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馮櫟望著他冷漠遠去的背影,眼淚模糊,從無限痛意中滋生出一股恨意,他如今深陷沼澤,就是因為去找他,才會被孟何強奸的,現在和他糾纏不清,疲憊不堪。
如果梁青生不和他分手,他就不會這樣為難。
這時電話響了,是他父母的聲音:“小櫟你上了一個好大學,認識的人也不一樣了,你爸最近又欠錢了,你多轉點錢過來吧……”
馮櫟咬著牙,委屈道:“我沒錢,我還在上學……”
“沒錢不會去賣啊?花這麼多錢送你去大城市上大學,這點錢都沒有?之前你不是有個男朋友挺有錢的嗎?就說你媽生重病了,讓他給你轉一點。”女人的聲音格外尖銳刺耳,將已經逃離黑暗的馮櫟,又生生重新拽進了地獄。
他望著梁青生遠去的背影,那點恨意漸漸像是消失的火苗,一點點消失了。
他怯懦不敢反抗,所以只能越來越深的陷入沼澤。
耳邊還縈繞著那宛如惡鬼一般的聲音,讓他窒息,他瞬間淚流滿面了,他心里一直都明白,梁青生對他好。
是不需要償還、毫無保留的好,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舍不得離開他,想要抓住這抹希望,但是奈何他身陷囹圄,根本無法拒絕李川柏給的高額補償費用。
紙包不住火,還是被發現了。
他的家庭就像是水蛭,想要吸干他的每一滴血,但是他又無力反抗。
他想算了,以后放過他吧。
*
第20章
慈韓松說要搬出去,在第二天上午就讓人找到了合適的房子,直接買了下來,學校外面的復式樓。
一樓是客廳廚房之類的,二樓是臥房,買的不大,整個二樓都是他休息的房間,還有一個大屏的投影。
打算這個周末簽好合同,就住過去了。
大二對于B大的學生來說,還是很多課了,幾乎排的滿滿當當,很多課都是你如果上課不聽,可能沒辦法及格的那種。并且很多老師很嚴格,平時成績卡的很重。
但是慈韓松學的新聞傳播專業還挺水的。
所以對于慈韓松來說學業壓力并不大,就業壓力也是幾乎沒有。
他和秦子睿兩人膈應了這麼久也覺得無聊了,在遇見梁青生的時候,幾乎心眼子都往他身上使了。
梁青生就更不要說了,拿不拿到畢業證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反正他每天上課也是在摸魚或者打游戲,蹉跎時光,醉生夢死的。
周四下午就已經沒有課了,他在寢室洗了一個澡,然后在自己的衣柜面前站了半個小時。
呂格吃著辣條,看著他一副思考者樣子的梁青生,嗤笑一聲:“今天還要去約會啊?”
這時正在趕實驗報告的王石登時就豎起耳朵來了。
“嗯,我在想要不要穿衛衣,這兩次看見他,都是穿的連帽衛衣。可是我不喜歡穿連帽衛衣,我覺得有點鎖喉。”梁青生皺眉,似在考慮什麼,舒適一點還是難受一點。
“慈韓松叫你穿了?”呂格喝了一口水,問道。
“那倒沒有。”梁青生關上衣柜,屈腿坐在椅子上,拿出了一根煙。
“那不就得了,談戀愛就是舒服、舒心,覺得為難了,那就該及時退出。”呂格頭頭是道的說著,不知道還以為多牛呢。
“嚯,單身二十年的戀愛大師又開課了啊。”沈和戴著耳機正在打游戲,輕笑道。
梁青生勾唇笑了一下,眉眼間整日堆積的郁氣都似散了些。
“唉,我什麼時候能看見我男神啊。”王石聲音從埋頭苦寫的背影中傳來,帶著隱隱的哀怨。
“不和偶像保持距離了?”煙霧散漫,模糊了他的視線,梁青生眉眼帶著笑意,睥睨他一眼。
“距離要保持,見面也是要見的。”王石低聲說道。
“慢點吧,我們正式在一起才這麼幾天,到時候如果處得不好分手了,也就沒必要見了,別浪費那時間。”梁青生沉沉呼出一口煙,摸了摸自己長出的頭發,皺了皺眉,決定看電影之前要去剪個頭了。
時間差不多之后,梁青生出門前,還被王石拉著噴了香水,他說什麼鬼斬男香,硬是拉著他噴了半天。
他穿著自己最喜歡穿搭,黑色沖鋒衣和工裝褲以及黑靴,去學校外面的理發店,又把自己的頭發剃成了寸頭。
梁青生看著鏡子面無表情的自己,托尼老師還在給他修鬢角的頭發。
寸頭能證明一個人的顏值,像是他,就是很適合寸頭的那種人,眉骨深邃,整個人像是濃墨重彩的山水畫。
他鼻梁高挺,眼神兇戾,緊緊抿著唇似透著什麼不悅似的,但其實沒有,只是他長了一張臭臉,不笑的時候,就像是有人欠著他幾百萬似的。
像個要債的。
但是下一秒要債的接起了電話,唇角微微勾起的時候,眉眼的戾氣就變成了舒展的愉悅。
“下課了?”梁青生挑眉說道,聲音低沉。
“嗯,你在哪里?”慈韓松因為很多學生一起往外走,顯得有些吵。
“我在剪頭發,你先找個吃飯的地兒,我應該馬上好了。”梁青生說。
“好。”慈韓松掛了電話,就出了學校,他剛剛下課,還沒吃晚飯,兩人打算下隨便吃點,看完電影之后,再去吃頓火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