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嶺竹一時間有些恍惚,什麼時候沈圖南和裴允的關系已經近到結婚的程度了呢,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
但認知里,他又清清楚楚的知道兩個人相處交往的整個過程,在湖里漁場體驗客戶時互相有了好感, 又在漁場正式營業以后交往, 雖然認識半年就結婚有些過快, 但整個過程都是合理合情的。
可就算認知告訴他是對的, 看著極配的兩個人在臺上擁吻的時候, 沈嶺竹還是恍惚了, 那一瞬間的陌生感,讓他忍不住在自己妹妹的婚禮上皺起了眉頭。
直到手被人輕輕鉤住, 沈嶺竹才回過神來, 就看見千河站在他身邊, 沒有看他,眼神看著臺上的新人,“怎麼在發呆?”
“舍不得妹妹嫁出去?”
沈嶺竹搖了搖頭,大手攬住了千河的肩膀,“沒有,大喜的日子。”
只是有一點奇怪而已。
結婚的這一天,沈家上上下下都忙,新郎裴允也忙,但臉上都是高興的,尤其是裴允,笑得幾乎合不攏嘴,走到哪里敬酒都把沈圖南半摟著,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對沈圖南的喜歡。
千河坐在席間,一只手拖著自己臉,笑著看向那邊敬酒的兩個人,“真好啊...”他像是想起什麼了,突然興致勃勃的轉過頭對沈嶺竹說道:“對了,那你不是很快就要當舅舅了。”
“還早著呢。”沈嶺竹哭笑不得的回道。
千河興致很高,反駁他:“哪里早了,這都結婚了,懷寶寶也很快了吧。”
“說起來,”沈嶺竹打趣他:“我們倆在一起時間可比他們長,你要是能懷,估計現在都抱兩了。
”
兩個人是湊在一起說的悄悄話,聲音很低,可就算這樣,千河還是羞紅了臉,惱怒的偷偷錘了沈嶺竹一下,“要懷也是你懷。”
兩人之間床第上的情話沈嶺竹張嘴就要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卻突然停住了,他擰著眉看著千河,久久的沒有開口。
“怎...怎麼了?”千河被他看得緊張起來了,結結巴巴的問道。
沈嶺竹搖了搖頭,伸手摸上他的臉,拇指在千河的眼下輕微摩挲著,“每天晚上都做噩夢,眼睛都有黑眼圈了。”
千河抿了抿唇,猶豫著問道:“你剛剛就是在看這個嗎?”
他很不想問出那一句極其沒有自信的話,是不是不好看了,垂在身側的一只手緊了緊,到底沒有問。
“不是。”沈嶺竹扣住他的后脖頸,微微用了點勁,迫使千河的頭往下壓。
而他自己也彎下了身體,在千河張嘴問的瞬間吻了上去。
“你干....唔...”
舌尖直接闖入千河溫暖的口腔,猶如進入無人之地一樣肆意掃蕩,口腔里的每一處都被舔過,留下屬于沈嶺竹的氣息。
被沈嶺竹吻住的時候,千河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因此感知也更加的敏銳,口腔被舔吻的濕癢,親吻時發出的細小水聲,近在咫尺的沈嶺竹重重的呼吸聲,一切都讓千河臉紅心跳。
這個吻太深入了,自己的舌頭被沈嶺竹舔過,被迫一起攪動的嘖嘖水聲,雖然很輕,但響在千河的耳邊卻讓他感覺這曖昧的水聲太大,大到周圍的人都能聽見,更何況這還在婚宴上,而他們躲在桌后,旁若無人的接吻。
自己該反抗的,不能太縱著沈哥了,千河這樣想著,可他被親的暈乎乎的,上顎被沈嶺竹的舌尖輕輕掃過,來回舔舐,給千河的酥麻感讓他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
好舒服...舒服得他想要嘆息,可到底還是知道這是在什麼地方,千河只能死死忍耐。
一吻結束,沈嶺竹若無其事的坐直了身體,朝著千河笑了笑。
臉皮沒有老男人厚,紅透了一張臉的千河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唇,他自己的力道不大,卻感覺唇上一片輕微的刺痛。
該不會是...腫了吧...好在他們這桌是主桌,現在除了他們兩個只有一個老人正背對著他們樂呵呵的看著新郎新娘敬酒。
千河惱怒的瞪了沈嶺竹一眼,可他哪里知道剛接過吻的自己,眼中水光盈盈的,漂亮的臉上帶著薄紅,這樣的瞪人根本不會讓人感覺到他的生氣,而是引誘人更深的吻上去。
本來以為婚宴上沈嶺竹拉著他在桌子后面接吻已經是很過的行為了,到了晚上千河才發現自己錯了,并且大錯特錯。
一直除了沈嶺竹對其他人都比較冷漠漠不關心的千河此時也難得的同情起了另一個人,并且試圖幫助他。
大喜的日子,新婚之夜,沈嶺竹竟然不允許裴允和沈圖南睡一間房。
“沈哥,這不合適吧。”千河慌亂的拉著沈嶺竹,手足無措的說道:“圖南姐和他領過證了,合法夫妻。”
裴允都有些抓狂了,急道:“對啊!合法夫妻懂嗎,你憑什麼不讓我和圖南一間房。”
他著急的想要去牽住被擋在沈嶺竹身后的沈圖南的手,“合法夫妻你懂嗎哥,我們結婚了。
”
沈嶺竹平靜的看著裴允,“那又如何。”
他無賴且無理由得讓裴允有些啞口無言,手緊緊的捏成拳,在看到沈圖南時,拳頭砸在了墻上發出了沉悶的咚的一聲,“什麼叫那又如何,你這是在干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