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后天,博物館的官博會把照片發出來,到時候記得轉發。”
余年點點頭,他覺得有點冷,下意識地裹了裹羽絨服。心里掛著謝游,“孟哥,我現在不回家,能不能送我去仁安醫院?”
孟遠緊張道,“身體不舒服?”
“沒有,是我一個朋友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他。”
車改道開到了仁安醫院門口,余年戴好口罩和鴨舌帽,彎腰道別,之后就進了醫院。
守在病房外的保鏢都認識余年,見他來了,紛紛讓開了路。
抬手敲門,得到回應后,余年才推門走了進去。
謝游正坐在床上看文件,見余年進來,眼神微微發亮,“不是說今天不過來嗎?”
余年脫下厚外套掛好,偏頭對謝游笑道,“收工回家的時候,心里總掛著,干脆就過來看看你。”
謝游看著余年,蹙了蹙眉,“過來。”
這段時間下來,兩人之間相處熟稔了不少,余年依言過去,“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謝游抬手,探了探余年的額頭,竟有些燙手,他眉頭皺得更深了,“年年,你在發燒。”
半小時后,在謝游旁邊加了張床,余年躺在上面,自己摸著自己的額頭,“要不是你提醒,我自己都沒發現,竟然燒到了快四十度。”
說完,他又打了個寒噤。
見謝游擔憂地看過來,余年連忙笑道,“我真的很少生病的,今天可能是冷到了。不過,說不定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不過和余年自己估計的不一樣,到第二天傍晚,高燒反反復復的,一直沒退下去。
謝游看著側躺在床上,燒得臉色發紅的余年,抿緊了薄唇。半夢半醒間,余年察覺到視線,半睜開眼勉力朝謝游笑道,“別擔心,我睡會兒就好了。
”
尾音低下去,又昏睡過去了。
謝游放不下心,開了床頭的閱讀燈看文件。到半夜,余年像是睡不安穩,連著翻了好幾次身。
“外婆……”
安靜中,聽清余年的含糊囈語,謝游側頭看了過去。就見余年睫毛濡濕,呼吸稍顯急促,兩顴發紅,迷糊間,手越過床沿垂著,手指稍稍伸縮,像是想抓住什麼。
謝游遲疑了好幾秒,下了床,力道極輕地將余年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正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時,卻在下一秒,被滾燙的手握住了。
謝游立時就僵硬在了原地,想繼續把手抽出來,又舍不得。在這時,他忽然聽見余年唇間溢出的含糊字句,“謝游……”
心臟瞬地重重跳了一下,謝游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反手握住余年的手,眼睫微顫,柔聲應道,“嗯,我在。”
第55章 第五十五塊小甜糕
余年醒過來時, 身體松快了很多,肌肉只有隱隱的酸痛感, 昏昏沉沉的腦子也清醒起來。
微微側過頭, 一時間, 余年眼睛都忘了眨——謝游趴在他的床邊,氣息平緩, 沒有受傷的左手正松松地握著他的手。
不,應該是自己的手, 正握著謝游的手不放。
心一下子變得綿軟,想到對方身體還虛弱,余年不放心,輕聲道, “謝游?”
就像條件反射, 謝游不甚清晰地回應了一句,“嗯,我在。”
如同回應了許多次一樣。
余年忽然在想, 按照謝游的性子,大概是自己迷迷糊糊地喊了他的名字,又拉著他的手不放開, 謝游才會趴在自己床邊睡吧?
隔了沒一會兒,謝游睜開眼睛, 對上余年的視線,神情間有不易察覺的緊張,“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到這時, 兩人像是才注意到手還交握著一樣,各自分開。余年的指尖不經意劃過謝游的掌心,“嗯,好多了,燒已經退了。”
然后他就注意到,謝游很隱蔽地飛快將手背到了身后,一邊說話,“燒退了就好。”
“謝謝你照顧我這麼久,不過,你還沒恢復,要不要回床上躺一會兒?”
手心的酥癢感還留存在神經末梢,一寸一寸地蔓延至心臟的位置。謝游一句話一個動作,躺上床蓋好被子,視線卻還黏在余年身上松不開。
看了眼時間,“已經早上七點半了啊,”余年抬頭朝謝游道,“昨晚睡得好嗎?要不要再睡會兒補補覺?”
謝游不是很舍得閉眼,“我不困。”
察覺到謝游似乎有一點委屈,余年笑道,“我也是,這兩天昏昏沉沉的,好像一直都在睡,現在燒退了,意外地很精神。”
謝游蹙眉,“怎麼會發燒?”
“我接了寧城博物館宣傳大使的工作,入鏡的衣服很薄,拍照片的時候冷到了。原本以為吃了感冒藥,又喝了不少熱水,應該沒什麼事,沒想到還是發燒了。”余年靠著病床的枕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還跟孟哥說肯定不會感冒的,沒想到竟然一口氣燒到了四十度。”
正說到孟遠,孟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余年沒有避著謝游,直接點了接聽。
孟遠記掛著余年的身體,“燒退了嗎?好些沒有?”
“已經退了,”余年算算日期,想到了孟遠這通電話的主題,“博物館官宣是在今天對嗎?”
聽他說燒已經退了,孟遠也放下了懸著的心,“退了就好,你再休息休息,工作能調的都調了,身體最重要。
一會兒博物館發了微博,你記得要第一時間轉發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