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能饑不擇食的吃下,還有什麼吃不下的?”顧玄咬住一個嘎嘣脆的排骨,對著他咧嘴笑了一下,眼神閃爍著惡劣的光。
“......真是委屈你了。”李政嶼嘴角抽動著,眼神靜默。
“下午你打算繼續睡過去?”李政嶼將他的垃圾整理好,眼神看向他,表情正色。
顧玄眼神閃躲了一瞬,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被告狀了,隨后只是抿唇,反問道:“林洮給了五花八門的文件,我不懂到底想讓我看什麼,或者想讓我學習什麼東西?我就算看了,也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和含義,這樣的學習真的有效果?”
李政嶼聞言陷入了沉思,然后問他,征求他的意愿:“那你想學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學。”顧玄坦白說,如果不是因為答應了李政嶼,他真的不想來的,隨后他又說道:“但是現在來都來了,你說想讓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吧。”
他是真的對這些不感興趣。
李政嶼有些頭疼,顧玄因為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這一行,所以很多在李政嶼也許覺得再正常不過的數據或者行為,但是在顧玄這邊,要解釋很久,為什麼這麼做,這個數據怎麼來的。
“我讓林洮將他手上的事情給你做一做,你不會的直接問他。”李政嶼轉動的手腕上的佛珠,表情有些凝重,像是在思考他的未來何去何從。
其實李政嶼真的不是想將顧玄拘著在公司,他只是想顧玄能夠上進一點。到底是顧玄的公司,他多了解并沒有壞處,哪天他出什麼意外了,公司給別人管,也不會被人愚弄。
顧玄沒什麼意見,然后下午的時候,他使喚著告狀的林洮給他買東西,跑了好幾趟。見他大汗淋漓,疲憊不堪的模樣,才不折騰他了。
林洮手上的工作都比較雜亂,是一個承上啟下又比較全能的職位,各部門各司其職,而給顧玄的工作,讓他主持會議,原本林洮是擔心顧玄弄砸的,畢竟他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另外一位秘書彭雅素直接拍案,讓顧玄來。
顧玄臨危受命,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熟悉一下流程,然后這是一個關于長陽集團也就是顧家的主公司一項化妝品產品投入市場的會議,其實已經開了兩次了,今天是最后一次會議。
會議是晚上六點開始的,因為特殊時期,所有人都在加班,但是有加班費的。
所以所有人看見了這個小顧總,穿著黑色西裝,打著紅色領帶,長得比明星還漂亮精致的臉,將PPT打開,唇紅齒白、口齒伶俐地介紹著這個秋冬系列的新產品。
李政嶼坐在最中間的位置,正好正對著顧玄,見他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邏輯語言嚴謹,神情認真的模樣,便撐著下巴笑著看著他,眼角眉梢都帶著笑,眼眸彎彎的樣子,讓人不注意都難。
顧玄原本半點也不緊張的,雖然下面坐著黑壓壓的人,但是他誰也不在乎,但是李政嶼看他的眼神太炙熱了......
還有他笑得那麼開心干嘛?像孔雀開屏一樣。
顧玄視線在他臉上一閃而過,沒敢過多地停留。
他把該說的說完之后,就cue了策劃部的人,讓他們來說,他坐在旁邊,原本他應該還有一項任務,會議記錄的,但是他不愛干,就扔給林洮了。
顧玄剛一坐下,便抬眼朝著李政嶼看去,正巧李政嶼也還在看著他,見他看過來,雙眼似月牙般,對著他豎了大拇指。
顧玄覺得別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登時覺得很不好意思起來,臊得慌,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李政嶼總是把他當小孩子哄,真的很煩吶。
他一邊覺得很煩,但是唇角勾起的幅度,卻沒有垂下去。
然后開會的同事們也算是發現了,他們李總今天心情很不錯,雖然平時也不會板著臉罵人,但是他會溫柔地駁回你的方案,很多人也許因為李總的表情太過于溫柔不當一回事,但是下一次開會就在公司見不到這個態度懶散的人了。
所以公司所有人就算李政嶼的聲音再溫柔,他們也不敢放肆。
顧玄和他們一起開會到九點,他以為終于可以回家了,但是李政嶼就像是椅子上有膠水一般,一動不動,然后眼都不抬地說道:“小玄,你先回去,我處理完這些......”
顧玄眉眼都沉下來,見外面已經沒有了任何光亮,所有人都已經打卡下班了,便放肆起來,朝著他走過去,在他抬眼看他的時候,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將他手中的筆奪了過去。
“小玄?”李政嶼抬頭看向他,他雙眼明明早已經酸漲泛紅了,眉眼間是壓不下的疲憊,都已經連軸工作12個多小時了,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累呢。
只是李政嶼都習慣了,他從前年紀那麼小,要顧及學業和公司,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兩個用,導致現在已經改不過來了,就算回到家里,也會給自己安排一籮筐工作加班。
顧玄眼神暗啞又復雜,如果不曾來到這里,不曾和李政嶼和解,他不會知道李政嶼工作起來是這麼不要命,那他年紀輕輕死掉,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