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字句清晰地重復,“他說,抱歉,這段時間暫時不能送外賣了。”說完,將手里的小盒子遞了過去。
余年接下盒子,猜測被這句話證實的同時,心又高高懸起。
他很想問,謝游安全嗎?會不會出事?但話到了嘴邊,又重新咽了下去。
“麻煩你稍等一下。”
一邊往里走,余年打開盒子,發現里面是幾個蛋撻,酥皮稍微有些焦了,但氣味很香。
放下盒子,將嶄新的保溫桶從碗柜里拿出來,余年盛好雞湯,擰緊蓋子。想了想,又去到書房,找出一張素色紙箋,提筆蘸墨,寫了四個字。
將墨跡吹干,他折好紙箋,又匆匆到了門口。
將保溫桶和紙箋遞給來人,余年輕聲道,“麻煩了。”
何山點點頭,帶著東西走了。
書房里,窗簾緊閉,只開著桌面上的一盞小臺燈。
沉寂的空氣中,循環著的是余年尚顯少年氣卻極為清透的嗓音。謝游坐在桌前,昏黃的燈光為他的輪廓塑出了一重暗色剪影,神色不清。
何山進到書房,地毯吸入了多余的腳步聲。
謝游沒抬頭,“話帶到了嗎?”
“帶到了。”何山將保溫桶和紙箋放到桌面上,“這是他讓我帶回來給你的東西。”
“知道了。”
書房的門重新被關上,謝游盯著灰色的保溫桶看了很久,不太明顯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又隔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拿過薄薄的紙箋,小心打開。
上面是以墨色寫下的四個字,靈動流逸。
“愿君平安。”
謝游不知道是看了多久,才珍而重之地折好,小心仔細地放進了內側的口袋里——離心臟最近的位置。
第34章 第三十四塊小甜糕
孟遠發現余年有些心不在焉, 拿手里的紙筒在他眼前晃了晃,“沒休息好?這兩天經常在出神。”他不經意看見余年的手機屏幕, 又疑惑, “你這兩天怎麼天天刷財經和社會新聞?”
余年聞言一怔, “我……經常都在刷新聞嗎?”
孟遠點頭,肯定道, “對啊,頻率挺高的, ”他咬了一口手里的蘋果,研判地觀察余年的表情,“年年,說真的,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沒, ”余年按熄手機屏幕,斟酌著說道,“是我有個朋友, 最近可能會……不太順利,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總想著這件事。”
只是這幾天, 半點沒有和謝氏相關的消息,連帶著之前宋克車禍的事也沒了后續, 應該是有人出手把事情掩下來了。
孟遠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能讓余年這幾天都不太在狀態,想來應該挺重要。余年雖然是他手下的藝人, 但他也不會太過干涉對方的私生活,只道,“人這一輩子呢,說短很短,說長也很長,坎坎坷坷不順利很多的,走過來了就好,或許……你應該相信你朋友?”
見余年笑了一下,神色輕松了些,孟遠遞過卷起來的紙筒,“來說說正事,這是這段時間的行程安排。”
等余年打開,他繼續道,“跟徐導他們的兩份合同都已經簽下來了,明天你就得進棚開始錄推廣曲,爭取三天內搞定。早點錄完,還能多上兩天表演課。之后進組拍戲,劇本已經發到了你郵箱里,預計需要十天。從劇組回來,就拍翡冷翠的廣告。”
余年看完時間安排,“好的。”
孟遠點點紙面最后幾行字,“EP列入了籌備計劃,兩個綜藝也在談了,錢還沒最終敲定下來。
等推廣曲發布,還得排出時間上節目。還有翡冷翠的相關活動,后續也會跟上”
余年點頭,看完日程,先問孟遠,“孟哥,小專輯的進度,現在是在約歌階段嗎?”
“對,把歌先收上來,再仔細選選。”
孟遠想到什麼,心里一跳,“年年,你近期是想……專心做專輯嗎?”
他問得委婉,其實就是想問,余年是不是想少上其它的通告。
余年聽懂了,笑起來,“不是,孟哥你別誤會。”他想了想,“我知道現在做唱片,不,應該說大家都知道音樂是賠錢的行業,再厲害的歌手,也需要從周邊去獲取利益,畢竟公司簽我,不是做慈善。競爭也是很殘忍的,我火了,才會有人聽我唱歌。”
“是我想岔了,”孟遠稍稍提起來的心又放下了,他笑著拍拍余年的肩,“嚇死你孟哥我了,走走走,一起去吃好吃的!”
余年笑著攤手,坦然道,“又要孟哥你請我了,我現在又沒錢了。”
孟遠驚訝,“又沒錢了?”他想了想,“是不是全拿去投資了?我多說一句啊,就算投資也得做好規劃,別零花錢都不給自己留。”
余年沒多解釋,應下來,“嗯,下次不會了。”
第二天上午,孟遠開著車帶余年到了錄音棚,導演徐向瀾也在。余年上去打招呼,徐向瀾把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越看越像顧玄寧!”
顧玄寧就是徐向瀾邀請余年出演的角色。
余年笑彎了眼,“我看了劇本,顧玄寧這個角色真的刻畫得特別好,謝謝徐導愿意給我這個機會!”
禮貌又會說話的人誰不喜歡,徐向瀾語調松快,“還是有緣分,我找能演這個角色的找了好久了,真是老天爺把你送到了我眼前!”
余年跟工作人員協調好,做好準備,就進了錄音室,孟遠等在外面,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徐向瀾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