視頻才發出來,看時間,應該是我們在車上時的事。”
施柔也拿了自己的手機出來,將標題念了出來,“人設崩塌?同校師兄爆余年畢業時窮到外賣都點不起!”她驚訝道,“才這麼會兒功夫,轉發量竟然都有十萬了!”
孟遠沒管施柔的感慨,朝余年道,“爆你料這個我認識,齊哲,確實是你師兄。當初他在星耀實習,把你的照片給我看,向我推薦了你。”
余年從進休息室就沒說過話,聽孟遠跟他說,才道,“嗯。”
“之前,你跟他關系還不錯?”
“對,”余年反應慢了兩秒,回答,“關系還算不錯,我幫過他兩次,他說他要還我人情,就把我推薦給了你。
”他一笑,“不過他也不算是胡說,我那段時間確實外賣都快點不起了,當時還找孟哥預支了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