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雋意走回病房,頭還是有點暈,細針一下下的在腦子里繡花,不過尚在忍受范圍內,他還能忍。
他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緩了一會,傅清疏心思太縝密,他也沒多少把握能夠瞞過他,幫他灌信息素這件事不僅是他不允許別人碰他,更是因為這個人太了解自己。
他知道這種事,自己不可能允許,讓別人來做,怕是立刻就發現不對勁。
沈雋意深吸了兩口氣,推開門。
傅清疏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打盹,手指搭在膝蓋上,地上掉了本書。
他從醒了之后精神就一直不是很好,動不動就能睡著,但又睡的不熟,想把他抱回床上立刻就能醒。
沈雋意走過來,將工具和信息素提取液放在桌上,微彎下腰去抱他,下一秒果然就醒了,睜著還有些迷蒙的眼睛,笑了下:“你回來了。”
“嗯,怎麼在這兒睡了?”沈雋意將他放在床上,攥著他的手說:“坐著睡腰不難受嗎?”
“我哪有這麼嬌氣,等你來著,不小心睡著了。”傅清疏打了個克制的呵欠。
他打呵欠也比別人斯文,嘴唇微張眼神迷茫,反倒讓沈雋意心口微熱,低頭親了他一下,將打了一半的呵欠堵了回去。
傅清疏還未送進肺部的呼吸被他半路劫走,臉頓時有點紅了,不知道是缺氧還是害羞。
“沈雋意……”
沈雋意伸手,隔著皮膚揉了下他的生殖腔,唇落在了他的頸窩,“還困不困?”
傅清疏搖了下頭,低聲問他:“你剛剛去哪兒了?醒過了沒看見你。”
“我到孫醫生那兒取了點藥,他說要盡快給你注入生殖腔里,可能會有點難受,讓我好好安撫你。
”
傅清疏側過頭繃緊了頸側的皮膚,因為病弱顯得頸側的血管非常清晰,忍住戰栗輕輕的點了下頭,“好。”
沈雋意半起身,摸了摸他的臉,“我去洗手。”
他先去拉上窗簾,反鎖上病房的門。
拿起工具先去衛生間里洗了手,又拆出來消毒。
等他忙完,走回病床前的時候傅清疏又快睡著了。
沈雋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低聲問:“困了?那躺著吧,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不困。”
傅清疏睜開眼,看著放在托盤上的一大瓶“藥水”,一根很長的導管,一個針筒,還有一個造型怪異的工具,瞬間明白了他說的灌藥是什麼意思。
“……”
他跟沈雋意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姿勢也嘗試過不少,但讓他這麼門戶大開的讓他往里送導管,怎麼都還是有些做不出。
沈雋意知道他過不去這個坎兒,轉身將托盤放在了桌上。
剛抽取完信息素,腦子里還有點暈,伴隨著一陣陣的痛意,沈雋意呼吸有些沉,又怕被他發現,只能強壓下去,背對著他輕舒了口氣,緩了一會。
“要不要坐著?”沈雋意背對著問他。
“坐著吧。”傅清疏實在是不習慣躺著,坐著還好一些,視線硬是將沈雋意的醫用手套上挪開,又閉上眼,將頭往他懷里埋了埋。
“不敢看了?”沈雋意擠了點特制藥水出來在指尖上,一低頭發覺他躲藏似的的動作,沒忍住笑了。
他低頭,將下巴抵在他的發頂,低笑道:“別怕,我小心一點放,你疼的話就告訴我,我們慢慢來。”
“嗯。”傅清疏輕輕點頭,估計是覺得這樣太過軟糯,想將自己的面子拽回來,低聲說:“我哪有那麼脆弱,你忘了你都打不過我。
”
“是是是,我們傅教授最厲害了,比Alpha還要能打。”
沈雋意試探著伸出一根手指,低聲問他:“怕嗎?”
傅清疏屏住呼吸,艱難地搖了下頭,強自笑了下:“沒事,你怎麼把我當小孩一樣,這點兒事就怕了。”
“那傅教授是不是應該放松一點?”沈雋意稍稍動了動手指,低聲說:“不好放。”
傅清疏低頭,看見他說不好放的東西,哽看下呼吸又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慢慢放松下來。
沈雋意誘著他說話讓他分神,“之前給我辦的休學,現在我沒事,你反倒要住院,這苦讓我來吃就好了,你這樣我心疼。”
傅清疏忍著,低聲說:“不苦,用點藥罷……夠、夠了!”
沈雋意看不見進度,只能試探性的問他:“是不是抵住了?”
傅清疏沒了平時的冷靜,顫著紊亂的呼吸不自覺的跟著他的話示弱道:“有點疼,能不能不用這個藥?”
“不行。”沈雋意不容置疑的開口:“張開,不準說不用這種話,我還等著你趕緊出院做飯給我吃呢,這幾天吃醫院的飯我都快吐了。”
傅清疏耳垂發紅,小口的吸了兩口氣,聲若蚊吶:“張不開。”
“張不開也要慢慢試試,聽話。”沈雋意聽孫醫生說他現在很脆弱,也不敢硬來,只能耐著性子陪他慢慢來,“別害怕。”
傅清疏深吸了口氣,嘗試著,好不容易才堪堪成功。
沈雋意將另一端放在他手心里,低聲誘哄:“自己拿著,小心點別弄臟了,我取藥。”
傅清疏顫著手指抓住,仿佛在握一塊滾燙的火炭,想扔又不敢扔,快要瘋掉了。
“沈雋意……藥好了沒有。”他實在拿不住了。
沈雋意取了滿滿一針筒的信息素提取液,估計是因為里頭還有其他藥物,竟然化解了他的信息素氣味,給他的隱瞞多了道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