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游耳尖微紅,“不用謝。”
又轉移話題,“新歌都很好聽。”
余年嘗了一口滋味醇厚的紅酒,“真的嗎?你最喜歡哪一首?”
謝游在心里答道,只要是你唱的都喜歡,但說出口的是,“最喜歡《山雪》和《暮色》,曲逍然喜歡《綺麗》,他說他打包票,這首歌會大火。”
“我經紀人也是這麼說的,說《綺麗》肯定會火。我今天看了看三大音樂平臺上的數據,《綺麗》的播放量確實最高,穩穩地壓了后面幾首歌。”
謝游點頭,認真道,“每一首都非常好。”
余年舉起高腳杯,跟謝游輕碰,“謝謝你的夸獎。”
事實證明,《綺麗》確實大火。
錄節目的間隙,連化妝師都開口道,“年年,大家都在說,你靠一張EP,就直接火出圈了。”
余年穿著紅色短外套,里面是白色衛衣和水洗牛仔褲,正在補眼妝。
化妝師手上的動作很穩,一邊補妝一邊繼續道,“《綺麗》真的火,我早上去咖啡店買咖啡,開門就聽見店里在放這首歌。等上了約好的車,司機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大叔,聽的也是這首歌!我還問了一句,他說這首歌不知道是誰唱的,但就是好聽,他載了好幾個乘客,也都說不錯。”
施柔拿著余年的保溫杯站在旁邊,興奮地接話,“對對對,我剛剛還在研究數據。實體唱片,基本都是前三天銷量漲得快,后面增速就慢慢下來了。結果年年你不一樣,這幾天銷量跟飛一樣在漲!”
她還賣了個關子,“你知道為什麼嗎?”
余年配合著問道,“為什麼?”
“因為前三天,銷量都是粉絲在撐,飽和后,后面就變慢了。但年年你這張EP不一樣,開始是粉絲在撐,后來是有很多不是粉絲,只是單純聽了歌覺得特別喜歡的在掏錢買專輯,所以這幾天銷量不降反升!”施柔神情興奮,又壓低了聲音道,“要是成績再沖一沖,年度最佳單曲不是夢!”
余年睜開眼,眼線加深,襯著眼角下的淚痣,眼波流轉。
他笑著點點頭,也小聲道,“嗯,我加油!”
這次余年錄制的,是一檔老牌的談話節目,每次會邀請三個嘉賓一起聊天,主持人在業內咖位很高,風趣幽默,現場笑聲不斷。
中場休息后,幾人重新坐回鏡頭下。主持人看了看手卡,“我看看啊,我們現在開始聊感情問題了。”他看向坐在余年旁邊的兩個人,“兩位的孩子都能發微博懟自家老爸了,感情問題什麼的,也就是換著花樣秀家庭秀恩愛,今天不問你們,來,余年,你剛滿二十二歲,剛好到國家法定結婚年齡,請問,有喜歡的人了嗎?”
余年大笑,“一來就將炮口對準我了嗎?”
主持人挑眉,“當然!給觀眾朋友們看我的手卡,這個問題后面,策劃組拿紅筆寫了大大幾個字,一、定、要、問、余、年!”
余年無奈,“嗯,那我應該說真話還是假話?”
主持人連忙道,“你是發言人,真話假話都行,你隨意。”
余年十指交叉,對著鏡頭,正正經經地開口,“有喜歡的人。”
主持人瞬間坐直,“這麼勁爆?那麼問題來了,你說的這句話,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啊?”
余年輕笑,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個寫了“默默”兩個字的口罩戴上,不說話了。
“戴口罩這一招太絕了!”主持人仔細看了看口罩,自然地轉移話題,“糟了,我有預感,這款口罩要被我們節目帶火了,請商家自覺聯系我們,給一點推廣費啊!好了下一個問題,三位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坐在最邊上的衛路最先道,“我年輕時候玩兒樂隊,錢都買設備去了,每天就吃饅頭和白水。
我老婆那時候還是我女朋友,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過來,就為了給我送三個水煮蛋,一直捂著,到我手里都還是熱的。那時候我就想,我以后要賺大錢,買大房子,對她好。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想變得更好,給她最好。”
“我也是,”馮一揚接話,“我跟衛路差不多,年輕時背著把吉他走天下,就想這麼流浪著過一輩子好了。后來遇上了我老婆,那時就覺得,她嬌嬌氣氣的,怎麼能讓她陪我風吹日曬。后來找了個城市定居,開始出唱片,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想給她一個安定的家,安穩的生活。”
馮一揚說完,三人齊齊看向戴著口罩的余年。
余年解下口罩,做了個深呼吸,“到我回答了嗎?”
觀眾席傳來整整齊齊的,“對——”
想起之前在餐廳吃完法餐回家,和謝游道別時的情景,余年組織措辭,“我還年輕,沒什麼經驗,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大概就是,各自回家的時候,會舍不得分開吧?”
馮一揚兩秒接話,“這個問題簡單,結婚可破!”
衛路大笑,“對對對,娶回家,就能進一家門了!”
現場一陣笑聲。
錄制結束已經接近凌晨了,余年捏了捏眉心,接過施柔遞來的熱牛奶,幾口喝完,才有了點精神。
見施柔有話要說,他正想問,郁青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年年,飛機那個又是什麼情況?”
“什麼飛機?”余年疑惑,“我剛錄完節目,今天跑了一天的行程,還沒來得及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