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別用那個藥,好不好?”沈雋意低下頭,將傅清疏困在手臂和衣柜中間,沒太控制好的信息素往外泄了一些,沖進傅清疏的鼻尖。
“你不聽話,等你死了,我就殺了你喜歡的人,讓他給你陪葬。”沈雋意輕笑了聲,說:“絕不再次留他一個人。”
傅清疏被他這個眼神嚇了一跳,仿佛真的會殺人,倏地擰眉問他:“你又發什麼瘋。”
沈雋意低下頭,捏住他的下巴抬向自己,垂眸將吻落了下來,吻上眼睛,落在鼻尖,再往下即將碰到唇的時候被他一下子偏頭避了過去。
傅清疏冷聲質問:“暫時標記、強吻、出爾反爾,沒人教過你什麼叫遵守承諾?!”
沈雋意兩手一攤往后站,笑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的承諾你也敢當真。”
傅清疏看著忽然冷了幾度的表情,心尖一揪,略略蹙緊了眉。
“確實沒人教過我什麼叫遵守承諾,沈開云只教了我什麼叫掠奪、自私自利,還有不擇手段。”沈雋意看向傅清疏,笑起來,“看吧,他是個畜生,我也是。”
“砰。”
輕輕的一聲響。
傅清疏看著關上的門,和他消失的背影在心里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才能馴的服,張嘴就想喝血吃肉,表面裝的再乖,兩句話就暴露本性。”
傅清疏拉開窗戶,散了散沈雋意的信息素氣味,不然等會他又要被勾起來了,畢竟他現在如履薄冰,每天都在發情的邊緣瘋狂試探。
他這次沒帶禁藥出來,怕安檢的時候出問題所以只帶了些抑制劑,希望能熬過這段時間,回到平洲再做打算。
沈雋意剛才用過的浴巾有一角落在地上,他蹲下身撿起來,腦海里忽然靈光一閃。
沈開云……沈煙。
他記起來了,沈開云的亡妻就叫沈煙!
他當時覺得沈煙耳熟,因為都姓沈,加上他發情期燒的意識混沌,以為是沈雋意的什麼親戚,根本沒想到是他母親。
——她不叫沈煙,她叫諾拉·珀西,別用你的姓來侮辱她。
這個姓好像是羅國一個很顯赫的家族,還出了他們國家唯一一個女將軍,后來再一次戰事中戰死,那個女將軍好像就是叫諾拉·珀西。
她竟然是沈雋意的母親?
關于沈開云,傅清疏就很熟悉了。
他是基因研究院的院長,為人隨和溫柔,是個很善良的前輩,也算是他某種意義上的上司,他在平洲大學的實驗室有一半是他投資建的,所作研究也為研究院所有。
他實在是很難將沈雋意嘴里的“畜生”和他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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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雋意只出走了一會,回來的時候還帶了兩份飯。
傅清疏有些忍俊不禁,但過了一會他還沒開口,于是放下手機找他說話:“你剛才出去就是去食堂打飯了?”
沈雋意不搭腔,一看就是生氣了。
“……”傅清疏看他無聲地拆開筷子放到自己面前,又把飯盒蓋子揭開,倒了杯水,一聲不吭地伺候自己,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有點酸,有點疼,還有點想笑。
“你跟著我出來,我有必要保證你們的安全。”傅清疏拿起筷子,想了想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碗里,輕聲說:“不是不讓你跟著。”
沈雋意不接話。
“你跟著我幫不上什麼忙,我還要分神照顧你。
”傅清疏說著,打量了他兩眼,又說:“我答應你不會用禁藥,就不會用,你不要激動起來就沒有理智。”
沈雋意還是不接話,幼稚地用筷子把他夾過去的菜戳到一邊。
傅清疏看他也不吃飯,就光喝了點水,有心問他母親的事,又覺得這是別人隱私,想了想還是咽回了心里。
有一瞬間,他忽然覺得沈雋意和他有一點像,都是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逼退別人,只不過他這個逼退的是自己。
他像是以自毀的方式,來愛他。
“沈雋意,你再不說話,就別在我這兒住了。”傅清疏說完,一時靜謐,終于無奈地放下筷子,說:“我讓你跟去,能不生氣了嗎?”
第三十九章 出其不意
“真的!”
沈雋意猛地抬頭, 總覺得自己從他這句“能不生氣了嗎”里頭, 硬生生地聽出了一絲寵溺,像是無奈又像是妥協。
他伸手抓住傅清疏,藍黑色的眼睛瞬間放出光芒似的, 亮得刺眼,“你真答應讓我跟你去?”
傅清疏看他一下生氣, 一下又露出笑臉,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的, 卻又覺得生不起氣。
這人說他是死纏爛打也好,說他是胡攪蠻纏也好,卻又真誠熾熱, 讓人無法忽視。
傅清疏故意冷了下臉, 從他掌心里抽出手,說:“你幾歲了還耍小孩兒脾氣,我不讓你去是為你好, 你萬一生病, 我拿什麼跟你家里交代?”
“我沒家里人了,你不用跟任何人交代。”沈雋意冷哼了聲,說完又補了句:“我不小, 大著呢。”
“哪里大?心大還是腦子?我看你就是胡鬧。”傅清疏沒什麼好氣給他,把筷子放他手里一放:“說風就是雨,顧前不顧后。
”
沈雋意笑起來,沒心沒肺地將他剛才夾給自己的菜一口塞進嘴里,傻兮兮地撐了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