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舍不得把你就這麼弄死,心疼的很。”
他的黃腔開的非常沒有水準,一向是單刀直入,直白的讓人招架不住。
幸好傅清疏并不是真的高嶺之花,他當年也放縱過,這種水平的黃腔接的非常順手,斜了他一眼說:“昨晚還說我受得住,早上清醒了就知道我會死了,沈大爺,看來我這命還掐你手心兒了?”
沈雋意呆了一下,隨即驕傲地哼了聲:“那當然!”
“……傻子。”
傅清疏穿著沈雋意的襯衫,有點大,顯得有些松垮的掛著,扣子沒全扣完,去洗漱的時候從肩上滑落露出一小片肩頭,他伸手去撈。
有個人卻快他一步。
沈雋意從后頭攬住他的肩膀,伸手拽了下肩膀的襯衫,湊頭去咬他的耳垂和腺體。
傅清疏嘴里有牙膏沒法說話,見他越來越得寸進尺,抬頭從鏡子里看了一眼,轉身把牙刷送進了他嘴里。
“一大早就胡來,好好冷靜一下。”傅清疏漱了口要走,卻被他一把拽回去,腰抵在洗手池上悶哼了聲,下一秒就見他低頭覆了上來。
!!!
“牙膏……”傅清疏抵著他的手掌偏頭,牙膏蹭到嘴角,又因為他指尖掐住下巴抬起來,再次嘗到滿嘴的牙膏味。
吻罷。
傅清疏單手撐著洗手臺喘氣,側頭看沈雋意胡鬧完了漱了口出去的背影,在心里輕罵了句,又看了眼鏡子。
指痕泛著青紫,剛被肆虐過的唇上還有牙膏沫,眼神濕漉漉的氤氳著股水汽,和平時那個清規戒律、疏離冷漠的樣子判若兩人。
傅清疏伸手,抵在唇上,輕嘆了口氣。
恐怕從今天開始,只要他還在自己身邊,他就沒辦法保持冷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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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出來,傅清疏聞到一股香味,順著走過去,看見沈雋意正站在廚房里煮什麼東西。
“你干什麼呢?”
沈雋意回頭,給他嘴里遞了顆櫻桃,指指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他:“這個湯應該怎麼煮啊,我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傅清疏探頭過來看了眼,嘴里含著櫻桃籽沒地方吐,“垃圾桶呢?”
沈雋意扭頭看了兩眼,“哦我早上拎出去忘了拿回來了。”說著伸手,“你吐我手上。”
“……”
廚房不大的小空間里充斥著淺淺淡淡地信息素氣味,大部分還是魚湯的鮮味,熏得人心都不自覺軟下來。
傅清疏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真就這樣和他生活一輩子,也很好。
他雖然偏執,卻只對自己偏執。
做的時候狠,卻會顧忌著不傷他,況且那種酣暢淋漓瀕臨死亡的快意恰恰滿足了他。
“你想什麼呢?”沈雋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下,傅清疏猝然收回目光,輕咳了聲拉下他的手將櫻桃籽吐了出來,帶著微微溫度的落在他的掌心。
傅清疏接過他手里的勺子,從鍋里舀了一勺出來,輕輕吹了吹喝了一口,腥倒是不腥,只不過淡了點。
“你哪兒來的魚?”傅清疏看了下灶臺邊的調料瓶,依次倒了點在勺子上,放進鍋里攪了攪。
“早上你還睡覺的時候出去買的,結果不會做。”沈雋意有些懊惱,微微垂眼說:“我想你太累了,應該吃點有營養的補補。”
傅清疏握著勺子的手微頓,心尖上趟過一道暖流,笑說:“做的很好,調料放的不夠罷了,慢慢練,以后家里做飯的事就交給你了?”
沈雋意說:“一次兩次還行,天天吃這些,我怕你營養不良。”
傅清疏笑了下,沒多說什麼,看魚湯差不多了便關上火,拿起隔熱手套要去端鍋被沈雋意抽走,“你去餐桌等著,我端。”
傅清疏看著他的側臉,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輕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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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傅清疏拿起鑰匙才想起來自己一夜沒回去,喬雁應該著急了,忙去找手機給她打電話。
沈雋意說:“我跟阿姨說過了,你在我這里。”
傅清疏微微沉默了下,看他眼神里有些不安,輕聲道:“沈雋意。”
“嗯?”
“沒什麼。”傅清疏攥著手機,輕輕吐出一口氣,到底沒說那些,只道:“以后你有什麼不必瞞我,我沒有你想象里的那麼脆弱。”
沈雋意點頭,大大方方地跟他道歉:“對不起。”
“如果不是提分手就沒有必要跟我說抱歉,你對我坦誠以待,我也應該倒篋傾囊,論理,是我對不起你。”傅清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放得很低,聽起來很溫柔,是真的將他放進了自己的安全圈。
沈雋意不愛聽他說這個,隨即制止了他,用他的原話。
“如果不是提分手,就沒有必要跟我說抱歉。”
兩人相視一笑。
傅清疏站起身說:“走吧。”
沈雋意微愣:“去哪兒?”
“回家換衣服。”傅清疏拿著鑰匙,回過頭來,窗戶上的光線將他攏的柔軟極了,然后輕笑:“去見你不放心的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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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沈雋意才發現見的果然是野男人,他沒見過。
傅清疏的朋友。
男人看著兩人并肩走來,沈雋意兩手插兜一派志得意滿又敏銳地到處梭巡,反觀傅清疏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太自然,放的也很慢。
他立刻就明白發生什麼事了,心照不宣地笑了下,說:“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