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雋意抓著他的手臂向后一折,強迫他趴在地上臉貼著泥土和碎石塊,被刮出道道血痕,痛呼出聲:“你給我放開!”
沈雋意按著他的頭,強迫他給這個殘破的墓碑磕頭,一下一下。
“你這個畜生!”沈開云邊掙扎邊被他強按著頭磕,破口大罵起來,“我容忍著你,只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像她,不然你這種大逆不道的畜生早就……”
沈雋意單手抓著他的頭向后揚起,像是被扼住了脖頸的公雞,露出脆弱的脖子,隨手撿起一個看著挺鋒利的石塊,抵著他的脖子。
他撿東西時,一只手的控制能力就松了,沈開云找準機會要掙開,卻被他抵著脖子劃了一下。
“不如你來猜猜這一下下去,多久會死?”沈雋意的聲音很輕很淡,然而聽在耳里卻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沈開云有些怕了,攥緊手里的石頭,感覺自己掌心都出汗了,把石頭都快浸濕了,色厲內荏地說:“你殺了我,你也活不成!”
沈雋意笑起來:“我本來就沒想著活,只有你們這種廢物,才惜命,我們這種人,命啊,不值錢的。”
他說著,將石塊的尖刺抵在沈開云的脖子上,輕輕的戳了一下,頓時現出一絲血痕。
沈開云到吸了口冷氣,嘴唇哆嗦起來,“你……你瘋了。”
沈雋意輕聲靠近他耳邊,“你問我是什麼東西,我才要問你是什麼東西。和你比,我應該還算正常,不是很瘋。”
沈開云兩只手被他按在身后動彈不得,拼命掙扎著躲避石塊的割裂,可越是躲,劃傷的越是嚴重,頓時不敢動了。
他是瘋子!
沈雋意看到他眼里的驚恐,那是對死亡本能的恐懼,不獨他,別人在觸摸到死亡的時候都會恐懼,可母親不會。
母親看到的只有解脫。
沈開云怒極了,反倒冷靜了下來,冷冷地說:“年滿十八故意傷人,你準備好承擔罪責了?還有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打架斗毆的事,參與黑社會集會斗毆,是犯法的。”
“嘖。”沈雋意輕笑:“威脅我啊,你去舉報我,再跟他們說我殺了你最愛的妻子,讓他們槍斃我。”
沈開云皺著眉,感覺他油鹽不進仿佛真的不怕死,“你到底為什麼恨我到這個地步!寧愿跟我魚死網破!”
沈雋意說:“你欠我媽,欠那些被試藥的人一條命。”
沈開云身子一顫,倏地抬頭看向他,也忘了脖子上的傷,梗梗的直著脖子去看沈雋意:“你昨天說你在霍城看到了……你還知道什麼?!”
沈雋意自從沈煙死了以后跟他說話就是故意刺激他,哪句不尖銳不說哪句,他根本沒認真,包括殺了沈煙這件事。
他這麼愛他母親,怎麼可能動手。
因為他長得像沈煙,他一再容忍也從來不聽他的話,當做沒聽見,昨天也是,今天被他壓在這里仿佛要殺人似的,他才突然開始想。
殺人,或許是真的。
霍城的制藥廠,按照他這個脾氣,如果真的一直沒忘沈煙的死,在調查什麼,也許真的進去過,只是傅正青為什麼沒跟他報告!
“你要死,我就成全你!”
沈雋意不僅沒怕,反而笑了,“你去,最好跟他們說,你當年研發了禁藥讓羅國的女將軍諾拉·鉑西被硬生生改造成Omega,然后被全球封禁的藥還在暗地生產,你敢嗎?”
沈開云一僵。
沈雋意嗤了聲:“慫貨。”
沈開云沒被人這麼辱罵過,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硬生生的掙脫了沈雋意的禁錮站了起來,捂住脖子上的傷,后退了兩步。
“你!”
沈雋意也站起來,撣撣身上的泥灰,輕道:“怎麼,我罵你你難受了?還是我揍你你難受了?去吧,去報警,說我殺了人。”
沈開云知道他有恃無恐,但他也不是傻子,也笑起來:“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唬住我,你沒有證據,如果你有證據的話就不會跟我浪費時間了,你想從我身上套出秘密,說吧,錄音沒有?”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下作?”沈雋意嘴角勾起一點弧度來,踢過一個石塊,冷笑道:“我是沒有證據,但你也要小心點兒,別被我查到,不然被槍斃的就是你。”
沈雋意的話半真半假,沈開云也知道不能盡信。
這件事確實牽涉甚廣,他雖然和那些人相互掣肘,平時也會護著他,但一旦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那些人一定會棄車保帥,讓他出來頂罪。
如果傅正青也背叛他的話,那麼他就更有可能會查到證據了,他不能冒這個險,當務之急是先套出沈雋意到底知道了多少。
真要被查出來,拔出蘿卜帶出泥,再加上羅國背景,他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
他記得,傅正青有個兒子的。
“其實我倒是不希望你死,我希望你長命百歲,痛苦一生。”沈雋意走上前,一步步逼近沈開云,掐住他的領口往自己拽了下,笑的溫和極了:“把你送去霍城,嘗嘗做Omega的滋味,滿腦子只知道發情,被情欲支配,在Alpha的腳下卑微存活,您說好不好?”
沈開云聽不下去了,抬手便要去打沈雋意,被他一把握住一甩便摔在了石塊上,尖利的戳進了腰上的皮膚,痛的呻吟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