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清疏沉默了,這老人的畫風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啊,跟個老小孩兒似的。
“沈雋意呢?”傅清疏問。
老鉑西說:“剛才有人打電話找他,出去了。”
傅清疏點點頭,拎起櫻桃去廚房洗了,分出一點擱著才端出來放在老鉑西面前說:“學生家里種的,不酸的,給您嘗嘗。”
老鉑西抬頭朝康羅看了眼,他立刻識相的去一邊的椅子上裝聾子了,老鉑西捏起一個放在嘴里,小心地咬了一下,果真不酸。
他胃口很好,吃不少,傅清疏坐在一邊沒動,視線掃了幾眼電視,看上去有些年代的電視劇,畫質很不好。
老鉑西吃了一會,又視線時不時在傅清疏臉上看,猜測他這麼輕車熟路的過來,剛才門口的稱呼也很親密。
他們是不是……
老鉑西輕咳一聲,問他:“傅教授,我能問您個問題嗎?”
傅清疏回過神來:“請說。”
“您和雋意現在是什麼關系?”
傅清疏一愣,沉默了半秒,他們祖孫倆怎麼一個脾氣,問人話的時候連個彎兒都不會拐,這要是哪個臉皮薄的,早翻臉了。
他笑了笑,不答反問道:“您希望我和他是什麼關系呢?”
老鉑西抿了下唇,在心里思忖了幾遍,還是決定遵從內心,說:“就,能給我生曾孫的那種關系。”
傅清疏驚了半秒,忍住笑說:“那您心想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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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雋意下午接到校長的電話,讓他去學校一趟。
還在霍城的時候,趙路分享過一個帖子給他,關于他追傅清疏。
當時他們都不在學校,帖子發了一段時間便沉了,也沒掀起多大的風浪,結果因為陳清婉他們回來了,傅清疏的發情期爆發,他們滯留霍城一周,帖子再次被掀起來。
這次的反應比上次大得多,又面臨開學,校長也坐不住了。
往常那些說是互懟的掐架,換個說法是打情罵俏和合適,只要人民群眾的想法改變了,事實就會隨之發生改變。
校長名叫任長海,年逾五十,微胖,看起來很和藹,沈雋意很恭敬的跟他問了好。
校長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沈同學,請坐。”
沈雋意坐下來,沒先開口,等他說。
“你知道我叫你來的目的了,沈同學啊,我知道,你父親是基因研究院的院長,基因學上絕對的巔峰。”校長停頓了下,給他足夠的想象空間,才又慢條斯理地說:“你的高考成績很好看,但在學校里的表現實在對不起你的成績。”
沈雋意從他提到沈開云的時候就倏地將拳握緊了,但卻沒說什麼,只是輕點了下頭。
“你和傅教授之前一直有很多風言風語,你知道嗎?”
沈雋意抬頭,看著他:“校長,直說吧。”
校長笑了下,“好,既然你也不想兜圈子,那我就直說了。”
“你和傅教授合不合適我不做評判,這是你們的私事,雖然他并不是我們學校的正式掛職教授,但外面聽起來還是。只要你還是學生一天,他還是教授一天。”校長看著他,略微嚴厲地說:“我不希望因為你的原因,導致他離開我們學校。”
沈雋意只停了一秒便點頭:“我知道。”
校長一愣,原本準備好的話一下子全噎在嗓子眼里了,差點把他噎的背過氣去,疑惑地問他:“答應的這麼爽快?”
“我比你更珍惜他的名聲。”沈雋意站起身,定定地看著校長的眼睛,然后鞠躬:“我在學校里,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情,這件事就麻煩校長出面澄清。
”
校長一笑:“我以為你會拍著桌子跟我說絕對不答應,沒想到……”
沈雋意微微笑,心說:在學校里不出格,在其他地方出格唄。
反正就算他不說,傅清疏也不會允許他在實驗室里弄他。
順手給校長個臺階,套路他一下罷了,沈雋意在心里想,這校長,就這智商該不是走后門當上的吧。
許奕正好來校長室找校長,站在門外聽見他們聊天,下意識地按緊了口袋里的手機。
他這里還有一張照片,如果發出去,傅清疏跟沈雋意兩個人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許奕抿了下嘴唇,想起沈雋意平常飛揚狂妄的樣子,又想起傅清疏雖然冷漠但對他依舊耐心的樣子,深吸了口氣。
不行,他們都很信任自己,他不能做那個背叛他們的人。
既然表姨夫跟他達成了協議,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從一開始,沈雋意就沒喜歡過自己,傅清疏也沒有。
他再爭取,也不可能得到他們其中一個人,何必枉做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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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雋意回到家的時候老鉑西已經睡下了,躡手躡腳的回房間,剛想伸手開燈就被嚇了一跳,險些坐地上。
傅清疏在他的床上已經睡著了,被子只蓋到腰,側臉壓在深色的枕頭上,安安靜靜地,手里還搭著本半翻的書。
窗戶沒關嚴,把窗簾吹得一顫一顫。
傅清疏一向淺眠,又沒睡得太熟,睜開不甚清明的眼睛看他:“回來了?”
沈雋意壓到床上來,要去親他,被傅清疏抵住胸口說:“一身汗,先去洗澡。”
“親完再洗。”沈雋意握著他的手,唇落下來,有些含糊地說:“你剛在看什麼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