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清疏躺著,由著他的手一下下的撫在肚子上,含笑說:“你也沒少折騰,他大概是有樣學樣。”
“好的不學凈學壞的。”沈雋意輕輕拍了他的肚皮一下,冷哼了聲隔著肚子威脅才成型的小兔崽子,“再折騰爸爸,等你出來我就揍你,老實點兒聽見沒。”
“傻不傻,他要能聽懂,那不成精了。”
沈雋意攥著他的手,擱在臉上問他:“你說這小崽子是男孩兒女孩兒,將來是個Alpha還是Omega呢?”
傅清疏伸手,給他理了理領子,順手撥了下他垂下來的頭發,溫聲問他:“你喜歡什麼?”
沈雋意想了想說:“Alpha也好,Omega也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你能給他最好的教育,讓他們知道性別本身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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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疏的孕期反應很大,整天吐的昏天黑地,不過除了孕吐和困倦之外各項指標都很正常,胎兒發育也很好。
“醒一會,我們出去散散步?”沈雋意拍拍他的臉,將他從被窩里抱起來,在他半睡半醒的困倦里給他穿了毛衣和外套。
入冬了,本身就因為孕期犯困的傅清疏更加不肯動,除了日常的吃飯洗漱之外恨不得整天窩在床上。
隨著孕期漸長,他的孕吐已經過去了,總算能吃的下飯,不過還是沒長多少肉,有些發硬的腰還是纖細,襯得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明顯。
“不想去。”傅清疏朝他頸窩蹭了蹭,困倦的打了個呵欠,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軟聲打著商量:“沒力氣。”
“就走一會好不好,沒力氣了我抱你回來。”
孫醫生說的對,懷了孕的傅清疏仿佛變了一個人,從以前的清冷禁欲變得又黏又軟,從身到人,軟的不可思議。
“腳疼。”傅清疏怎麼也不肯起來,攥著他的袖子低聲說:“再睡一會。”
傅清疏懷這個孩子是真的辛苦,從極早開始的孕吐,到現在小腿和腳都有些浮腫,幾乎沒法走路,腰又發硬,走兩步就酸的必須用手扶著。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折磨的整天眼睛通紅。
沈雋意心疼極了,可又不能縱著他整天躺著,對他的身子更不好,只能忍著心疼強迫他起來走走,每天都要這麼來一次商量。
“就走五分鐘,好不好?”沈雋意給他穿完衣服,又穿了鞋才抱著他下樓,到了客廳才將他放下,拿過衣帽架上的大衣給他套上,托著他的腰帶他散步。
不知道是因為腰細還是因為孩子長得好,傅清疏的肚子顯得很大,寬松的毛衣被撐起一個圓滾滾的輪廓。
沈雋意一手扶著他的腰,帶著他慢慢往前走,邊誘哄他多走幾步,在他百般不愿里終于走完了三分鐘。
“那邊有個椅子,咱們過去歇會。”
傅清疏肚子不方便,坐下來的時候先是用手扶了下椅子扶手,然后才慢慢地坐了下來。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壓得很低,因為還沒到下班高峰,路上的人算不上太多,稀稀朗朗的幾輛車駛過,留下轉瞬即逝的車尾氣,還有些裹的毛茸茸的小姑娘從店里出來。
兩個嬌嬌軟軟的女孩子手拉手,一個頭上的貓耳發箍亂了,另一個把手里正在吃的東西咬在嘴里,伸出手幫她戴好。
兩人相視而笑,然后又一起拉著手漸行漸遠。
離得遠,無法判斷這兩人的第二性征,有可能是愛情,也有可能是友情,但無論是哪一種,都美好而純粹,
傅清疏看著她們,微微偏了下頭,如果他生了一個女孩兒,若是個Alpha,將來會不會也這麼溫柔的對另一個女孩兒。
“想什麼呢?”沈雋意攥住他的手,發覺有些涼,便放在手掌中搓了搓,伸手給他攏緊圍巾。
傅清疏偏過頭,握著他的手放在了隆起的肚子上,問他:“阿意,孩子有五個多月了,你名字起好了嗎?”
沈雋意想倒是想了,絞盡腦汁的想了,“我看他這麼折騰你,我能給他想出來的名字只有狗蛋兒了。”
“……”傅清疏伸手,敲了他的額頭一下,佯裝慍怒的斜了他一眼,“起這個名字,萬一是個女孩兒呢。”
沈雋意俯下身,將頭擱在他的肚子上,過了會說:“傅令意,你說好不好?”
傅清疏將手指放在他的頭發上,想了想,笑說:“傅令意?是傅清疏命令沈雋意的意思嗎?”
“是啊,這樣全世界就都知道沈雋意是傅清疏的人,那些想覬覦你的人都給我睜大狗眼,別趁我不在學校就瞎瘠薄勾引你。”
傅清疏眉眼一彎,柔和的送了個笑出來:“我肚子里還揣著你的小崽子,還能吃得起醋呢?”
沈雋意只要一想到他今年帶的那幾個小Alpha就來氣,明知道他有老公了還明目張膽的獻好,讓他挨個兒給教訓了一頓。
“那如果是男孩兒呢?”
傅清疏想了想,如果是男孩兒的話,“如果是男孩,就叫傅予瀾,你說好不好?”
沈雋意重復了一遍,“傅予瀾。”
“嗯。”傅清疏垂眸看著毛衣上松松擱著的手掌,輕聲解釋:“予你一生的波瀾曦光。”
他說這話的時候,空氣里有淡淡的松木香氣蔓延出來,被涼涼的風一吹似乎要散,卻又倔強的縈繞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