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輕咳幾下,孟遠哈哈笑了兩聲,“真的嗎?原來說過了啊!”
見余年戴上了口罩和鴨舌帽,孟遠警覺,“你這是要去哪兒?”
余年坦白,“謝游約我今天見面,慶祝我專輯大賣。”
“原來是去見謝游啊,”把余年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孟遠又道,“看你收拾得帥帥氣氣的,還以為你是要去跟186約會。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電梯下到停車場,余年一眼就看到了謝游的黑色越野。他快步走過去,開門上車坐進后座,笑道,“好久不見!”
車里開足了暖氣,余年順手將外套脫了下來。白毛衣是寬松的V領,露出了白瓷一樣的皮膚和精致的鎖骨。
謝游視線停留了一瞬,很快又轉開,臉微微有些發熱。
他心道,肯定是暖氣太熱了,畢竟,霸總不會臉紅!
第60章 新年番外
新年番外
盛令儀從刻了梅枝的木盒里拿出新衣服, 朝余年招手道,“年年, 過來, 今年的新衣服從你白爺爺那里取回來, 來試試看大小合不合適。”
余年站到盛令儀面前,乖乖地抬起手臂, “外婆,白爺爺還好嗎?”
“挺好的, 我去取衣服的時候,他還送了一個梅花香囊給你,說特意選的淡色,男孩子戴著也好看。”幫余年扣好衣扣, 盛令儀往后退了兩步, 笑道,“好看!過了年啊,我們年年就又大了一歲。”
說著, 她將包好的壓歲錢拿出來,放到了余年的小包包里,“希望年年平平安安, 健康長大。”
“我也希望外婆身體健康,平平安安。”余年皮膚細白, 雙眼清亮,眼瞳很黑。他歪歪頭,“外婆, 外公已經在書房待了整整三天了,要不要叫他出來?”
盛令儀伸手牽了余年,“不用理他,你外公前些日子把《移居圖》買回來了,正在興頭上,廢寢忘食的。
等看完了,他自己就出來了。”
余年握住盛令儀溫熱的手,想了想,認真道,“外婆,我已經七歲了,是大孩子了,不用牽我。”
順手刮了刮余年的鼻尖,盛令儀笑意燦然,“好好好,我們年年長大了,是外婆想牽我們年年的手,可以嗎?”
余年抿著嘴唇笑,“當然可以!”
一路進到余年自己的小書房里,盛令儀將寫對聯的紅紙用鎮紙壓好,“今年還是一樣,年年來寫對聯。”
“好。”余年身高不夠,踩在矮凳上,勉強能提筆寫字。蘸了墨,他偏頭問,“外婆,今年寫什麼?”
盛令儀就站在桌邊,頭發盤起,腕上戴著一個水頭極好的玉鐲,顯得手腕纖細,皮膚白皙。她捋了捋鬢角細碎的頭發,笑道,“你想寫什麼就寫什麼。”
余年點點頭,沒多思考,便提筆寫下,“春風春雨春色,新年新歲新景。”
“不錯,年年的字寫得越來越好了。”
被夸獎了,余年有些不好意思,“我筆力還不夠,結構筆劃筋骨松散。”
“那是因為你還年紀小,力氣不夠,能寫出這樣的字已經很厲害了。”盛令儀拿了寫好的春聯和福字,帶著余年去了大門口,貼在了兩邊。
“果然,春聯和福字貼上,馬上就有過年的氣氛了!”盛令儀又笑道,“今年也應該不會有人過來,悄悄把對聯撕了帶回家吧?”
余年也跟著點頭。
他聽外婆說過,以前的春聯都是外公親自寫的,但后來,每年都會有外公的崇拜者過來,悄悄將春聯撕走帶回家珍藏,弄得外公每年都要寫七八副對聯。后來他能握筆了,外公就干干脆脆地撂了攤子,讓他自由發揮。
至此,春聯才能好好地保存到元宵節。
重新進到院子里,沈味從廚房出來,“夫人,小少爺,敬先祖的飯食已經準備好了,湯也已經燉上了,今天中午要備先生的餐具嗎?”
盛令儀正想說不用,就聽余修寧的聲音斜斜傳了過來,“我閉關結束,自然是要備我的碗筷的。”
聽見聲音回頭,余年眼睛一亮,“外公?”
余修寧走近了彎下腰,直接把余年抱著舉高高,哈哈笑道,“哎喲,我們年年這是重了吧?”
余年手緊緊拉著余修寧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外公,我已經七歲了。”
“看我這記性!”拍拍自己的頭,余修寧笑道,“好好好,年年長大了,是七歲的大朋友了。”
余年拉了拉余修寧的手,又好奇,“外公,外婆說你在看《移居圖》,畫的是什麼啊?”
抱著人往書房走,余修寧頗有耐心,“顧名思義,移居圖移居圖,就是畫人搬家的圖。”
“搬家?”
“對啊,搬家,不過這搬家的人,身份不一般,是個皇帝。”
余年很快就反應過來,“是祁文帝對嗎?”
“對,就是他。當年祁文帝疏忽朝政,重用奸邪,最后叛軍攻到了宮城之下,這才不得不倉皇逃離。這幅畫啊,就是畫的祁文帝急急忙忙逃離皇宮時的情景。”
走到書桌前,余修寧直接把余年放到了凳子上,讓他看保存嚴密的《移居圖》。
“這張圖的作者你知道,是文帝末年的四大家之一,王孟,傳世作品極為稀少,每一件都非常珍貴。而且你看這張圖上的題跋,數百年來,帝王將相,都留了痕跡,史料價值也非常高。”
見余修寧滿眼的贊嘆,余年似懂非懂,“就是外公您之前說的,以畫記史,以題跋說史,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