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媽媽臉上終于帶上了一點笑意。
“行了行了,媽,病人需要休息,掛了啊。”梁青生見時間不早了,他媽還有要長談的意思,說了一聲,便拿著手機掛了。
“梁青生。”慈韓松望著他微微皺起的眉頭,歪著腦袋,扯著嘴角,說道:“你是不是嫉妒阿姨更喜歡我啊?”
梁青生愣了一下,將外套脫了,這次慈韓松住的是單人病房不怕有人進來,他自己爬上床上去,將人抱進懷里,然后取掉他的眼鏡,捏他的臉,笑著說道:“是啊,嫉妒死了。”
慈韓松眨了眨眼,雙眼清澈清明,道:“我和阿姨都是最喜歡你的,阿姨是因為你所以對我好的,我知道。”
梁青生低頭親了親他的耳朵,在他耳畔呢喃道:“以后我們會是一家人,慢慢她會對你好,僅僅只是因為你是慈韓松,所以值得這樣的好。”
慈韓松便往他懷里縮了縮,他覺得此時的場景有些熟悉,便開口道:“我們第一次在病床睡的時候,你當時是什麼想法?”
燈已經熄滅了,窗戶外的月光卻很亮,他聲音幽幽的,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梁青生對上他眸子,他眼底似閃著清輝般的眸光。
梁青生勾了勾唇角,眉眼玩味,捏了捏他的耳朵說道:“你當時刻意想勾引我,你覺得我會有什麼好的想法?”
慈韓松聞言,抿了抿唇,雖然事情是他做的沒錯,但是聽他現在這麼說,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冷靜矜持看著他,說道:“什麼?我不知道。”
“我想著......b大的校草可真騷啊。”梁青生眉眼間帶著玩味的笑,他拖長了語調,故意調戲他:“都他媽貼到我身上來了,一醒來還舔我的喉結......”
慈韓松眸子瞬間放大了,伸手捂住他的唇,不想再聽下去了,雙頰泛起了難為情的緋紅,慈韓松冷冷的看著他,咬牙道:“你不喜歡?”
梁青生拿下他的手,低頭去親了親他的唇,又感嘆似的說道:“我要是不喜歡你這樣式的,我能揣著明白裝糊涂,讓你牽著鼻子走?”
慈韓松的下唇被他咬了咬,又聽見他低緩著聲音說著:“愛死了你......”
后面那句輕輕的渾話,讓慈韓松瞬間眼眶都紅了,身體都蜷縮了一下,他張嘴咬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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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視頻鬧劇對于兩人的影響并不大,籃球賽輸了,李川柏出國了。孟何還有那幾個試圖侵犯過秦子睿的人都入獄,是孟何的父親親手抓進去的。
他父親大義滅親的行為,甚至受到了警局的褒獎。
馮櫟早在秦子睿和他翻臉之后,就連夜離開了B市。他知道秦子睿一定不會放過他,并且會報警。
從那之后,就失去了馮櫟的消息。
在無人問津的角落,他活得恍若一只螻蟻,他多年在那樣窒息的環境中長大。
他最終還是長成他父母的樣子,投機取巧,從不知反思自己,只想著坐享其成。永遠被人踩在腳底下,而不知道反抗,只任由自己腐爛發臭。
挫折只是心智堅毅和善良人群的墊腳石 ,它是摧毀馮櫟這類人的利劍。
淤泥里盛開的不一定是青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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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在回A市的高鐵上,慈韓松手臂的石膏已經拆除了,只是還是不能提重物,要注意保護手腕。
梁青生靠在慈韓松肩膀上,昏昏欲睡,他昨晚上又看書做題太晚了,所以尋思著在高鐵上睡覺的。
慈韓松背挺得很直,肩膀上的梁青生已經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
他放松自己的身體,調整身體的角度讓他能夠枕得更舒服。
梁青生在睡夢中又做了一個夢。
主角是馮櫟,他就像是之前那樣,出軌了李川柏,而他遲遲都沒有發現,還是一如既往地對他,而慈韓松則是真的給他下藥了。
兩人不清不楚的上了床。
夢中的自己覺得對不起馮櫟,所以對慈韓松很差,甚至十分厭惡他不要臉的行為。
但是慈韓松罵也罵不走,后來慈韓松真的找人將他綁起來,囚禁在家里,給他注射各種藥。
整整一個星期,兩人廝混在一起,直到馮櫟在李川柏的陪同下找上門,看見了赤.裸糾纏在床上的兩人。
那一刻,他對馮櫟的愧疚到達了頂峰,甚至對慈韓松動起手來。
慈韓松是故事里的惡毒男配,他強行插足在主角之中。他的喜歡是對主角的枷鎖,是推他進愧疚深淵的魔手。
這件事讓他覺得愧對于馮櫟,所以就算在發現馮櫟同時和很多人有親密關系的時候,他明明難以接受但還是強迫自己忍了下來。
其中就有李川柏、孟何、甚至還有秦子睿......
他覺得這個夢很荒唐,但是那一幕幕無比真實的場景,在他眼前不斷播放著。完全醒不過來,時間齒輪往前不斷滾動,而他只能看著他自己不斷傷害著慈韓松,自己也生活在痛苦折磨中。
他深陷沼澤,迷失自己,窒息難受,卻掙扎無果。
直到慈韓松為了保護他,被汽車撞飛出去,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血肉模糊,身后綻開了血色艷麗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