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嶺竹低聲嘆了口氣,“寶寶,你有沒有想過要找到自己的家人?”
“沒有。”
千河的語氣平靜,并不是偽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沒有打算找過,“我失憶出現在山上,之后也沒有任何人來找過我,既然拋棄了我,我又何必去找所謂的家人呢。”
“沈哥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沈嶺竹想說他不是被拋棄的那個,相反他是譚修遠極其在乎的孩子,否則也不會在整個世界將要消亡至極,付出極大的代價將他送出來。
可他沉默了一瞬,隨意扯了一個理由,“只是看到衡鵬宇死在所有人面前,他的家人朋友看見了會很難過吧。”
千河反手握住了沈嶺竹的手,“他死前,也沒有留下關于自己的一言半語,可能在這場游戲中,他的家人朋友都去世了吧。”
他感覺沈嶺竹說的不是真正的原因,可依舊體貼的沒有追問,沈嶺竹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去做什麼。
衡鵬宇已經死了,誰也沒有辦法知道他當時的想法,知道他有沒有未盡的遺憾和對這個世界的不舍。
沈嶺竹依舊沒有說的原因,一個是出于私心,一個是想問問譚修遠的意見。
千河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失憶的狀態,沈嶺竹摸不準到底是因為某種原因造成的,還是譚修遠想讓千河遺忘。
聽到千河沒有追問,也沒有懷疑,而是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沈嶺竹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情緒,他知道的,千河一直很聰明。
“寶寶,我要去魔都。”
再怎麼想如何開口說,還是找不到一個好的契機和時間,但沈嶺竹不能再把時間耽誤在這里了。
千河想也沒想的說道:“去魔都找圖南姐嗎?可是圖南姐最后一次說的地方不是魔都啊。”
“我們現在就要...”
說著說著他停了下來,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去不了Z市,頓了頓,很艱難的開口道:“我只能到Z市。”
“所以你是說你去,不會帶上我是嗎?”
千河眉頭微微垂下,纖長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他抬起頭看著沈嶺竹,嘴角不開心的向下彎著,有種小動物似的委屈感,“你要拋下我了嗎?”
他伸手拉住了沈嶺竹的衣角,將那點布料緊緊的攥在手里,生怕下一秒沈嶺竹轉身就要走。
一分鐘前,千河還在想就算沈嶺竹說什麼,他都會聽,一分鐘以后的現在,委屈至極的貓崽可憐巴巴的,小聲又堅定的說道:“我不要。”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語氣有底氣了很多:“再說,沈哥你現在也最多能到Z市吧,你怎麼能去魔都呢?”
沈嶺竹搖了搖頭,溫和的說道:“我不一樣,游戲地圖限制不了我。”
“就像我的技能上面說我每次只能召喚出一只惡鬼一樣,寶寶,你知道我不止能召喚一只。”
千河癟了癟嘴,“你不要叫我寶寶,你叫我寶寶就是想丟下我。”
“我有事情要做,新年的時候,我必須要在魔都,這個很重要。”沈嶺竹無奈,將譚修遠的存在省去,挑挑揀揀,只說世界意識找上了他。
好在有衡鵬宇在前,沈嶺竹解釋起來也方便了很多。
事情很重要,千河也明白,他慢慢松開了攥著沈嶺竹衣角的手,失落的低下了頭,“哦。”
“之前我不是也會離開旅店去外地進貨什麼的嗎?怎麼越來越粘人了?”沈嶺竹聲音含笑,揉了揉他的頭。
揉亂了一頭短發。
那不一樣,之前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不如現在,千河也是慢慢在相處中越來越喜歡沈嶺竹的,他的心情也不一樣,一切都不一樣。
可千河什麼都沒說,抬起頭來笑了笑,“你去吧,一路小心。”
沈嶺竹的大手撫上千河的臉,帶著薄繭的拇指輕輕在他的眼尾摩挲,聲音戲謔:“笑得真難看。”
千河不開心的擰眉,雙眼盯著沈嶺竹,張口就準備說話。
卻在他開口的一瞬間,沈嶺竹欺身而下,順著那點縫隙,堵住了他要出口的話。
濕熱的舌蠻不講理的闖入其中,如同走進自家院子一般,橫沖直撞不拿自己當外人,主人反倒被突如其來的闖入弄得慌張,茫然的僵在原地不知該做些什麼。
屬于沈嶺竹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口腔,世界好像都變得安靜了,靜得千河能聽見沈嶺竹的每一次呼吸,靜得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怦怦,怦怦,像密集的鼓點,一聲一聲,敲得他心跳越發的快。
兩個人之間的親吻很少,算上來,這只是第二次,僅僅一次的經驗等同于無,千河不太會接吻,沈嶺竹卻好像很熟練,一只手攬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將千河整個人都嵌進他的懷抱里。
熟練的用舌尖掃過他的上顎,反復來回的掃,帶來一陣一陣如羽毛劃過心間的癢意,又會大力的蹂躪他的口腔薄膜,在千河白嫩漂亮的臉上,以別樣的方式留下自己的痕跡。
唇齒交錯之間,發出的細小聲響,嘖嘖的水聲,每一聲都讓千河臉紅心跳。
明明只是接吻而已...卻讓千河耳根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