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笑最先反應過來,她將手放在馬桶外側,輕輕一捏,馬桶整個碎掉,開裂,轟然倒塌。
他們此刻才看清,女人究竟是以什麼姿勢,被塞進馬桶的。
她的上半身肋骨寸斷,盆骨幾乎是對折著,扭曲著擠在馬桶底座。
而她的下半身不翼而飛,不,或著不該說是不翼而飛。
她的兩條腿,被塞進了馬桶管道里面。
幾個人伸手猛地將她拉出來,越拉,才越覺得不對勁,這身體,怎麼可能這麼長。
拉了好半天,才徹底將兩條腿拉出來。
細長細長的兩條腿,甚至稱不上正常人的腿,像是被大手捏過,強行拔細,拔長了兩條腿,如同捏泥娃娃一般,將其捏成能塞進管道的兩條腿。
可她不是泥娃娃,那兩條恐怖駭人的腿合在一起只有人的三指粗,腿長的有數十米,她躺在地上,腿軟趴趴的伸出了廁所門。
沈嶺竹有些反胃,無聲的牽著千河的手退出了這個房間。
邊走,他忍不住邊想:那種情況了,人真的還能活嗎。
千河眨巴眨巴眼睛,乖順的被他牽著走,唇角微微上揚,看得出來心情很好,白嫩的手悄悄的,趁著沈嶺竹沉思的時候,插|進了沈嶺竹的指縫中。
普通牽手:哥哥牽弟弟。
十指緊握:男朋友。
第6章 雪夜旅店
沈嶺竹估計著時間,帶著各種工具,去了二樓第一間客房。
剛走進去,是一驚,他以為這個客房不會有人了,誰知道那個被塞進馬桶的女人此刻正躺在床上痛苦呻|吟著。
潔白的床單上的大片大片的血跡,女人的上半身被簡易的包扎過,只是看起來,包扎得很是駭人。
長長的幾節肋骨從她胸膛刺出,包扎的布繞過那些肋骨,包裹著她的胸膛,女人的盆骨開裂,只有一點點骨頭粘連在一起。
她的腿血跡斑斑,原本腿上的肉包裹不住被拉長的骨頭,有的地方有血色的皮肉,有的地方則只有染血的骨頭裸|露。
本想進來打掃房間的沈嶺竹看到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進還是該退。
但很快,沈嶺竹就沒有這個困擾了。
就在他站在原地猶豫的幾分鐘,女人呼哧呼哧的劇烈喘了幾口氣,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慢慢變得渙散。
劇烈起伏的胸膛停下,女人的生命也隨之停下。
沈嶺竹無聲嘆了口氣,走上前動作輕緩的替女人合上了怒睜的雙眼。
接著他走進廁所,看到了滿屋的狼藉,血混著馬桶的碎渣,把整個地面弄得臟兮兮的,墻上還有女人的腿蹭過留下的長長的血印,胖子的尸體已經消失了,唯獨余下那一灘血和...血白渾濁的腦花。
沈嶺竹的喉結動了動,忍著不適開始清理,先是掃掉地上的碎渣,腦花,沖去血跡,然后再開始擦拭沖不掉的地方。
那群游客來的第一天晚上,死了一個男人,死在走廊上。
現在是第二天,早上又死了一個,死在溫泉池,下午又死兩個,一個死在廁所,一個死在床上。
他們死得很匆忙,沈嶺竹更忙。
早上一大早起來清理走廊,剛弄干凈,溫泉池又被血染紅需要他去打掃,溫泉池弄好,吃個午飯的功夫,又要來這里收拾滿廁所的狼藉。
沈嶺竹幽幽的嘆了口氣,向來脾氣極好的他,都忍不住想要去揪著那群人的領子質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有過上一次那些人的經驗,沈嶺竹知道他們不會說。
而且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高高在上又充滿憐憫,像是在看什麼螻蟻,沈嶺竹毫不懷疑,如果他敢逼問,那些人就敢殺人。
辛辛苦苦將廁所打掃干凈,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沈嶺竹走出廁所,看到了地上滴滴像線條一樣的血跡,那是那些人抬那個女人去床上時留下的。
而空蕩蕩的床上,已經沒有了女人的身影,只有浸滿血跡的床單。
沈嶺竹眉頭微微蹙起,頗為苦惱的看著被血染紅的大床單,已經這種程度了,再怎麼也不可能洗干凈了,只能扔了換新的。
旅店物品更新迭代的速度,自從那些旅客到來以后,就格外的快,沈嶺竹現在只希望一切能恢復正常,不然他害怕有一天,整個旅店都要翻修。
又花了半個小時,沈嶺竹把客房收拾干凈,離開時,頗為糟心的看到了破了一個大洞的門。
差點忘了,這個門也要換。
不到兩天時間,死了四個人,七個玩家如今只剩下了三個。
花笑笑和邱工文以及圓臉女人面色陰沉的坐在一樓的沙發上,壁爐里的火焰熊熊燃燒,火光倒印在幾個人的臉上,暖色的光卻不能讓他們的表情看上去有一絲和善。
“不能再等了,”花笑笑習慣性的看了看自己纖長的手指,低著頭對另外兩個人說道:“既然不能度過這七天,那就只能,”
她聲音壓低了些,眼神往上看了看,視線落在三層,“殺了千河。”
“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我今天晚上就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