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號不是很好接近,一直以來的語氣都比較冷淡,在這兩天白天也很沉默寡言,聽到沈嶺竹的關心,回答也很簡短,不愿多聊的樣子,僅僅只有兩個字:“不是。”
沈嶺竹倒也沒有追問,也沒有因為他的冷淡而生氣,路上的月光黯淡,微弱的白色月光僅能照亮些許道路。
被黑夜遮蓋的臉下,隱隱有些笑意。
一個人的外貌會改變,但一些習慣和眼神是很難改變的。
回到房間之后,沈嶺竹本想和十四號分析一下目前的情況,結果僅僅開了一個頭,便不受控制的昏睡了過去。
“叮!!!”
尖銳刺耳的起床鈴再一次將所有人叫醒,已經經歷過一次的眾人還是被這個猛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從睡夢中驚喜,心跳幾乎都漏了一拍。
而醒過來以后看到的一切,卻讓所有人齊齊傻眼。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我昨晚明明是回了自己的房間啊?”
“昨晚我沒有失憶吧,沒有又死了吧?怎麼我又跟這麼多人在一個房間?”
“哦草。”
“我昨天又死了?”
不大的房間跟炸了鍋一樣,一群人東說一句西說一句,一時間房間里面吵鬧得如同七八點鐘的菜市場。
而此時的二號,聽到了自己腦海里面的聲音:“叮咚,您將擔任今天的蟻后,請組織工蟻們七點半準時到達食堂,八點準時進入車間。”
二號心里一驚,但沒有冒昧的開口說自己的蟻后這件事,只是下意識的,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標簽,這一刻他極度害怕自己變成了一號。
好消息是,他沒有變成一號,壞消息是,他的標簽號改變了。
“三號?”突然有人驚訝的叫了一聲,“你怎麼回來了?”
被叫到的人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你在對我說嗎?”
“你說什麼呢,我不是三號啊。”
很快,也有其他人發現了端倪,“等等,我的標簽號碼改變了,你們的變了嗎?”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紛紛低頭看向自己的標簽號碼。
“我的也變了。”
“我也是!”
....所有人的標簽號都改變了,沒有了一號,三號卻回來了,從二號一直到十六號。
直到此時,他們才恍然間相信了昨天“一號”說過的話,他真的不是真正的一號。
“可是,我們的標簽號為什麼會改變?”
“是游戲本身就會這樣,還是說這是玩家做的?”
這時候,有人提醒道:“現在不是商量的時候,我們還要在七點半到食堂,你們忘了昨天嗎?”
眾人走出房間,再一次發現周圍的房間都消失了,而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也在所有人離開之后消失,二樓再一次變成一片純白。
走到一樓宿舍大廳,看到墻上的鐘表上面的時間,七點十分,時間還足夠他們走過去,不用趕著跑。
“如果這樣頻繁的變化標簽的話,我們怎麼能分辨誰是誰?玩家混在里面就更不容易被發現了,”走在路上的時間是可以說話的,有人便率先一步開口道:“不如我們每個人說一下自己的名字,每天早上報一下。”
“我先來吧,我叫肖禾,是一開始的六號。”最先開口的這個人,不出所料是六號。
其他人緊隨其后,每個人依次報了姓名和最開始的標簽號碼。
“沈河,最初十四號。”
沈嶺竹聲音緊跟著他說道:“秦一,十三號。
”
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沈嶺竹是起了一點壞心思的。
而在這些人的名字當中,沈嶺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王強。
那個表面看上去老實憨厚,能夠將自己的血滴在別人身上從而讓別人能夠操縱自己身體拉長或是縮短的人。
肖禾說道:“現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個凈化工作是真的有效,所以在今天,麻煩昨天沒有異變的五個人故意違規一下,好讓我們排除出玩家。”
凈化的工作是真的有效,此時大部分人又是一副完完全全的螞蟻人的模樣了,除了感染了兩次的王強和楊建也就是最初的四號,他們兩個身上還有一處異變的特征。
而對于肖禾的再次提醒,五個人都沒有異議,說話間,食堂已經到了。
沈嶺竹看著這面前這個鋁制的餐盤和里面熟悉的賣相糟糕的面糊糊,抬頭看了一眼食堂周圍的環境。
這個食堂跟學校大食堂和工廠食堂沒有什麼區別,都有打菜的窗口,也都是幾個位置一張桌子的擺放,食堂的白色柱子上面還張貼著珍惜食物光榮,浪費糧食可恥的牌子。
唯一不同的是,每次他們來到食堂,飯菜都是好好的擺放著的,打飯的食堂窗口也空無一人,從外面看過去,里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更別提飯菜。
椅子上的標簽號數,甚至會隨著他們的號碼改變而改變。
從最初的一到十七號都有,到第二天沒有了三號的標號,到今天沒有了一號和十七號的標號。
這些改變,是有東西做的,還是固定刷新的?每天給他們準備飯菜的,又會是什麼東西。
食堂,都是有后廚的,沈嶺竹盯著空空蕩蕩的打翻窗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