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活動結束,跟拍也進行得也很順利,余年和工作人員禮貌道別,接著趕回家,把湯熬著,又把新鮮的鱸魚處理好蒸上,這才擦了手,進到書房,把為夏明希的電影寫的推廣曲整理好,發給了片方。
在日程記錄上做好標記,這時,榮岳發了信息過來,問方不方便接電話。
余年思忖著應該是有事,回了“方便”。不過幾秒,榮岳的電話就過來了。
“年年,是關于《醉馬游春圖》的事情。”
余年靠桌沿站著,手里捏了支鉛筆,聞言疑惑,“《醉馬游春圖》?怎麼了?”
榮岳直言道,“前兩天我遇見了一個客人,是個加國的富商,在拍賣會上見過幾次。他經人引薦,找到了我,透露說對《醉馬游春圖》有意,我含糊過去了。結果今天對方又找來,說他奶奶是華國人,他自小喜歡華國的書畫,聽說畫兒流了出來,被神秘買家拍下,就想找我幫忙,出高價買下來。”
余年轉轉鉛筆,笑道,“想必出價出的很高吧,榮叔叔你都猶豫了。”
“確實很高,他說只要能買,給接近九位數的錢也沒問題。所以我想著,還是得問問你。”
余年手上的鉛筆在紙上畫出虛虛實實的線條,垂眼笑道,“榮叔叔,你知道,我買這些東西,從來不是為了再轉手賣出去,更別說是賣到國外。”
榮岳應道,“行,那我就回復了。”他再次確定,“真不賣?”
“嗯,不賣,一億也不賣。”
“行,對了,還有件事,有《不寐帖》的消息了。”
余年手上無意識的用力,“啪”的一聲,鉛筆筆尖斷了。他手上動作停住,人也站直了,“真的?”
“是真的,我和一個客人閑談時聽說的。
說起這帖子,都接近一百年沒出現過了,從來都只聞其名不見其形,這次一出世,不知道多少人搶。”
“寶物有其價值,才會引人爭搶。”余年細細回憶,“我記得《不寐帖》最后的消息,是被一個姓甄的人用五百兩黃金買走的,對嗎?”
“對,我拿到的消息也是。前些時候,隨州甄家最后一個老輩也去世了,小輩子孫都移民國外,就準備把書庫里收藏的廢紙陳墨全賣了。所以不少人都在推測,當年買《不寐帖》的人也姓甄,很有可能,這帖子就是在甄家的書庫了放了一個多世紀。”
他又補充,“但據說,甄家的小輩跟國內國外的收藏家都有接觸,還不知道具體情形會怎麼樣。”
“不妨事。說起來,從我小時候開始,就不斷有《不寐帖》的各種消息,但沒一個是真的。”余年笑道,“但不管真假,有消息就是好的。”
“對,”榮岳又笑道,“年年,是時候開始努力賺錢了。”
“嗯,天下第一帖啊,又是百多年第一次現世,到時候不知道價錢會漲到多高。”余年拋了拋手里的筆,心情很好,“那就麻煩榮叔叔繼續幫我留意著了,我廚房還燉著湯,得去看看。”
將排骨湯和清蒸鱸魚分別盛在保溫盒里,余年提著到了醫院。
整層樓只住著謝游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病房門口的保鏢沒攔著,于是,等余年推開病房門走進去,就和里面十幾個西裝革履的人齊齊對視。
謝游坐在沙發椅上,脊背挺直,側臉清俊。聽見聲響,也隨之看了過來。
余年停下腳步,意識到謝游他們是在開會,正想關門退出去避嫌,就聽謝游道,“外面冷,要不要先進來?會議還有十分鐘就結束了。
”
面對余年,謝游的語氣慣常的要溫和許多,旁邊坐著的兩個秘書對視一眼,各自掩住了眼里的震驚。
余年沒有拒絕,反身關上門,落落大方地走到內里,對打量自己的人點點頭,又朝謝游道,“那我在里面等你,完了叫我。”視線落在謝游穿著的單件白襯衣上,他又習慣性地叮囑了一句,“把外套穿上,別著涼了。”
等套間的門輕輕關上,在座的眾高管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
謝游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旁邊的秘書,吩咐,“外套遞給我。”
秘書一怔,迅速起身,將掛在一邊的外套取下來,遞給謝游。
將外套穿上后,謝游掃過在座眾人,重新開口,語氣又恢復了平日的冷冽,“繼續,十分鐘內出結果。”
聽見響動和關門的聲音,確定人都走了,余年才打開門出來。
謝游解釋,“有緊要工作,所以臨時開了個急會。”
“嗯,是我提前過來了。”余年轉身把帶來的東西放在桌面上,就聽謝游問道,“年年,你今天心情很好?”
“這麼明顯嗎?”余年脫下厚外套,只穿了淺色毛衣和牛仔褲,他一邊整理保溫盒,一邊笑道,“嗯,有一件找了好久的東西的消息,雖然暫時不知道真假,但很開心。”
將排骨湯舀到小碗里,吹了吹遞過去,“餓了沒?你先嘗嘗味道怎麼樣。”
謝游單手接下小碗,嘗了一口,“很好喝,謝謝你。”
“那就好。”余年想到什麼,“明天就出院了是嗎?”
“嗯,明天上午出院。”
“我明天上午有工作不能推,沒辦法來送你了,你小心一點,右手還不能用力,不然傷口崩了就不好了。
”見謝游放在旁邊的手機懸著懸著眼看就要掉地上了,余年伸手拿過來重新放好,就發現謝游臉上閃過一絲緊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