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生摸到一直發出噪音的手機,瞇著眼按了接聽鍵,把手機往臉上一放,連誰都沒看,又閉上眼睛了。
“喂。”昨晚上喝酒之后沙啞至極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困倦。
聽到慈韓松耳中莫名的性感。
他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一下松快了些,原本諷刺的話也頓住了,他一貫冷淡的聲音響起:“梁青生。”
梁青生人醒了,腦子還沒醒,此刻根本分辨不出是誰,直接問道:“你誰啊?”
這語氣不算好。
慈韓松舔了舔嘴角,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語氣有些低:“你老公。”
“……”梁青生醒了。
他坐了起來,揉了揉脖子,皺了皺眉,看了一下時間,干澀的嗓子發出沙啞的聲音:“不好意思,昨晚上喝酒喝太晚了,睡過頭了。”
慈韓松抿了抿唇,陰沉著臉,心情明顯不悅了,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戾氣:“哦,我要餓死了。”
“不會點外賣?”梁青生說著,一邊爬下床去,從衣柜里隨便拿出了一件衣服出來套上。
“你說來看我的,我想吃你帶的。”慈韓松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過濾了冷漠,只剩下一些乖巧可憐的情緒了。
梁青生手中動作微微一頓,又重新換衣服,隨后低聲道:“等著。”
掛了電話,慈韓松掐著自己的手指,名為嫉妒的波浪,不斷拍打著他的心尖,梁青生就這麼喜歡馮櫟,還去喝酒買醉了?
好煩,好煩,梁青生為什麼不喜歡我?
梁青生打車去了醫院,給兩人買好早餐,到了病房前,他先敲了敲門。
慈韓松就抬頭看了過來,看見他之后,也不叫他進來,只靜靜看著他。
梁青生只能自己推門進去,見昨天那個小女孩和她的母親不在了,不由問道:“昨天那個小女孩呢?”
“出院了。”慈韓松不咸不淡的說著,可信度幾乎為零。
是他出錢把人調走的。
“吃早餐吧。”梁青生也不糾結這些,又是昨晚那家的飯,只是這次梁青生將所有菜都變成了清淡掛的。
慈韓松登時索然無味,又覺得有些莫名的開心,兩人沉默的吃著,就有人敲門。
是一個穿著黃衣服的外賣小哥,聲音清脆:“是這邊點的茶嗎?”
“是我。”慈韓松接過打包的金銀花茶,然后遞到梁青生面前。
梁青生驚訝的看著他,手上端著飯,沒接,問他:“干嘛?”
慈韓松表情依舊寡淡,“昨晚不是喝酒了嗎?今天跟你打電話,發現你嗓子啞了,網上搜了一下,說金銀花茶有潤嗓子的效果,就給你點了,你不想喝就扔掉吧。”
見他一直不接,他直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了,也不看他了,冷著臉吃飯。
梁青生是很驚訝的,畢竟兩人確實認識不久,并且之前沒人會注意到這些,嗓子不舒服最多讓你多喝點熱水就是,誰會特意給你買什麼潤喉的東西。
“謝謝啊,我吃完就喝。”他不是啥不識好歹的人,人家特意給他點的,總不能一句謝謝也不說吧。
其實說實話,梁青生心中還是有波動的,因為真的沒人這麼做過,就算是之前的馮櫟,一般都是嘴上說的很甜很動聽,但其實還是他照顧更多一點,需要他哄著他。
慈韓松就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吃飯,然后病房里又只剩下細小咀嚼的聲音。
吃完之后,梁青生收拾好垃圾,就打開那杯還是溫熱的茶喝了幾口,味道并不怎麼喜歡,怪怪的,但也許是心理作用或者是真的有效果,干澀的喉嚨確實舒服了些。
“今天不用打針了?”梁青生問了一句。
“上午已經打完了。”慈韓松拿起旁邊的礦泉水,擰了一下,蓋子似乎沒擰動,他就伸手遞到梁青生面前。
梁青生被他逗笑了,站在他床邊,抱著手,歪頭看著他,玩味一笑,露出幾顆大白的牙齒:“擰不開?”
慈韓松冷靜的看著他:“對,擰不開。”
“操。”梁青生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聽一個男人這麼說,還是一個將近一米八的大高個。
梁青生盡管覺得好笑,但還是接過礦泉水,一擰才發現根本不需要用力,因為慈韓松已經擰開了,他眼神微微一閃,對上帶著眼鏡穿著病號服的男人。
慈韓松今天的臉色比昨天好多了,燒也退了,唇色比昨天深了,透著一點粉色,臉上的表情說好聽一點是清冷,說難聽點就是寡淡。
他接過梁青生遞來的礦泉水,含住瓶口喝了幾口,微微仰著頭,細白的脖頸,喉結滾動性感明顯。
“是不是更甜一點?”梁青生沒忍不住調侃了一句,眉梢微微一挑,鳳眼帶著笑意。
慈韓松唇上沾上了水漬,有些潤,他舔了舔嘴角,舉著水瓶:“你嘗嘗?”
他將他剛剛喝過的水瓶對著他。
一時間空氣安靜了一瞬,梁青生笑容一僵,嘴角抽了抽,兩人對視著,空氣中似有什麼東西在噼里啪啦的燃燒。
慈韓松見他不動,直接坐了起來,一只手拿著礦泉水,一只手抓著梁青生的手臂,跪在床上,仰頭親在他唇上。
他動作并不快,梁青生卻沒有躲,任由他吻住他的唇,帶著冷意的濕軟舌尖鉆進他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