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河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不知所措,還來不及細想,那人又攻了上來。
看似柔軟的毛尾巴,在瞬息之間,貫穿了那個人的胸膛。
黑色的尾巴上有血滴答滴答的順著尾巴流下,那人瞳孔驟縮,甚至來不及說話,便已經沒了呼吸。
同樣有一個人,在二樓失去了性命。
夜半時刻的敲門聲,成了他死亡的準點鬧鈴。
男人原本好好的躺在床上,門外的敲門聲再怎麼響,他也不打算理會。
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花了一點東西,從其他來過這個副本的玩家手里交換到了情報。
半夜的時候,如果有人敲門,一定一定不要開門。
男人悠哉悠哉的閉目養神,任憑外面毫不間斷的敲門聲響,可漸漸的,他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沉。
他沒有在意,只以為是睡意上涌,昏昏沉沉的就想入睡。
誰知那敲門聲慢慢的像是敲在他腦子里,敲得他心神不得安寧,敲得他煩悶無比,想睡不能睡。
男人猛地一下捶在床上,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向門口走出。
“媽的大半夜的,你敲...”
不過剛剛打開門,一個駭人的牛頭怪便一口吞下了男人的腦袋,鮮血噴涌而出,男人的身體晃晃悠悠的倒下。
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他的頭被怪物嫌棄的吐了出來。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男人的眼珠轉了轉,看到了不遠處自己的身體,對啊...他怎麼忘了,不是絕對絕對不能開門的嗎?
深更半夜,兩個人死亡的慘案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也有人在這夜里難以入眠。
頭頂一對尖尖的白色貓兒的千河,蹲在浴室里,費勁的扭著身體揉搓著貓尾巴。
花灑的水沖在尾巴上,沖走的水從最開始的紅,慢慢變為淡粉。
千河一邊洗著尾巴,一邊控制不住的喵喵叫著,他頭頂上的耳朵警惕的立起,如臨大敵的模樣,那點薄薄的絨毛都要炸開了。
可漂亮的貓耳少年的臉上卻面無表情,冰冷如霜的一聲聲叫著:“喵!喵!喵!”
在仔細看,就能看出,那條沾了水的毛尾巴是被強硬的拽在手里的,千河松手去擠沐浴露的功夫,那只濕淋淋的尾巴嗖的一下纏上了千河的腰。
千河的臉色越發的冷,一把拽下腰上的尾巴,他手上的力道不小,尾巴的疼痛千河是能感受到的。
可他依舊面無表情。
洗著洗著,千河不死心的又伸手摸了摸。
草,這真的是從他的尾椎骨長出來的。
他明天要怎麼跟沈嶺竹解釋這一切,千河是知道的,那些奇怪的客人背地里都跟沈嶺竹說要殺了他救沈嶺竹。
如今,他長著一根貓尾巴,頂著一對貓耳朵,難道他當真不是人。
洗完了染血的尾巴,千河拿出吹風呼哧呼哧的吹著那根不聽話的尾巴,毛茸茸的尾巴摸上去軟軟的,手感極好。
千河目光幽幽的看著它,尾巴尖沒精打采的耷拉著,就像是它的心情一般。
如果剁了....
算了,要是大出血,更沒辦法解釋。
千河伸手抓住尾巴,把它塞進褲子里,扭著身子去看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貓耳少年頭頂白色的耳朵尖抖了抖,存在感格外明顯,而那條看起來極其古怪的褲子,也顯得不太協調。
千河捂著臉蹲下身子,欲哭無淚的想著明天到底該怎麼辦。
蹲著蹲著,又默默的換了個姿勢,尾巴塞在褲子里,這麼蹲著實在不舒服。
第10章 雪夜旅店
沈嶺竹站在陽臺上,看著外面紛飛的大雪,為了防止雪飄進陽臺,陽臺上做了向外推開的玻璃。
他伸手推開玻璃,凌冽的風伴著雪花在一瞬間蜂擁而至,冰涼涼的撲在臉上,剛睡醒時昏昏沉沉的大腦頓時清醒過來。
世界白茫茫一片,從陽臺看出去,天地都像融于雪中,一丁點其余的色彩也無,大雪已經下了整整八天了,只有昨天白天沒有下雪,以往從來沒有過這樣嚴酷的寒冬。
沈嶺竹低頭看了一眼下面,從他這里能看見儲存食物的那件小倉庫,倉庫的門都已經被厚厚的積雪堵住了,說明旅店大門前的雪也差不多了。
沒再多看,沈嶺竹關好窗戶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經過二樓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有個房間的門敞開著,門口的血經過一晚的時間,已經微微有些凝固了。
沈嶺竹捏了捏眉心,轉身去了廚房,至于那里的血跡,一會吃完早飯再清理也來得及。
天寒地凍的,大多數客人都喜歡睡一會懶覺,所以旅店不會提供早餐送上門的服務,而是將早餐放在一樓大廳的茶幾上,下面會放一個保溫用的保溫板。
睡醒了又想吃早餐的客人可以自行下來吃飯。
整個旅店都靜悄悄的,沈嶺竹一個人吃完了早飯千河都還沒有下來,這種情況,倒還是第一次。
想了想,沈嶺竹還是上樓敲了敲千河的房門。
無人應答,也沒人開門,多少有點擔心,沈嶺竹打開了面前的密碼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