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別說半個月了,就是再多給你幾個半月,你們這一盤散沙也練不成正規球隊。”梁青生誠懇的說道。
他剛剛認真看了,七八個球員,有一兩算會打的,其他的怕都只是摸過球而已,特別是那個最高的,可能還是抓壯丁來的,連簡單的運球都不會。
“沒打算讓他們出線的,只要學院內比賽別當倒數第一就好了。”他額前幾根黑發貼著額頭,出了些汗,說話聲也有些喘。
新生杯籃球賽規則是先學院內的小組賽,之后前兩名才可以參加學院之間的比賽。
他手撐在他桌子上,低頭看著梁青生,視線落在那杯已經喝了半杯的奶茶上,漆黑的眼瞳靜靜看著他,似深不見底的湖泊,掩蓋著他翻滾的情緒。
他問梁青生:“喜歡喝嗎?”
梁青生和他四目相對,眼神閃爍了一瞬,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沉聲道:“喜歡。”
其實他并不喜歡喝抹茶味的奶茶,覺得太甜了,但是這杯他是喜歡的。
“我也想喝一口。”慈韓松垂下眼簾。黑長的睫毛在眼下撒下一片陰影,光在鏡片下反著刺目的光,襯得他神色難辨。
但是梁青生懂了他的意思,冷峻的臉龐此刻在光線下融化了一些冷意,等了幾秒,抬起手臂,將奶茶吸管抬手遞到他嘴邊。
慈韓松順勢低下頭,咬住了那根微微帶著濕意的吸管,冷掉的奶茶讓甜膩的感覺在舌尖發酵,他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突出的喉結緩緩滾動。
梁青生漆黑的眼看著被燈光照的發絲都在發著光的男人,他的臉龐被他的陰影籠罩著。
梁青生看著他吞咽的動作,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下頜線不知不覺的緊繃起來,眼神專注又帶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炙熱。
姜藍手上拿著那杯剛買的溫熱奶茶走進籃球場,就看見這刺眼的一幕,頓時自嘲似的一笑,將奶茶藏起來,轉身離開了。
就在這時,球場的燈光暗了下來,到了八點半,為了不打擾旁邊宿舍人的休息,球場就會全場熄燈。
四周登時陷入了黑暗中,路邊的燈光被籃球場旁邊的梧桐樹樹葉擋住了,只剩下一點微弱的光線透進來。
慈韓松按下他的手臂,低頭捧著他的臉,在黑暗襲來的那一秒鐘,吻住了梁青生。
梁青生毫無準備,嘴唇下意識抿起,被他的牙齒咬住了嘴唇阻止他的動作,隨后舌尖探入他唇舌之間。
那甜膩的抹茶味道在兩人口中蔓延,慈韓松將他口中沒有咽下的奶茶渡了一些進他嘴里。
慈韓松并沒有親多久,大概半分鐘就松開了他,舔了舔唇角流出的水漬,又捧著他的臉,吻走了他唇邊的痕跡。
“我操了。”梁青生牙尖咬著被他吐過來奶茶里兩顆圓潤又Q彈的珍珠,舌尖那種甜膩的感覺讓人心間發麻。
他罵他:“慈韓松,你他媽的也是真的不嫌臟啊,什麼都敢往老子嘴里吐。”
聞言,黑暗中慈韓松嘴角勾著一個弧度,眼角眉梢都帶上了愉悅的笑意,他拉著他的手臂讓他站起來,問他:“你沒吃過我的口水?”
梁青生翻了個白眼,站起來一手又習慣性地勾住他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別給我扯這些,剛剛打完球手臟兮兮的就碰老子的臉,你是想死嗎?”
他兇巴巴的,但是心卻是有些亂的,因為慈韓松的吻,因為和他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相處,都心亂如麻了。
“哥哥。”慈韓松被他勾著脖子,拖著往外走。
梁青生兇神惡煞的,威脅的控制住他的脖子:“有屁快放。”
“好想和哥哥做啊。”慈韓松感覺到遏制著他喉嚨的手臂都僵了一下,呼吸也在逐漸變得沉重。
梁青生在認真考慮今天晚上到外面去住的可能性,臉上還在猶豫的神色,就聽見慈韓松遺憾的聲音說道:“但是我明天和后天都是滿課,只能可惜了。”
對于這個將他撩的全身血液都沸騰,但是又輕飄飄來句可惜的男人,恨得牙癢癢,很想教訓他一頓,但是兩人已經走出了黑暗的球場,到了路燈大亮的車道上,人來人往,也不好再做什麼了。
他只能低聲放狠話:“真想弄死你算了。”
慈韓松勾起淺淺的笑,半點不懼他冷厲又炙熱的目光,在他耳畔低聲呢喃:“床上可以,床下不行。”
梁青生胸前起伏不定,鳳眼越發兇悍了,沒忍住,狠狠拿膝蓋頂了一下他的屁股,罵他:“騷死你算了。”
“死不了。”慈韓松半點不在意,拍了拍手上的灰,往前躲了一下,膝蓋上的力道沒怎麼落在他身上。
“快滾,我送你回宿舍。”梁青生黑著臉,從后面掐住了慈韓松命運般的后脖頸,幾乎是推著他往前走的。
那些剛剛被慈韓松訓過的球員學弟們半點不覺得被罵了有什麼不開心的。
要知道在慈學長一開始當他們教練的時候,就給他們一人買了一雙名牌球鞋,替補也有,有些人還是第一次穿那麼貴的鞋,差點喊慈韓松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