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這麼恨我,是,我對不起你,你恨我是應該的。”傅正青嘆了口氣,說:“我也不求你能原諒我、理解我,但是我有苦衷,我不是故意不要你……”
“苦衷。”傅清疏冷笑了下,伸出手,虛虛地指著外頭,“外面那些人,你告訴我是苦衷,將Alpha硬生生變成Omega,讓他們□□操控,這就是你的苦衷。”
傅正青沒說話。
傅清疏等了幾秒,見他沒有回應,又笑了聲說:“說不出來了?傅先生好手段,私下里買賣人口做實驗,牟取暴利,理解?你不會需要這種東西。”
沈雋意聽出他話里的冷硬和厭惡,感覺他有些站不穩了,身子微微地發抖,信息素有些往外潰散,立即抬手攬住他的腰攬緊。
傅清疏身子一僵,卻沒有動,只是按著沈雋意的手臂強自站直身體看著啞口無言的傅正青,開口:“怎麼,要把我也用藥變成Omega嗎?像你一樣任人踐踏。”
這句話仿佛是把利劍,筆直地戳進傅正青的胸口,他身形微晃,踉蹌了兩步,喃喃地開口:“清疏,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變成我這樣的,你何必……這麼說我,也說自己。”
傅清疏閉上眼,試圖在心里想出一絲一毫傅正青的好,想他曾經身為一個父親。
有一段時間他確實還好,就是和喬雁結婚那段時間,他真的努力嘗試改變,然而……有些東西已經根深蒂固在腦海里了,抹殺不掉。
傅清疏到底不是沈雋意這樣血氣方剛的年紀,盡管這樣的場合,還是能足夠冷靜地看著傅正青,開口問他:“你和沈開云,是什麼關系。”
傅正青別過臉,“知道這個對你們沒有好處,我放你們出去,立刻離開霍城,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
沈雋意這時候說話了,半真半假地試探:“沈開云當年研發藥的時候,有兩個人一起合作,你知道嗎?”
“你怎麼知道的!”傅正青震驚:“你是誰!”
傅清疏撐著沈雋意手臂的手一軟,呼吸乍然停了下,倏地看向傅正青,追問道:“你從那時候,就和沈開云沆瀣一氣?”
傅正青無法否認,點了下頭:“是。”
傅清疏閉上眼,仰頭笑了,很低很冷帶著一絲無法察覺的失望,沈雋意聽在耳里,心都揪緊了,疼得難受,低聲說:“傅清疏。”
“我沒事……沒事。”
沈雋意又抬起頭看傅正青,這個和傅清疏有七分相似的男人。
他看著很年輕,比保養得宜的喬雁看上去還要年輕一些,只不過眉頭間纏繞著一層陰霾,像是長久以來的壓抑。
傅正青和兩人各據一方的站著,任由空氣靜靜流淌了一會,當年沈開云是他很仰慕的師兄,找到他一起研發藥物的時候,他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
實驗室里還有另一個人,三個人在沈開云郊區房子的地下室里開始研究制藥。
起先沈開云沒有說是研發什麼,只是給了他一疊資料讓他研究一下,他當時被沈開云的才華折服,又是真心喜歡基因學,所以就開始埋頭研究。
他那時候是真的對基因有著狂烈的熱愛,想把那些別人都不能研究出來的,搞明白的東西全都掌握,成為全世界最領先的基因研究者。
他一腔熱血,一心撲在研究上。
后來才發現是改變基因的藥物,而那時候他因為每天泡在實驗室里,邊研究邊實驗,被藥物侵蝕,他本身就是Omega,一時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臨近畢業,他們的第一批藥物有了成品,那時候他的被藥物影響的身體初現端倪,發情周期縮短,洶涌異常。
他以為這是自己身為Omega的原因,沈開云和另外一個人,一個是Alpha,一個是Beta都沒有被影響。
傅正青那時候還年輕,對自己非常自信,相信自己研究出來的藥絕對沒問題,再加上他見過沈開云改造初期的沈煙,確實變成了Omega,還懷了孕。
于是,他便開始繼續研究從Omega變成Beta的藥物,然而事與愿違。
他用了藥之后不久便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自控力幾乎為零,起先還抵死頑抗,到最后便開始自暴自棄,放縱了一段時間,直到他認識了喬雁。
這個干練又大方爽朗的女人,雖然是個Beta,但真的很好,而且是真心對他的兒子好。
傅清疏是他大學畢業那年生的,父親是誰他已經記不得了,那算時間太過放縱,他不再來實驗室,和沈開云沒了聯系。
他把對自己的恨,轉移在沈開云的身上,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后來他是真心想要變好,然而這個身體不允許,他見喬雁真的對清疏很好,便和她離了婚,破釜沉舟的再次去見了沈開云。
一晃十幾年。
他聽說當初還是一臉桀驁不馴的兒子,如今已經成為了這麼清冷內斂的教授,他沒敢去見,沒想到再次重逢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良久。
傅清疏說:“傅先生,如果你真的有苦衷,那麼你把禁藥的研究資料交給我。”頓了頓,偏頭看著沈雋意,又說:“以及沈開云的犯罪證據。
”
傅正青沒等他說完,立刻拒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