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了,你頭發什麼時候染回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你是想寒磣死誰。”顧玄直接夾著煙罵道,他和李二千的關系不錯。
李二千初中就開始跟著他混了,罵都罵不走的那種,不然顧玄才不會開這個口,讓他把頭發給染回來,實在是跟著他太丟臉了。
“大哥,這多潮流啊,為啥要染回來,你也去染一個這個吧,多帥啊。”李二千理了理頭發,自我感覺十分良好,而且慫恿顧玄去染一個。
顧玄煩躁地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打得他一個打轉,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李二千瘦跟猴一樣,穿的普通和周圍這圈名牌、大牌格格不入。
才剛剛被打了,李二千半點不記仇地湊了過來,道:“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走啊,這酒喝得一點也沒意思。”
顧玄鳳眼微微瞇起,咬著煙道:“怎麼,是少你酒喝了不成?”
“還是和蘇少他們喝酒好玩,這些人虛偽得要死,剛還在罵我窮鬼。”李二千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旁邊尷尬不已的柴樂馳,柴樂馳對上他的眸子,下意識地笑了笑。
顧玄扯了扯嘴角,反問他:“你不是嗎?”
“我是啊,但是我大哥你不是啊。”李二千一臉狗腿樣子,也許是看久了,顧玄居然覺得看著還挺順眼的。
“誰說的?”顧玄視線掃過眾人,說了一句。
李二千原本想說什麼的,但是被人從后面拉住了肩膀,然后直接拽走了,一個踉蹌撞到了桌角上,酒瓶摔倒在地上,玻璃碴四處飛了起來。
原來是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喝得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顧玄瞬間眼神便凝住了,看著李二千手腳靈活的躲開沒有被玻璃碴刺傷,才收回視線。
他看向那個喝得滿臉通紅,眼神迷離的男人,他一身的酒氣直接熏得顧玄直皺眉,他一把抓住顧玄的手腕,旁邊的人攔都攔不住。
顧玄沒動,只是任由他抓著手腕,神情出奇的冷靜,唇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鳳眼帶著寒霜似的笑意,但是已經喝醉的男人完全無從知曉。
“老謝,你喝多了,別發酒瘋了,我送你回去吧。”旁邊有人攙扶著他,想要帶著他走,但是根本扯不動,還直接被推開了。
“你別他媽碰我,我要和顧玄說說話兒。”中年男人叫謝軍南,喝得滿眼通紅,死死抓著顧玄的手腕不肯松。
李二千見狀想來扯開兩人,被顧玄看了他一眼,他便老實不再上前了。
“你想說什麼。”顧玄忍著將眼前人扔出去的沖動,低聲問道,因為身邊音樂聲很大,所以謝軍南試圖更加靠近顧玄說話。
顧玄直接往后躲開了,然后聽著那人幾乎是氣急敗壞的說道:“他李政嶼不就是把你顧家打工的嗎......”
李政嶼這個名字一出來,顧玄眼底的笑意直接維持不住了,原本深邃的眉眼結了冰,只是泛紅的唇角還勾著,望著謝軍南的眼神已經變了。
“什麼東西啊,不就是一條沒爹沒娘,被收養的狗嗎?還真他媽把自己當人了啊......”謝軍南說著說著便哭了,他臉上帶著追思,道:“顧玄啊,如果你爸媽還在的話,絕對不會放棄和我合作的,你可要記得,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謝軍南因為李政嶼斷了和他們公司的合作所以耿耿于懷,從那以后,他生意越發不景氣。
所以他將這一些都怪在李政嶼身上,今天打聽到顧玄在這,便一定要來這兒。
顧玄沒說話,唇角帶著笑,拿起旁邊的酒瓶子,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酒瓶子砸在男人腦袋上。
第一下的時候謝軍南也許因為痛覺神經被麻痹了,直接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第二次腦袋受到重擊,他才怔愣著捂住腦袋。
顧玄嘴角彎的弧度更深了,他一把抓著男人的頭發,滿意地對上一雙驚恐的眼神。
顧玄表情有些猙獰,看著有些不正常的瘋狂,他笑著說道:“我爸媽死了十幾年了,你這麼惦記他們,怎麼不去死啊。”
說完,他直接抓著他的腦袋磕在沙發上,謝軍南發出殺豬般的哀嚎聲。顧玄伸手又要去拿酒瓶子,但是被李二千攔住了,顧玄冰冷刺骨的眼神看向他。
李二千心中膽顫了一下,又記起之前有一次,他也是這麼攔著顧玄,直接被他無差別攻擊地砸了,但他還是沒有退開,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大......大哥,別打了,該出人命了。”
顧玄定定看了他幾秒,因為他們坐的地方顯眼,此刻已經有保安過來了。而且音樂也停下來了,其他認識的人也勸了過來。
他直接扯著男人的頭發,顧玄力氣不小,將人扔在地上,擦過玻璃碴溢出鮮血。
顧玄居高臨下的看著謝軍南,聲音不大不小,像是說給狼狽打滾的男人聽的,也像是說給所有人聽的:“李政嶼他確實是我家的狗,但是這話只能我說,別人在我面前埋汰他,就是找死。
”
顧玄不帶任何溫度的視線落在今天的組織人身上,看了幾秒,然后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