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味像是雨后的雪松,是沈嶺竹的味道。
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凌晨三點,花笑笑無聲無息的破壞掉門鎖,走進了千河的房間。
她的手捏成拳,周遭的空氣都隱隱有些扭曲,在花笑笑想一拳轟上床時,她的面容扭曲了。
這房間里,哪有人。
第7章 雪夜旅店
花笑笑將千河的幾個房間都找遍了,也沒看見人,無奈之下只能先退出房門。
可就在這時,她聽見了。
“咚..咚..咚..”一聲疊一聲,極其有規律的腳步聲從二樓的走廊上傳來。
這聲音很沉悶,就像是一個體重不低的人在二樓來回的走。
花笑笑呼吸不由得放緩,輕手輕腳地往二樓走去。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二樓的樓梯口,身子靠在樓梯邊,慢慢慢慢的探頭往里看。
花笑笑不知道,有一個怪物,正和她坐著同樣的動作,身子靠在墻邊,臉上帶著獰笑,慢慢慢慢的探頭往樓梯看。
下一秒,十六歲少女清秀的臉,對上了一張獰笑著,白胡子變為血胡子的,邱工文的老臉。
四目相對,花笑笑眼神受驚,邱工文的眼睛滿是眼白,已經看不見瞳孔,那雙眼白死死的盯著花笑笑,笑容又猙獰了幾分。
“邱工文,你怎麼了?”花笑笑一驚,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點。
邱工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花笑笑,語氣幽怨:“我敲你門,你怎麼不應?”
“你怎麼不應啊笑笑,”邱工文一把抓住了花笑笑的手腕,速度之快,讓花笑笑措手不及,“笑笑,爺爺好疼啊,爺爺好疼啊。”
花笑笑沉著一張臉,呵斥道:“邱工文,你發什麼瘋。
”
“真拿自己當我爺爺了?”
誰知她此話一出,邱工文低下頭去臉上猙獰的笑意更深,嘴里不停重復著:“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
“邱工文!”花笑笑心感不妙,“你到底怎麼了。”
她的一只手背在后面,手攥成拳,無形的空氣在其中擠壓。
花笑笑的另一只手的手腕還被邱工文抓在手上,她試著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手腕皮膚和邱工文手指抽離的觸感,驚醒了他。
邱工文猛地將頭抬起來,眼睛瞪得極大,一雙只有眼白的詭異眼睛里倒印出一只渾身爬滿蛆蟲的黑熊。
“你不是,那你就去死吧。”
老人沙啞粗糙的聲音此刻變得陰森恐怖,他的身后出現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花笑笑。
在話語落地的一瞬間,一顆子彈朝著花笑笑飛馳而來。
花笑笑背在身后的拳,也在同一時間打中了邱工文。
三樓最里面的房間里,千河一直在試探性的在不吵醒沈嶺竹的情況下,把自己塞進他懷里。
原本兩個人雖然睡在一張床上,但彼此之間的距離像是隔著楚河漢界。
而在千河漫長的努力下,他的肩膀已經貼在了沈嶺竹的手臂了。
房間里開著空調,兩個人都只穿著一層薄薄的睡衣,隔著這點布料,千河能清楚的感受到沈嶺竹溫熱的體溫。
千河閉著眼,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夢囈,聲音有些悶,又很軟。
身邊的人沒有動靜,千河抿了抿唇,這才小心翼翼的,一邊發出夢囈的聲音,一邊裝作做夢翻身的樣子。
從平躺變為側睡,然后一只手搭上了沈嶺竹的胸膛。
千河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寂靜的深夜里,他卻覺得有些吵鬧,甚至擔心自己的心跳聲會不會把沈嶺竹吵醒了。
他靜靜的等了一會,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見沈嶺竹沒有醒,又輕手輕腳的,搭上了一條腿在沈嶺竹身上。
十分鐘過后,千河的頭也枕上了沈嶺竹的胸膛。
千河慢慢的,慢慢的在沈嶺竹的胸膛上用柔嫩的臉蹭了蹭,衣領處的布料被蹭亂,露出了
鎖骨上方的一小塊肌膚。
忙忙碌碌了一個小時的膽小鬼心跳如鼓,小心翼翼的、無聲無息的,吻了吻那小塊屬于沈嶺竹的肌膚。
一只大手突然攬住了他,千河整個身體僵住了,呼吸不由得一滯,心跳得像是要脫離胸膛。
那只手將千河往懷里帶了帶,千河艱難的滾動喉結,輕聲喚道:“沈哥?”
安靜的房間無人出聲,只能聽見沈嶺竹輕微的呼吸聲。
千河猛地松了口氣,太好了沈哥沒醒。
接著便紅著臉,將自己更深的貼進沈嶺竹的懷里,他現在...在被沈哥抱著睡覺。
千河臉上紅得發燙,腦袋暈乎乎的,真正的閉著眼睛準備睡覺了。
“砰——”的一聲巨響,已經“嘭——”的一聲重物落地的沉悶響聲,直接將床上的兩個人驚起。
千河看著醒過來的沈嶺竹,又看了眼兩個人坐起來后分開的距離,黑夜如水沉靜,千河的臉比黑夜更黑。
一個小時勤勤懇懇的努力,才把自己送進沈嶺竹懷里,現在倒好,剛抱上兩分鐘,人醒了。
他無聲的罵了句臟話,對二樓那群人的厭惡更上了一個臺階。
沈嶺竹心里松了口氣,剛剛他伸手攬住千河,就是怕他再做出點什麼,現在好了,干脆不用睡了。
但是這麼大的動靜,又讓他提起來一口氣,偏過頭對千河說道:“我下去看看,你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