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傅清疏略有些不自在。
沈雋意毫不掩飾地說:“看你。”
“……君燃酒吧呢?”傅清疏知道說他也起不了什麼作用,硬是把話題又扯了回來,問他說:“沒什麼問題麼。”
沈雋意搖了下頭,把巧克力塞進了自己嘴里,“沒什麼事兒,不過雖然不是他們行兇,到底是在他們那兒出了事,賠了點錢私了那邊也沒說什麼,基本是解決了。”
“那就好。”
說完,兩人又沒話了。
他們兩人在一起,傅清疏基本不說話,除非迫不得已,多半都是沈雋意在沒話找話說。
他并不是話嘮,但跟他在一起就是想勾他多說點,罵自己也行,趙路說他賤脾氣。
賤就賤唄。
沈雋意伸出手,撥了撥他白大褂的領口,忽然奇怪地往外拽了拽,“你脖子上是什麼?這麼紅一片,過敏了?”
傅清疏以為他在鬧自己,拽了下領子蓋回去,以眼神給了他個威脅。
“滾回去上課。”頓了頓,他又補了句:“再掛了我的課,你就永遠別來了。”
“保證不掛。”沈雋意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猝不及防的親了他耳垂一下:“大美人,晚上見。”
傅清疏身子一顫,呼吸陡然亂了,鬼使神差的看著他的背影摸了下耳垂。
沒大沒小,不知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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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祝川來學校找傅清疏,聽說了沈雋意追他的事兒笑了半天,被傅清疏一瞪才歇了氣兒不敢笑。
祝川這人賤兮兮的,又跟傅清疏有十多年的交情了,更是唯一知道他是Omega,和他父親那種狀況的人。
他和喬雁一樣,真心希望他能走出這個陰影來,接納個Alpha床上床下的好好過日子。
打什麼禁藥傷身體。
他上回來大學辦事,看到沈雋意把傅清疏壓在墻上,離得遠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傅清疏沒當場將他揍死,還允許他追自己,就證明這人還是有點希望的。
傅清疏剛從實驗室出來,準備去校長室商量新教師的事情,迎頭看到祝川上來,“你怎麼來了?”
祝川說:“來關心你死沒死,我這兩天剛回平洲就聽莫久跟我說你在落霞集差點兒出事,我就心想你不是那種會沒準備就出門的人,證明抑制劑可能對你沒用了,你差不多得用那個藥了。”
傅清疏重新打開實驗室的門讓他進來,給他倒了杯水。
祝川靠在椅子上,沒繼續這個話題,忽然問他:“我剛在外頭遇見你的小狼狗了,看我那眼神兒跟要吃人似的,醋腌小狼狗?”
傅清疏無奈地說:“你別理他,粘毛賴四兩的吃干醋。”
祝川品了兩遍這句話,在心里咀嚼了幾遍意思,貼過去問他:“哎咱們聊點兒真心話,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啊?按照你這脾氣,真要是這麼沒分寸的纏著你,早給揍死了吧。”
“你想說什麼?”
“別裝了,你以前什麼樣兒我不知道,你就喜歡這種烈性子吧。”祝川晃了晃杯子,看里頭的水波濤洶涌,半晌又說:“說實話,他挺和你胃口的吧,狂妄肆意玩的開,干什麼都夠勁兒,囂張但不跋扈。”
傅清疏沒接話,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垂著眼看自己的手。
祝川又說:“傅教授,我看他其實還成啊,長得挺好看,脾性也夠你吃的,身材更是不錯,你也就是因為Omega這個身份,才不接受的吧。
”
傅清疏不想搭理他,還是不接話。
“其實不是每個人都會是傅叔叔那樣的,他只是個別特例,這個世界有那麼多正常的Omega你不去看看正面教材,非跟他較什麼勁兒啊。”
“這個小狼狗,我看他能滿足你,你就只跟他一人發……”
傅清疏抬眸說:“我跟他沒可能,藥我已經用了。”
祝川隔著杯子看他,硬是把話塞回了嗓子眼兒。
這麼多年了他也沒見傅清疏身邊出現個什麼人,姑娘也好男人也好,Alpha也好Beta也好,一律被他排斥在外。
突然有個合他胃口的沈雋意他還挺看好的,結果藥都用了?
“你死了記得告訴我給你收尸。”祝川氣的把杯子一放,“作死吧你就!”
“等會。”傅清疏也站起身。
祝川回過頭:“干嘛?”
“我跟你一塊兒出去,約了莫久。”傅清疏抬腕看了下時間,說:“還有一個小時,捎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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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是個很禮貌的人,很會照顧別人的心意。
他怕傅清疏對落霞集有不好的印象,特地定了另一個餐廳,環境優雅。
自從知道了他是Omega之后,莫久就帶了不一樣的情緒,有了更大的期盼和隱隱的暗示。
傅清疏沒接他的暗示,他今天晚上來,就是為了滅掉他的這個期盼的。
“祝川那次問我禁藥的事情沒說是誰用,我當時也勸了他,這種東西太危險了,沒想到是你。”莫久打量著傅清疏的表情,試探的問:“你用了嗎?”
“嗯。”傅清疏抬起頭,語氣聽不出起伏地說:“這個藥是禁藥,麻煩你為祝川保密,如果被人知道是他幫我買的,他會有麻煩。”
莫久咬了下嘴唇,欲言又止地問他:“我能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排斥做Omega嗎?一年一次的發情期其實影響不是很大,尤其有了Alpha,被標記了之后,他的信息素會安撫你,和一般的Beta沒有什麼太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