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時候,想再弄出來就更麻煩了。”
為首的人按住了夾克男,朝著沈嶺竹點點頭,“好。”
沈嶺竹勾起一點唇角,禮貌又不會讓人覺得虛假,是他最常出現的笑,“稍等,我去拿一下工具箱。”
與他格外有禮的行為不同的是,他直接關上了門。
對于沈嶺竹來說,這些人進來不進來都無所謂,但千河房間的大洞,腳上的傷,都代表著這些人對千河的安全有了威脅。
沈嶺竹拿不準他們說得是不是真的,加上人數又跟以外不同,只能跟他們去看看雪地車再做決定。
他上了三樓跟千河簡單說了一下,“我跟他們去看了就回來。”
“如果蘿卜是真的,我們應該就快能夠下山了。”
那種半路壞在路上的雪地車,大多數時候只是一點小問題,修好了還能用。
千河抿了抿唇,有些擔心但也知道如果能有下山的機會肯定要試一試的。
“好。”
而此時,旅店門口的四個人看著緊閉的大門臉色陰郁。
“我說過,半個多月了,沈嶺竹肯定會起疑心。”說這句話的是一個小個子滿臉絡腮胡的男人,他的背有些不自然的駝著,但奇怪的是背上又不像是有駝的那種鼓包。
為首的男人長相清秀,聞言道:“沒關系,我們選的登錄方式是雪地車,他不會懷疑的。”
夾克男人冷哼一聲:“如果不是進這扇門要他的同意,老子早就砸門了,一個低等NPC,也敢擺譜。”
面容清秀的男人冷冷的掃他一眼,“如果進不了門,你連入場卷都拿不到。”
“你拿不到沒關系,不要拖累我們。”
夾克男呸了一口,朝雪地里吐了一口唾沫,看上去很不服氣,卻意外的什麼也沒說。
沈嶺竹打開門,就察覺到有些僵硬的氣氛,但他只是客氣的笑道:“麻煩各位帶路了。”
五個人沉默的走在厚厚的雪地當中,誰都沒有出聲,只能聽見風聲呼嘯和腳下嘎吱嘎吱的聲音。
沈嶺竹一個人打著一把傘,穿著一身灰黑色大衣,如閑庭散步一般走在這白茫茫的雪中。
傘的骨架是純鋼結構,傘面用的也是上好的料子,在這大雪肆虐中穩穩的被沈嶺竹握在手上。
因為出門,他手上還帶著黑色皮革內里加絨的手套,手套嚴絲合縫的貼合著骨節分明的手,手指漫不經心的搭在傘柄上,有幾份冷硬,又有幾份慵懶。
其他人就沒這般好模樣,按照沈嶺竹所說,扛得住大雪的傘是特制的,只有一把,他們只能頂著風雪行走,任由冰冷的雪落了滿頭滿肩。
而偷偷跟在身后的小鹿崽崽,眼里也沒有其他人。
它只看得見一個人,撐著黑傘,一身黑衣,肩寬腿長氣質出眾行走在漫天白雪中的男人。
那是它喜歡的人,溫柔善良,風姿綽約,好似如玉君子的沈嶺竹。
明明是因為擔心才跟了上來,可看著這樣的沈嶺竹,在紛紛揚揚的大雪撐著傘落于人后,遠遠獨行的男人。
小鹿崽崽的耳朵尖浸了紅,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很快。
可慢慢的,千河覺得沈嶺竹看上去很孤獨,不似以往的溫和,清冷孤寂如天上的獨月。
他為之心動,又感覺遙遠。
純色小鹿噠噠噠的艱難的跟在后面,它的蹄子踩在雪地里無聲無息的,又隔得很遠,所以沒有人發現。
自從那次從鹿變為人以后,千河就隱隱感覺自己能稍微掌控一點這種變化了。
但這種感覺算不上穩定,千河也是第一次嘗試。
他遠遠的墜在后面,看著前面的人已經停了下來。
兩輛雪地車穩穩的停在雪地里,車頂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沈嶺竹將傘收好,頂端斜插進雪地里,自己則半蹲下身開始檢查雪地車的情況。
其余四個人就耐著性子看著沈嶺竹拿著工具檢查修整。
在他們意料之中的,沈嶺竹修不好這兩輛雪地車。
“如果我們今天沒有回去,又跟下面失去了聯絡,明天應該會有大規模的鏟雪車上來。”
沈嶺竹看出來這四個人是以這麼面容清秀的男人為首,眼看著男人拿出來一張戴著吊牌的卡又將它遞給了自己。
接過工作證一看,上面寫著姓名和職位。
越回山,高級救援師。
有工作證和雪地車,以及越回山口中的明天回來的鏟雪車,沈嶺竹最終還是帶著人回旅店了。
積雪覆蓋的山上,一只純色小鹿慌里慌張的往回趕,有時候跑得急了,還會噗嘰一聲左腿絆右腿摔進雪地里。
沈嶺竹剛走進旅店,就聽見身后的幾個人問道:“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嗎?”
“還有一位店員。”沈嶺竹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應該已經睡下了。”
“你們在這里坐一會,我去拿些吃的過來。”
“我們被困在山上太久了,食物也不算充足,今天來得太匆忙,就只能讓幾位將就一下了。”
說著,沈嶺竹面不改色的拿出了幾桶泡面。
夾克男突然站了起來,臉色神情算不得友善,“我們不是來吃什麼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