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保不是估測了沈雋意能辦到才接,他是沒資格說拒絕,如果不接,沈雋意以后的日子絕不好過。
他給沈雋意科普了一下傅清疏這個人到底有多可怕,想跟他商量一下對策。
結果。
沈雋意兩指夾著銀色簽紙,眼底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精準的投入垃圾桶,站起身說:“傅清疏,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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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雋意推開包間的門,煙霧繚繞的狹小房間里還混雜著各種酒氣,震耳欲聾的歌聲和笑聲摻在一起,他忍不住蹙了下眉。
他不抽煙,也不喝酒,厭惡一切會讓他神經興奮和失控的東西。
“叩叩。”沈雋意抬手,敲了下門。
傅清疏抬起頭,在繚繞的煙霧和晦暗的光線里看見人,嘴角一勾,伸手打了個響指。
在嘈雜的環境里并不顯眼,但樂聲卻一瞬間停了,有人開了燈。
傅清疏擺了下手讓其他人出去,路過門口的時候紛紛朝沈雋意看,嘴角眼底含著各懷含義的笑,甚至還有個女人想摸他臉一把,被一個眼神凍退卻了。
兩人一里一外的對峙一會。
傅清疏靠在沙發上,單手擱在椅背上,長腿交疊起來,含著一絲笑意,說:“過來。”
沈雋意走進來,又聽他命令道:“把門關上。”
沈雋意微微蹙了下眉,依言把門關上了,走到單人沙發邊坐下,抬眸打量起他。
第一眼,他長得很好看,非常好看,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好看,眼底含著的笑意能溺斃人,定力弱的,指使去死都不會遲疑。
第二眼,不規矩的穿著打扮還有含著不明笑意的臉,襯著包間里的暖光,整個人卻像是一把封在鞘內的寶刀,出鞘便殺人。
第三眼,沈雋意內心產生了本能的敵意和戰意。
兩人互相打量,激流暗涌中暗自較勁,仿佛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刀光劍影的無數招。
良久。
傅清疏先開口了,“會喝酒嗎?”
沈雋意看著他,“不會。”
“抽煙呢?”
“不會。”
“挺乖的。”傅清疏伸了下手,指指桌上的酒瓶,說:“給我倒杯酒,那邊的小冰箱里有碎冰塊。”
沈雋意沒動。
“緊張成這樣,你怕我?”傅清疏彎下腰自己倒了杯酒,也沒挑三揀四的放冰塊,微微抿了一口也不知道喝沒喝進去,沈雋意看不出酒變少的痕跡。
“你不需要我保護。”沈雋意說。
傅清疏眉梢一揚,看著這個和自己幾乎同齡,卻看著陰冷到有些毫無生氣只剩滿眼殺戮和冰冷的少年,玩味的笑了下,“怎麼說?”
沈雋意說:“你很強。”
傅清疏不知道聽過多少人說他很強,但從這個少年嘴里聽見這句壓抑著不情愿承認卻還是說出實話,一下子就笑了。
“沒有人不需要保護,再強的人也需要,你不想要別人保護你嗎?”傅清疏放下杯子,好整以暇的看他。
沈雋意手指倏地攥緊,“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唔。”傅清疏沒在多問什麼,開始進入今天的正題,“嚴保跟你說過我的報酬了麼?”
“高出很多,沒有必要。”
“相信我,你值得。” 傅清疏笑了下:“我出的這個價錢里包括你必須聽我的話,我相信你的操守應該會讓你按照合同辦事的,對吧。”
沈雋意微微皺眉,又聽他說:“當然,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麼陪酒陪睡的活兒,我相信都在你接受范圍內。
”
說著,他伸出手朝他揚起來,“擊掌為誓。”
沈雋意一向是口頭答應,他從不食言,簽合同還是第一次,擊掌為誓也是第一次,傅清疏在他眼里,就像是個異類。
簡稱有病。
沈雋意伸出手,和他擊了一下:“我從不食言,如果要食言,你的合同還有擊掌,約束不了我。”
傅清疏收回手,撐在額頭上笑了下:“不,我喜歡儀式感。”
儀式感?
傅清疏看出他的疑惑,低垂了下眼眸合起一點志在必得的算計笑意,再揚起來的時候,含著淡淡地笑說:“你把自己,賣給我的儀式感。”
沈雋意眉頭一擰倏地站了起來,傅清疏也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微微偏頭欺近他笑說:“合同里,不包括可以打雇主哦。”
沈雋意手指捏緊,扭過頭。
傅清疏伸手,替他理了理領口說:“回去吧,晚上過來接我。”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教授十六歲就分化了,所以調整了下時間線,還有晟哥和嚴保也適當的調整,和正文可能有部分設定沖突,四舍五入忽略這些細節(只看教授怎麼馴服小狼狗好惹!愛你們!)
第一百零一章 教授·沈狗·重返十六歲
晚上七點, 沈雋意準時到達了傅清疏給的地點。
他敲了下門, 沒關,傅清疏之前說了直接進去就可以,他稍稍打量了下房子, 冷硬的擺設和他的人有些出入。
沈雋意掃過一眼便不在看,傅清疏估計聽見了聲音, 揚聲從房間里問了聲:“沈雋意嗎?”
沈雋意微微皺眉,他這麼沒有安全意識的嗎?門不關, 進了人也不出來看一眼,就在房間里這麼似是而非的念叨一句。
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是誰。
想到這里,沈雋意覺得這個人能活到現在, 要麼是太強, 要麼就是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