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河突然笑了,反而提問道:“那你不如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
同類?誰愿意跟他們做同類。
林可可微微往后退了一點,姿態抗拒,“我不能說。”
不等千河追問,她就直接起身了,難得的以一個對她來說較快的速度往二樓走去,活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千河嗤笑一聲,對于林可可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在千河眼里,林可可也沒那麼在意他的命,也不像看起來那麼無害,如果真的不會殺人,不會傷人,林可可就不會對其他人來襲擊他無動于衷。
不會等到所有對千河抱有惡意的同伴死了以后,才來提醒他沈嶺竹有問題。
更重要的是,不會和那些人一樣出現在這里。
夢里,林可可也不會是那副形象。
“給你熬了紅棗銀耳,補補氣血。”沈嶺竹端著一碗紅棗銀耳蓮子羹走出廚房,剛好看到了林可可慌慌張張的背影。
他把蓮子羹遞給千河,自己半蹲下去,握著千河的腳踝,將那雙白玉似的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該換藥了。”
茶幾上擺著藥箱,千河感受著腳下隔著一層西裝褲沈嶺竹的腿,抿了抿唇,耳根微紅,不自在的一勺一勺的攪著紅棗銀耳蓮子羹。
沈嶺竹一邊一圈一圈的解著繃帶,一邊問道:“剛剛跟林可可說了些什麼,把人嚇成那樣。”
千河眉頭微微下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怎麼樣?”
沈嶺竹動作一頓,很快又繼續手里的事情,他低著頭,千河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聽見沈嶺竹溫和的聲音:“人都會撒謊的。
”
他避而不談自己會怎麼樣,“你是我撿回來的,一點記憶都沒有,像白紙一樣,能有什麼事情騙我。”
沈嶺竹將繃帶綁上一個小蝴蝶結,這才抬頭看他,微笑著問道:“還是說,你想起了什麼?”
千河搖了搖頭,神情低落:“什麼都沒有想起。”
“我只是隨口問一問。”
沈嶺竹和千河不是第一次談論起千河的過往,但每次話題結束得很快,一丁點記憶都沒有的千河,就算想談,也無處說起。
他沒再說話,只是溫柔替千河將額角的碎發攏了攏,“你在這里坐一會,我去做事了。”
“好。”千河眉眼彎彎的笑起來,眼神澄澈干凈。
沈嶺竹轉身去了三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書房里的窗簾拉了一半,遮住了一半的光,讓整個書房一半明亮,一半暗沉。
而沈嶺竹就站在交界處,臉上晦暗不明,他將手里的藥瓶拿在手上很久,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看了看很久。
一個不過巴掌大的小藥瓶,像是上面寫的不是說明,而是亙古的咒語,值得專研許久。
最終,那個藥瓶重新被鎖進了抽屜。
而此時,二樓林可可的房間內,她的身影在慢慢變淡,她臉上平靜,一點害怕也無,甚至隱隱有些喜悅。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通關,但她是唯一一個通關《雪夜旅店》的。
這代表她拿到了《噩夢空間》這場游戲的入場卷。
林可可唇角帶笑,眼中興味十足,她已經迫不及待了,等到她真正的身體進入,她就能嘗一嘗,聞起來的東西是不是吃起來也那麼香。
《噩夢空間》的論壇上,統計各個副本通關情況的帖子當中,《雪夜旅店》的通關人數無聲無息的變成了一。
死守在論壇前的一位玩家頓時瞪大了眼睛,他眼睛黝黑,里面的情緒復雜至極。
他離開副本的時候,就只剩下林可可一個人了,那個什麼都沒做的廢物,居然是唯一一個通關的玩家。
可任憑他再怎麼惱怒,也不能讓林可可說出她通關的辦法。
玩家之間也是有競爭的,真正能進入《噩夢空間》的玩家是有一定名額限制的,迫于某些東西的存在,沒有通關的玩家必須說一點失敗的信息。
可通關的玩家,卻不用分享任何東西出來。
他古怪的笑了笑,雖然這一場他失敗了,但是不代表他進入不了《噩夢空間》了。
沈嶺竹三個字在他嘴里被攪碎了反復的念,不讓那個該死的旅店老板付出代價,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入場的副本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了,很少有玩家再去選擇無人通關或者甚少通關的副本了,更多玩家會選擇走捷徑,雖然獎勵少很多,但是能入場。
而搶不到捷徑的,則只能鋌而走險。
呼嘯的風聲當中,四個人站在一輛雪地車旁邊,目光遙遙看向前方近乎成為黑點的旅店。
“先說好,我們速戰速決,不求七天,只求殺了千河。”
第20章 雪夜旅店
“林可可不見了。”沈嶺竹臉上帶著些困惑的說出這句話,“我剛剛去給她送晚飯,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打開。”
“用房卡開了門,里面沒有她,”他頓了頓,補充道:“也沒有血。”
千河想起今天上午林可可對自己說的話,似有所感,但他沒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問道:“沈哥,你覺得她是死了嗎?”
沈嶺竹沉著臉搖頭,“我感覺林可可不是死了,而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