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乖寶寶三個字的語調很奇怪,壓得很低,說出來很陰沉。
它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著幽幽的光,有一種冰冷的質感,讓人心頭發寒。
一時間黑暗的豬圈里寂靜無比,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的看著它。
那只豬突然笑了笑,“這才乖嘛。”
它來得快,去得也快,幾十個人提心吊膽的等了一會,見它沒有再進來,都松了一口氣。
豬圈里面沒了燈,黑得只能看見個大概,想要繼續靠寫字交流是絕對不可能的了,好像除了睡覺,他們無事可做。
每個豬圈后面的十六個隔間,顯然是為每一個人準備的睡覺的地方。
沒有床沒有被子,只有冰冷的水泥地和墻。
有了剛剛那一遭,不少人都不敢開口,老老實實的各自找了個隔間進去。
他們對突然發生的一切滿心惶恐,又無法交流只能蜷縮在角落,讓墻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豬圈里安靜無比,只是偶爾有人發出一點破碎的泣音。
黑夜籠罩大地,今晚在這里的人注定難眠。
等所有人都進了隔間,沈嶺竹才選了剩余的兩個隔間之一,十六個隔間,他們只有十五個人,有一個隔間自然而然的空了出來。
而沈嶺竹在最里面的一個隔間,與旁邊的人隔著一個空的隔間。
他背靠著墻,小心翼翼的將小千河從衣袖里面放出來。
現在里面足夠黑,他又靠著墻坐,有什麼人要是走過來他一眼就能看見,但千河太小了,不仔細看是看不清的,所以能讓小千河出來透透氣。
而直到現在,沈嶺竹才有機會看清千河的樣子。
手心里的小人盤腿坐著,眨巴著眼睛,乖巧十足,模樣就是一個按照千河樣子等比例縮小的娃娃一般。
他身上穿著跟所有人一樣的白色單衣,同樣的衣服,在娃娃一樣的他身上就多了幾分稚氣的可愛。
腳上沒有鞋子,小小的白嫩嫩的腳踩在沈嶺竹的手心。
臉蛋白皙可愛,或許是因為縮小的原因,臉上有些肉肉的嬰兒肥,在衣袖里被悶得久了,小臉紅撲撲的。
嘴巴很小,紅潤水嫩,他閉著嘴,難以窺探到其中的小舌頭是不是也極粉極嫩。
小千河的眼睛很漂亮,沈嶺竹為了看清他,離得很近,近得能看清它纖長如鴉羽一般的睫毛的顫動。
沈嶺竹被他看得心尖柔軟,很小心的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臉。
好小,好軟。
沈嶺竹拿出那塊細長的威化餅干,在小千河面前晃了晃,示意他要不要吃。
千河一進入這里就被沈嶺竹裝進衣袖里面了,什麼都沒看到,只聽見有一個人說著怪話,然后就是接二連三的豬叫。
見沈嶺竹不說話,只以為他是怕引起別人注意。
于是小千河微微捂住了一點自己的嘴巴,用很小很小的氣音開口:“哼唧~”
一聲奶里奶氣軟乎乎的豬哼哼,準確的被沈嶺竹捕捉到。
看著手心里瞪大了眼睛用小手捂住自己嘴巴不敢置信的小千河,沈嶺竹眼中隱隱有了笑意。
拇指和食指尖小心的捏了捏小千河,沈嶺竹動了動唇,無聲的說了句:“很可愛。”
千河羞憤欲死,在喜歡的人面前,發出了豬的哼唧聲,這是什麼社死現場啊!
一瞬間整個臉都紅透了,像一顆漂亮的圣女果。
他默默的站了起來,在沈嶺竹的掌心轉了個身,彎著身子將自己的臉埋進了雙手之間,用小屁股對著沈嶺竹。
沈嶺竹忍著笑戳了戳對小小的千河來說算得上挺翹的屁股,想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又沒辦法開口。
全身上下最肉肉的地方被戳到,千河受驚似的猛地轉過頭來,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圓,“哼唧!”
流氓!
這聲音因為受驚而有些高,離得遠了聽不清,但是...
看著沈嶺竹走進隔間想著跟他拉近關系而該換到旁邊隔間的娃娃臉女人驚得轉過頭看向那邊的墻壁。
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過的,長相高大俊美的男人,叫聲居然...居然這麼奶的嗎?
同樣是豬的哼唧聲,這道聲音聽上去卻又軟又甜,像還沒斷奶的小豬崽崽。
一瞬間,娃娃臉女人感覺自己恍然大悟。
她明白了,為什麼一開始那個男人面無表情在這種環境下也沒有絲毫害怕想要說話緩解情緒的原因,明明一般人遇到這些事情,都會下意識的開口。
她就說,那個男人相處起來明明很溫柔,怎麼會在一開始冷硬的難以接近。
不過...娃娃臉女人回想著沈嶺竹的長相,高挺的鼻梁,凌厲的眉眼,一米九幾的高大身材,再配上軟乎乎的奶音...
女人默默低下了頭忍笑,好大的反差萌啊。
這邊,沈嶺竹絲毫不知道好大一口鍋砸在他頭上了。
雖然千河叫的聲音有些許大,但這里人一開口都是豬叫,他倒不是很擔心。
見人這回連耳根都紅透了,氣哼哼的背對著他,沈嶺竹忍不住,又戳了戳手感上佳的翹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