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最近幾天哪兒哪兒都是這個余年?行行行我吃下這個安利還不行嗎?”
“——哈哈哈一看到老公的更新不是金融相關的,我就知道肯定是要懟余年了!老公真的專一!”
施柔湊近看了看,奇怪道,“咦,不對啊,我剛剛看的時候,熱評全都是罵你的,一罵三百字,回復評論幾百條,怎麼突然全都不見了?”
余年彎著唇角,將手機還給施柔,“可能會有外賣送過來,簽收人是我,麻煩柔柔姐幫我留意一下。”
施柔接下手機,疑惑,“外賣?我們劇組這麼偏僻,應該沒有哪家外賣愿意送吧?”她又擔心,“年年,你是不是饞了?沒事,戲快要拍完了,回去了就能好好吃一頓了。”
余年沒多解釋,他想起前幾次,忽然很期待這一次謝游送來的外賣是什麼。
不過等第二天,余年在片場看到曲逍然的時候,有那麼幾秒沒回過神來。
曲逍然帽子墨鏡口罩水壺一套齊全,給的理由也不太走心,說是過來戈壁灘上旅游,想起劇組就在附近拍戲,正好組里還有自己公司的藝人,干脆就順路過來看看,表達表達關懷。
不過大家都知道他是典型的二世祖,家里父母哥哥都寵著慣著,有了這個前提,好像旅游順路來探班這個說法,也沒什麼問題。
見到余年,曲逍然官方客套地說了兩句,又道,“對了,看我這記性!有人讓我順便帶一樣東西給你,在車上沒拿下來。”
余年很配合,“是霍老師嗎?他在電話里提過一句,麻煩曲總了。”
“對對對就是你霍老師。”曲逍然不知道余年說的霍老師是誰,但完全不妨礙他發揮,偏頭朝向徐向瀾,“徐導,人我借一會兒,拿個東西就回來,不會打擾劇組拍戲吧?”
本來就還沒到余年的戲,徐向瀾也不會跟曲逍然過不去,他擺擺手,“當然沒問題,去吧。
”
曲逍然的車停得不算近,兩人一前一后走著,曲逍然小聲自言自語,“回去我哥看見了,會不會問我到底去哪兒了,皮膚怎麼皺得跟干橘子皮一樣……”
兩人不算熟,余年認真走路,沒有隨便接話。
繞過一座風蝕殘丘,才看見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在沙石地上。
曲逍然停下步子,指了指,“就在車里,你自己去看看吧。”說完,他沒再說話,自己掏了根電子煙出來,背過了身。
自己去看?
余年心里有了猜測,走到門邊,伸手拉開了車門。
和他想的一樣。
余年看著坐在車廂里,脊背挺直,穿著黑色復古絲絨西服,膝上還放著一臺銀灰色筆記本的謝游,笑道,“好久不見。”
他以為只會有外賣被送過來哄他,沒想到這一次,人也一起過來了。
謝游看著余年,覺得對方眼里暈開的笑,比戈壁灘上傾灑的日光還要讓人眩目。
幾秒后,他才開口道,“好久不見。”說著,他繼續邀請道,“要進來坐嗎?”
余年依言上車坐下,沒有將車門關嚴,留下的細窄縫隙讓車廂里的氣氛不至于讓人局促。
兩人坐在一起,距離非常近,余年有種自己被清冽的雪松氣味包裹的錯覺。
這時,謝游忽然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照著紙條上記下的人名認真問,“你認識任科盈、苗雅嗎?”
這是誰?余年茫然,“不認識。”
“那你認識辛波斯卡和惠特莉嗎?”
余年依然茫然搖頭,“不認識。”
謝游悄悄松了口氣——這些都是他嚴謹地篩選出來,身高超過余年、外表勉強有能和余年相比的資格的女模特。
心放下了一半,謝游最后問道,“那你認識女模特嗎?”
女模特?
“一個也不認識。”余年不知道謝游為什麼忽然會問這幾個問題,“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謝游否認,隨后心情很好地將儲物柜里的保溫桶拿了出來,遞給余年,忐忑道,“蟲草烏雞湯。”
女模特的話題過去了,余年也沒追著問,雙手接下保溫桶,打開蓋子聞了聞,笑道,“好香,聞起來味道就很好!”
謝游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想多看幾眼余年,又悄悄地把視線焦點移了回來。
“我一會兒回去就喝,不過我得小心,一定不能被劇組其他人發現了,不然我大概一口都嘗不到。”余年擰好蓋子,“謝謝你,我已經連吃好幾天炒飯了。”
謝游眉心微微蹙,“劇組……有人欺負你嗎?”
“欺負我?”余年馬上反應過來,“沒有人欺負我,你放心。”
“嗯。”
問題得到了答案,東西送到了,還見了人,也沒人欺負余年,謝游心滿意足,“那我回去了。”
黑色保姆車往回開,窗外是一片荒涼景色。曲逍然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叨叨,“我說謝小游,你拉我一起,瞞著行蹤繞了一圈,大老遠地跑這一趟,竟然就為了跟余年說幾句話?有五分鐘嗎?”
謝游心情明顯要比來時好很多,“嗯,四分十秒。”
“……”
曲逍然這一刻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怒其不爭”,他從鼻腔里哼了兩聲,“真的不是我說你,本少爺讀幼兒園,就會在女生哭的時候拿洋娃娃哄了。就你這行動力,真等余年跟那個女模特在一起了,你不止哭瞎,還會天天半夜哭醒,枕頭都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