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哥,怎麼樣,雪地車可以修好嗎?”
沈嶺竹聽到聲音看過去,眼神柔和了些,“不是腿受傷了嗎,怎麼自己下來了。”
而大廳里面的幾個人聞聲看去,就看見了他們的目標。
穿著黑白睡衣的少年從三樓走了下來,他看上去柔軟又無害,卻朝著幾個人露出了冷冰冰的眼神。
微微上挑的眼角,透著一股子的輕蔑。
說來奇怪,以往都是做夢時才能看見那些人不同的千河,在此刻看到了幾個人的模樣。
一道身影快步擋在了千河的身前,挺直的肩背,擋住了大半個千河。
千河后知后覺的發現,不是他能看見,沈嶺竹也能看見。
長相怪異畸形,不似人更似動物的四個人撐破了身上的衣服,只剩殘片掛在身上。
但他們的長相,卻好像隔著一層霧,能看出怪異,卻在想看清楚時又恍惚一片。
“你們是什麼東西?”沈嶺竹神經緊繃的看著幾個人。
為首的人古怪的笑了笑,“我們的目標不是你,滾開。”
沈嶺竹沒動,一只手將千河往身后再擋了擋,“抱歉,保護弟弟是每個哥哥都有的責任。”
夾克男變的怪物猛地大笑起來,“哥哥?笑死人了,你對他只有那麼一丁點兒感情,何必在我們面前假兮兮的裝。”
他伸手一揮,輕描淡寫的,沈嶺竹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騰空而起,直接落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他像是被無形的東西壓住了,動彈不得。
怪物眼神高高在上,仿佛俯視螻蟻一般朝沈嶺竹看過來,“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那里,在心里瘋狂感激吧,你就快加入我們了。
”
四個怪物不懷好意的視線都落在了千河身上,場面緊繃,一觸即發。
第22章 雪夜旅店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沈嶺竹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冷過,他眉眼凌厲,一米九三的身高,一身黑衣寬肩長腿,配上冰冷的眼神頗具壓迫感。
可是,在場的四位不速之客,誰都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夾克男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手剛準備一揮,就被越回山攔下了。
壓在沈嶺竹身上無形的力道一松,他猛地起身,剛往前兩步,就撞在了什麼東西上。
幾塊白色半透明的屏障波動兩下,出現在了他面前,越回山轉頭,笑瞇瞇的看著沈嶺竹,“我們不想傷你。”
“沈老板,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那里,等著迎接你的勝利就好了。”
沈嶺竹被困住了,他能動,但只能在腳下的方寸之地,幾塊屏障將他圍住,死死的擋在他面前。
“我不想要什麼勝利,也不想加入你們。”
沈嶺竹一只手撐在面前的半透明屏障上,警惕的看著他們,“離千河遠一點。”
一陣小小的沉默過后,整個大廳爆發了瘋狂的笑聲,這些笑聲帶著嘲弄和諷刺,幾乎要掀掉天花板。
“你以為,這件事是由得到你想的嗎?”
越回山變成的怪物眼神帶著濃濃的惡意,“你從來,都沒有選擇權。”
沈嶺竹的手緊緊捏成拳,被修剪得干凈整潔的指尖深深的陷入肉里,帶來一陣陣的鈍痛。
沒得他再說什麼,那四個怪物就直接動了手。
半空突然出現一條長長的,布滿倒刺的如蝎子尾巴一樣的東西,以沈嶺竹難以捕捉的速度,帶著破空之勢向千河襲去。
千河一直看著他們,聽到幾個人說不想傷沈嶺竹時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氣,面對突如其來的一擊,他的瞳孔驟縮,明明已經快危及到性命,卻仍然記得一旁的沈嶺竹。
他猛地朝一旁側滾出去,蝎子尾巴銳利的尖段直接扎進了他上一秒所在的地方。
瓷磚驟裂,堅硬的水泥地板直接被扎穿,一個直徑超過二十厘米的破洞出現在了原地。
而被扎穿的地方,邊緣處堅硬的水泥在慢慢融化,一點一點往地下滴去。
那液體滴落在地,滋滋作響,像是帶著強烈的腐蝕性。
沈嶺竹臉色驟變,看著還在不斷躲避的千河,想也沒想直接說出口:“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隱瞞不是。”
“千河,別死。”
他鄭重的,咬著牙又重復了一遍:“別死。”
說著,沈嶺竹猛地一拳砸在了面前的半透明屏障上,劇烈的反震讓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
原本半透明無色的屏障上,緩緩流下了紅得刺眼的血,除了那只微微顫抖的手,沈嶺竹臉上看不出任何疼痛,他一拳又一拳的砸向屏障,沒有絲毫的停頓。
血液還未流到盡頭,新的血又順著屏障蜿蜒而下,像一條條扭曲的血蟲,深深的刺痛了千河的眼睛。
沈嶺竹的那一句話一出,他就明白,他那些不精明的撒謊和偽裝,沈嶺竹全都知道。
他顧不得多關注沈嶺竹,自己的形式遠比沈嶺竹更加危險。
從頭上的空間突出竄出的尖銳的蝎子尾巴,左右側,兩條鋒利的泛著冷光的長長的長著黑色絨毛好似蜘蛛的足的東西以不遜色蝎子尾巴的速度襲來。
而千河的正前方,越回山帶著獰笑朝他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