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年幾口喝完了一杯水,前額出了點細汗,他隨手擦了,“我也沒想到,練習的時候,都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了。”他放下杯子,遲疑了幾秒,有些不太好意思,“孟哥,我能不能……提前預支一點工資?”
孟遠反應過來,“是缺錢了?也是,合同那筆錢財務那邊還沒轉,我一會兒去催催。至于工資就五六千,提前全支給你也行,不麻煩。”
“勞煩孟哥費心了。”余年松了口氣——說出來別人可能都不會信,他包里就剩二十塊錢了。
時間不晚,上午的課還是要上的。余年自己乘電梯到了三十三樓,邊走邊回憶昨天舞蹈課的內容。經過一個轉角時,卻被兩個人攔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總:霸總很忙,沒有時間看熱鬧聽歌!
第4章 第四塊小甜糕
是不認識的人,但余年大概能猜到對方的身份。
果然。
說話的人神色挑釁,還帶著明顯的輕視,“你就是余年?除了臉好看一點,也看不出什麼優點啊!”
余年仔細將面前兩人打量過去,輕笑,“臉好看就是一個天然的優點。”他將“天然”兩個字咬了重音。
對面兩個人的臉色變了一變。
余年收了臉上的笑容。家教原因,他平日里待人大多數都很禮貌,面對教他的老師和孟遠他們時,還會帶上發自內心的尊重。但這并不代表他脾氣就很軟和。
沒了笑容,余年眼神有些冷,“我很忙,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如果你們是想問我為什麼會被孟哥選上,而你們卻沒有,那這個問題你們可以去問孟哥。”
他抬抬嘴角,繼續道,“如果是想問,我為什麼被何丘柏選上,那你們大可以去問何丘柏。
”
最后,他揚了揚白皙的下巴,嘴角微勾,襯著眼角的淚痣,顯出點兒內斂的鋒芒來,“要是你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能把我從《天籟》擠下來,我絕對不說半個字。”
說完,他沒再浪費時間,抬腳就走了。
角落,看完這一幕的安成拉著霍行,“嘖嘖嘖,竟然這麼硬氣。”
霍行收回邁出去的半步,淡聲道,“不硬氣,能拼著口氣,五天把動作全學會?”
安成挑眉,“嗬,霍老師,你這是第幾次夸余年了?就這麼欣賞他?”他又回憶起剛剛那一幕,抱著手臂笑道,“不過那傲氣的小模樣,真的挺招人的,不錯不錯。”
霍行沒否認,沉默片刻道,“要是誰都能欺負,他在這個圈子里也走不遠。”
等安成和霍行也走了,謝游從藏身的位置走出來,朝余年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兒,乘電梯離開了。
中午一起吃飯,余年抽了雙筷子,先遞給孟遠,起了話頭,“孟哥,我想問個事。”
孟遠右手捏筷子,左手拿手機在忙,應了一句,“你問。”
“您之前提醒我,讓我就在教室里好好上課別亂跑,是不是因為容易碰上人?”
孟遠一聽這話就明白了,臉色不太好,注意著余年的神色,“這是被找上門了?”
余年笑著點頭,“嗯,上午回去上課的時候被攔下來了。”
“然后?”
“懟回去了。”
孟遠大笑,“不錯啊,干得漂亮!”他干脆放下手機,仔細跟余年說了說。
“公司大,有不少練習生和出道了卻一直不溫不火的。我嫌分心,還累,帶人不愛帶多了,就愛專心帶一個。這次,之前的合作對象解約飛了,公司也催著我再重新帶一個。
”
“好歹你孟哥我也混了一二十年,名氣還是有的,那些不安分的就動了心思,我這邊還什麼口風都沒漏,底下就出了好幾起破事兒了。”
余年:“有機會,大家都想抓住。”他對自己定位,“所以我成了‘空降’?”
“可不是?我簽了你,公司里表面看著風平浪靜,但底下肯定炸了鍋,所以我才叮囑你,讓你好好學習別亂跑。”孟遠還似模似樣地感嘆,“這一屆的練習生行動力不行啊,竟然隔了這麼幾天才找上門。”
余年被這語氣逗笑了,他心里也有了底——和他之前猜的大致相同。喝了口湯,余年又問,“那要是再碰見了,我是以和為貴還是懟回去?”
孟遠已經看出來了,余年平日里溫溫和和的笑模樣那是家教好,他也沒拐彎,“當然是懟回去!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
余年也聽懂了——他自己現在還沒正式出道,但背靠孟遠這座大山,不用忍氣吞聲,否則反而是平白跌份兒。
他舉了湯碗,笑眼彎彎,“謝謝孟哥罩著我。”
孟遠也端著湯碗跟他碰了碰,“好說好說,我可是還等著你大紅大紫給我掙錢呢!”
和《天籟》的合同很快就簽好了,因為余年是新人,價格定的很低,孟遠倒是半點不在意,他把余年從舞蹈練習室叫到辦公室里,遞了平板電腦給他,還細心地把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
“八月你就得去錄節目了,這是你第一個節目,我肯定會全程跟著你,防著出什麼岔子。但別的小朋友都有助理有團隊,我們年年也得有一個,對吧?”
余年練了一上午的舞,身上還在發熱,臉上透出一層健康的粉白。
他用毛巾擦干凈手上的汗,才接過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