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應下,“嗯,孟哥放心,我記住了。”
八點剛到,寧城博物館官博就更新了一條微博,并在第一句圈了余年和攝影師黃麗清。很快,兩人都進行了轉發。
“——我到底是應該先啊啊啊年年成了寧博的宣傳大使,還是啊啊啊年年跟黃麗清老師合作了?這到底是什麼神仙組合?之前完全不會聯系在一起!!尖叫!吹爆年年!”
“——這圖!美到爆炸!隨便一張都是壁紙!色調構圖真的美,余年的氣質跟寧博古老厚重的氣韻,真的絕配!”
“——黃麗清老師功力極為深厚,把寧博滄桑古樸的味道分毫不差地展現了出來!期待黃老師更多作品!”
“——照片確實很不錯,不過有疑問,我記得之前有消息傳出來,說寧博的宣傳照找的季朝德拍。是季朝德檔期出了問題,所以改成請黃麗清了?”
到中午,#寧城博物館余年#和#黃麗清#兩個話題迅速登上熱搜,連帶著余年為寧博拍攝的照片,也風一樣席卷了首頁。
而另一邊,在看完寧城博物館官博放出來的圖,以及評論里對余年和黃麗清的大力吹捧,季朝德將平板電腦“砰”的一聲扔到了桌面上,一臉的陰郁。
享受這些贊譽的,不該是黃麗清和余年,明明應該是他!
他想起在拍攝場地,館長甘州親自過來,他原本以為對方會替他斥責余年的不敬業,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對余年的低聲下氣和好言好語,隨后更是將他撤下,換上了黃麗清!
“啪”的一聲,季朝德握在手里的鉛筆筆尖折斷。
與此同時,余年正坐在車后座喝果汁,一邊認真聽孟遠說話。
“是EP送審的事情,前兩天你病著,怕你煩心,就沒找你聊。今天你好了不少,我琢磨著,還是得早些說給你知道。”提起這件事,孟遠表情也有些無奈,“你應該知道,唱片能不能過審這問題,向來都是碰運氣的吧?”
擰好杯蓋,余年正經了表情,“知道,我姐有張專輯里,有首歌被認為是宣傳封、建迷、信,整首歌都被刪除了。不過,寫歌的時候我很注意,EP里的那幾首應該都沒什麼問題吧?是卡在哪一步了?”
“唱片報上去之后,先是上面找一個專家審,審過之后,在專家團一月開一次的會上,再把當月所有的唱片一起審一遍。要是一個專家有異議,那就過不了。年年,你就是卡在最后這一步了。”
“唱片已經打回來了嗎?”
“還沒有,”孟遠表情很淡,“那個專家的態度……比較模糊。”
余年很快明白過來,“需要錢?”
“不止,”說著,孟遠笑意也冷下來,“審核組那個專家叫林順亞,近兩年才升上去的,不愛財,最喜歡的,就是卡新人歌手的第一張專輯,等著你們巴結討好。”
施柔一直安靜旁聽,也忍不住插話,“因為當紅的或者出道久的他不敢欺負,就欺負新人?哪兒有這樣的啊!不能舉報嗎?”
“怎麼舉報?受賄可以提供證據,但林順亞就一起普普通通吃頓飯喝杯酒,然后說教幾句,以什麼名義舉報?”見施柔不說話了,孟遠又問余年,“年年,你的意思呢?”
余年倒沒什麼感覺,他斟酌道,“專輯已經到最后一步了,真卡著不給批,時間拖久了,反倒會很麻煩。”他反而安慰孟遠和施柔,“說到底,是我現在實力不夠。
等我紅了,他也不敢再卡我的審查。”
病房里。
因為丁兆先的事,曲逍然這幾天心情好得不得了,一邊拿著游戲機廝殺,一邊分心道,“丁兆先這一次是真的失算,他這一昏迷,再醒過來時,天都變了。再有,他總是喜歡拿車禍這事情來惡心你,三番四次的,也是時候輪到他自己體驗體驗了!”
謝游正在開視頻會議,沒接他的話茬。
曲逍然見他忙著不搭理自己,干脆自己盤腿坐在沙發上繼續玩兒游戲。等謝游耳機摘了,估摸著是會議結束了,曲逍然看了眼時間,嘀咕,“你家年年有余今天來看你嗎?”
謝游一個會開了六七個小時,眼睛稍有些發脹。他輕輕揉了揉眉心,聽曲逍然問起余年,答道,“他說他今晚有飯局,不一定能過來,讓我不要等。”
“嘖,還會報備行程嗎?”說著,曲逍然擱下手里的雜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過,飯局?”他想了想,突然放下盤著的腿坐直,“臥槽,是那個專家飯局?”
停下手上的工作,謝游問,“哪個專家飯局?”
曲逍然大致解釋了一下,然后道,“這兩年,圈兒內都稱,說這就是個教學飯局,就是教新人,想紅想混得好,求人、看人臉色受委屈的情況多了去了,不要玻璃心。”
謝游神色微冷,“確定?”
“百分之八九十吧,孟遠護余年跟護崽一樣精細,肯定不會帶他去什麼亂七八糟的飯局。正好余年的新EP已經送上去審查了,批復還沒下來,算來算去,也只有這個飯局了。”
見謝游掀被子就要下床,曲逍然睜大眼站起來,“你干嘛?”
謝游套進拖鞋里,迎上曲逍然的目光,“我去找他。”
“臥槽,謝小游你傷還沒好你心里沒數?你以為你之前大出血,出的都是紅色顏料和番茄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