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開霽被軟禁在這里很久了,他不被允許出房間,所有通訊工具全部被沒收。
“大哥!”他瘋狂的拍著門,嗓子已經喊到嘶啞,“你到底還要錯到什麼地步!收手吧,遙遙是你親生女兒啊!”
“親生女兒?”蔣祺嗤笑了聲,“親人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工具罷了,只要威脅到自己,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掉。”
蔣祺和傅正青關在同一個房間里,也被沒收了通訊工具,來時被蒙著眼睛辨不清方位,暗無天日,他甚至不知道已經過了幾天。
房間里24小時開著燈,他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唯一慶幸的是,他到現在還沒有在沈開云的面前暴露,來之前他早已把光盤送給了傅清疏。
如果這個世界還有人能解開爺爺留下的那個光盤,那就一定是傅清疏。
“傅先生。”蔣祺抬起頭:“我們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傅正青才剛渡過一個極其困難的發情期,堪堪有了點理智,近乎瘋狂的笑:“出去?你說的容易,被關在這里連太陽都見不到,怎麼可能出去!”
“每天換班會有三分鐘的時間,我掩護你。”
“掩護我?我出去了能干什麼,面臨發情期再被抓回來?”傅正青嗤笑了聲,“你高看我了,也小看沈開云了,他遠比你想象的要瘋狂。”
“他也有弱點。”蔣祺篤定的說,他是心理醫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沈開云。
-
賬號被封了十幾個,從國內,到羅國,幾乎發一個封一個。
幾個帖子幾乎掀起了一陣風暴,整個基因學界仿佛經歷了一場地震,所有人都在對如今的基因學產生懷疑,從ABO的性征不公平性開始,再到禁藥是否真的禁止,以及身居高位的人竟然投資禁藥研發。
還有人開始為葉先令平反,甚至提到近期傅清疏的論文造假事件。
禁藥受害者數量巨大,雨后拔筍般討伐,甚至已經有人舉著油漆桶去潑基因研究院的大門,墻上用鮮紅的油漆寫著:還我家人,以命償命!
事態逐漸往失控的方向狂奔而去,相關單位已經開始發布通告,全網追查這個發布帖子引起恐慌的人,最后鎖定嫌疑人:沈開云。
沈雋意放出來的這些消息全部都有跡可循,并不是捕風捉影,所以他們并不能視而不見,但又不能只因為幾個帖子就定罪。
這些人全都是身居高位的掌權者,一下子定罪,一是等于承認了這些人全都是罪人,公信力會瞬間崩塌。
二是不能被這個人牽著鼻子走,他們必須掌握主動權。
第一時間選擇刪帖和封號的決策是正常操作,沈雋意明白,也并不在意,只要風浪掀起來就足夠了。
這件事羅國本是受害者,但因為葉先令是羅國人,當年為了掩蓋丑聞,才不得不秘密處決,求一個和平共處。
如果葉先令是無辜的,再加上諾拉這位羅國最出色的女將軍,他們一定非常樂意施壓,讓他們給一個交代。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一個國家的力量,兩害相權,他們一定會樂意拿這八個人作為交換。
尤其沈開云,第一個被抓的一定是他。
遠哥皺眉問沈雋意:“你到底在跟什麼人對抗?”
沈雋意看著屏幕,說:“兩個國家,怕不怕?”
“你該不是想挑起兩國戰爭吧?我總覺得你想把這八個人全弄死,到底多大仇?你吃過那個藥?”
沈雋意有些意外他竟然會這麼問,笑了下說:“我啊,替天行道。”
遠哥聳了聳肩,沒再說話。
康羅此時也發了一張照片來,老鉑西時隔多年再次穿上了他的軍裝,兩掌托著女兒的照片,深深地朝鏡頭鞠了一躬。
靜態的照片,無法判斷他說了什麼,但康羅發的消息里說了兩個字,順利。
沈雋意稍稍放下心來,起初他是不愿意將母親的事公之于眾,但老鉑西說,諾拉是最驕傲的,這是她應該有的公正。
沈雋意尊重他的意思。
“暫時就先這樣,等他們先動手,我出去一趟。”沈雋意站起身,祝川還沒從屏幕上收回視線,忙問:“去哪兒?”
“發布會快結束了,我去接他。”
祝川見縫插針的諷刺了他一句:“你個駕照都沒有的無證人士,丟人,哥送你去吧。”
-
發布會一結束,便衣警察便立刻走上來,挨個將帖子里爆出來的幾個人帶走了,巧得很,都在今天的會場。
傅清疏像是被這騷動嚇壞了,忙搭住一個人的手腕問道:“留步,這幾位都是我們基因學界的前輩,請問他們犯了什麼過錯。”
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粗略打量了一遍,文文弱弱的,一看就是學傻了的書呆子。
“我們抓他自然是犯了事兒的,跟你無關不要亂問。”男人說著回過頭,挨個兒點了幾個人,“全部帶走。”
傅清疏還想再說話,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沉不住氣,在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低聲說:“看看新聞就知道了,你們基因學界估計要變天了。”
傅清疏也低聲問:“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