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疏心尖微麻,硬生生別過頭,“不是。”
“老師也會撒謊嗎?”沈雋意壓近,滾燙的呼吸撥上他頸側細嫩的皮膚,像是滾燙的細針,一下一下的戳刺。
他的呼吸又熱又燙,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像只手,抓住他的敏感脆弱的神經,霸道,不許反抗。
傅清疏握拳,卻無意將沈雋意的拇指包了進去,驀地松開了。
兩個人的影子被燈光投在墻上,像是交頸相疊,硬生生把房間里的空氣都熏染的曖昧了幾個度。
“沈雋意,再這樣沒分寸就立刻從我的房子里滾出去。”
“從你的實驗室滾出去,到從你的房子滾出去,我這算是進步了吧,我還挺能耐。”沈雋意扣著他的手,滾字聽了太多次,他都當成小情趣。
要麼他就揍自己一頓,不揍就證明他也有點喜歡自己。
沈雋意在心里跟自己換算完了,沒皮沒臉的壓近了低聲問他:“大美人,我要是現在親親你眼睛,你打不打我。”
“……”傅清疏看著他的眼睛,差點被蠱惑,猛地抽出手,掐住他脖子翻身將他按在了床上,冷聲說:“真想挨打?”
“不想,但是我想親你,那個傻逼醫生親過你,我沒有。”
“他也沒親過我,再無理取鬧亂吃醋現在就滾。”說完,傅清疏轉身離開了房間。
沈雋意沒來得及跟他說晚安,還順道兒關了門,一步到位,可見氣的不輕。
沈雋意翻過身,手撐著腦袋想,我們家大美人脾氣真大,不過他光跟我一人生氣,別人都不能讓他這麼生氣。
我可真能耐。
沈雋意在心里美了半天,覺得不過意又拿出手機找了個還算普通的位置,只把自個兒的傷拍了,沒有暴露出關于傅清疏的一絲一毫痕跡。
屋里燈光是暖色,拍的凄慘中透著一股剛毅。
他沒皮沒臉的發了朋友圈說大美人親自給上的藥,問人民群眾勻不勻。
一群人在下面回復。
宋明:勻你大爺啊,大半夜的騷什麼騷,拉黑了。
趙路:我的乖乖,沈大爺你怎麼這傷成這樣,對面這是有一個團的Alpha來圍毆你吧,你搶誰老婆了?需要我來個愛的慰問不?
許奕:你不是說回學校了嗎,怎麼又跟人打架了,沒事吧,在不在宿舍啊我過來看看你。
陳清婉:沈學弟這個肉體先給師姐吸溜一下不過分吧?
沈遙:怎麼傷成這樣,我馬上過來看你!
梁文文:QAQ沈哥,疼不疼啊,我也想給你上藥,還有大美人是誰!我是不是又有情敵了QAQ。
沈雋意回了沈遙那條,讓她別擔心,沒多大事兒,剛切出來就突然跳出一個新評論,讓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了,手忙腳亂地撈住了。
傅清疏評論:?
完蛋了。
光顧著嘚瑟,忘記屏蔽他了。
沈雋意當機立斷點開傅清疏的微信界面給他發消息:教授,不如你給我三秒鐘讓我解釋一下?
微信提示:對不起,請先添加對方為好友。
沈雋意打開添加好友界面,誠懇道歉,洋洋灑灑絞盡腦汁地想了一串兒詞,發了過去。
對方拒絕了您的好友請求。
沈雋意趴在床上惆悵,先前太浪,老是惹他生氣,現在想追個老婆可真難。
他難受了半天,聞著床單上那股他身上那種清清淡淡的雪松氣,不多時就覺得自己起了反應。
他伸手摸了把,把臉埋進枕頭里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著他柔軟的手指拂過自己肩背,忍不住幻想他也在這張床上,咬著嘴唇用冷冰冰的嗓音讓他滾出去。
他也就是個Beta,這要是個Omega,撞開生殖腔的時候指不定得軟成什麼樣,說不定會紅著眼睛強撐,末了實在受不了才屈服,帶著哭腔求饒。
沈雋意不知道從哪兒聽過一句混賬話,越是禁欲的人,脫了衣服越浪,不知道傅清疏這種水平的禁欲,能浪到什麼地步。
不管到什麼地步,他覺得自己毫無疑問的應該會死在他身上。
沈雋意呼吸漸沉,手指也跟著幻想越動越快,頂進臨界點。
“——傅清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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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清疏一早起來的時候沈雋意已經走了,不知道從哪兒撕了張紙,在桌上留了字條。
——走了。
沒名字沒落款,連個主語也沒有,但那個張牙舞爪的字一看就知道是誰寫的,和他之前在他床上醒來,他留的那個字一致無二。
傅清疏鬼使神差地沒有將這個紙條扔垃圾桶,反而伸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出來,夾在了里面,又放了回去。
轉過身忽然愣了下,床單不在。
他側頭往陽臺看了眼,白色的床單正迎風而顫,地上放著個水盆,走到衛生間一看,地上有些水漬,洗衣機里卻是干的。
手洗的?
他這是怕自己嫌他臟,所以把自己睡過的床單給洗了,又怕洗衣機的動靜大吵醒自己,直接用手洗了?
傅清疏握著衛生間門的手指微微攥緊,輕輕地斂了下眉,關上了。
他洗漱完下樓,看見灶上放著鍋,空氣里有淺淺淡淡的焦香味。
傅清疏走過去,揭開鍋蓋又拿起勺子攪了攪,發現底下有一點糊了,但不是很嚴重,舀起來嘗了一口,有些微苦,倒挺香。